第82章 我会一直留下来
“可是……”晏溪怔住，下意识地盯紧了床上那团隆起，眼神就渐渐复杂起来，“现在外面，都知道您的太太是她。您这样贸然换人，恐怕又是一场风波。”
霍深危险地眯起眼睛，“这不是你该管的。”
“是。”晏溪慌忙低头，身子却是突然一侧，“可是，太……蔡小姐坚持要见您。”
她身子一侧，女主蔡萌萌就从她身后慢慢走了出来，一脸的怯懦，“霍先生，我知道我不该来找您。”
“但是……”
“梁立言没有死。”霍深很不耐烦，利落地扔下话，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你可以出去了。”
女主诧异抬眸，听到消息的刹那，又惊又喜。
可看到霍深淡漠冰凉的眼神，又赶紧把惊喜的表情一收，嗫嚅道：“我刚才听您说，我不是您太太了，那是不是……”
“可以放我走了？”
“蔡小姐，”蔡萌萌突然掀开被子，很抱歉地说：“之前……”
她想把话说清楚，可话到了嘴边，又发现很难说清楚，只能一咽，“总之，是我的不对。”
“对不起！”
可看到她的瞬间，女主就是一愣，“你！”
晏溪也一下子忘了呼吸，这个女人又是谁？怎么跟这位蔡小姐长得一模一样？
“你用不着跟她道歉。”霍深坐到床边，就一把抓着她的手，看向面前的两个人，“从现在开始，你们眼前的这位，才是霍太太。”
晏溪诧异地看着，只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太太说换就换了，却还是这张脸。
难道，他热衷的，只是这张脸？
但诧异归诧异，
这件事，她不该管，也不能管。
只能被迫弯下腰，“是。”
蔡萌萌却是一点都没错过她眼底的那点惊异，扬唇道：“晏首席是不是觉得，你家先生对情不忠？太太换来换去的？”
晏溪听着她说话的语气，却是一愣。
这语气，有些熟悉。
难道说……
蔡萌萌一眼就看到了她眼底的变化，“你猜的没错。”
“之前是我，现在还是我。”
晏溪似懂非懂地看了她一会儿，“太太是……”
“她之前就是夺舍回来的，现在……”霍深看着她意欲深究的表情，就有些不耐烦，“就是换了副躯壳而已。”
晏溪自知僭越了，慌忙低头赔罪，“先生，晏溪刚才是误会了。现在，懂了。”
“懂了就好。”霍深收回视线，“懂了，就出去。”
“霍先生……”女主蔡萌萌急切出声，用力攥着手指，低着头，“你如果不能放我走，能不能容许我离开半天？”
“干什么？”霍深冷声，挑眼看她一眼，“去见梁立言？”
“嗯。”
“你们的事，与我无关。”霍深忽地残忍一笑，“但你这躯壳，得留在这里。”
“霍先生！”女主吓得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蔡萌萌也是一脸震惊，“屹舟，你……”
“为什么要这样？”
“这件事，你别管。”霍深眼底暗芒幽浮，闪烁着病态的执迷，“只有她留下来，才能保证你以后都能回来。”
“什么意思？”蔡萌萌不懂。
霍深凉凉道：“这躯壳，备着没什么坏处。”
“你简直疯了！”蔡萌萌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样，会毁了她的！”
“我不在乎！”霍深沉声，眼底陡然起了毁天灭地的狠戾之气，狠狠攫着她的眼睛，“如果这一切是我可以控制的，你要怎样，我都可以依着你。”
“但很可惜……”
“我连你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甚至什么时候换了躯壳，”
“都无法预料！”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守着一切可能，等你回来的时候，不至于无处可依。”
“屹舟……”蔡萌萌想要嗔怨他罔顾他人，却骨鲠在喉，挤不出一个字。
霍深唇边苦涩，抵着她的额，轻声道：“我知道，我冷血，我无情，我残忍。”
“可这件事，你就是在我的心上捅上一刀，把我撕了咬了，我也绝不松口。”
“你放过她吧。”眼泪掉下来，蔡萌萌一把抱住他的头，按在胸口，“我不会走了。”
霍深狠狠磨着牙，哑声说道：“你的话，我不信。”
“如果你真的为她考虑，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不然……”
“我现在，可以杀了她。”
“啊！”女主蔡萌萌的身体陡然悬空，一路升到天花板。
她蹬着腿，惊声尖叫。
“霍先生，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霍深却一直看着蔡萌萌的眼睛，寒声问道：“留下来吗？”
“我会留下来！”蔡萌萌生怕他像上次对尹司卓那样，把女主扔到地上，赶紧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会一直留下来！”
“好。”霍深满意地勾勾唇，就低头来，吻住她的唇。
托着女主蔡萌萌的力量一软，她便慢慢降了下来。
瘫软在地上。
晏溪却看着缠吻的两个人，怔怔出神。
原来，他不是不会爱，而是爱得太深，只容得下那一个人。
她黯然地垂了垂眼，便去扶起地上的女主。
正要走，霍深却猝然从蔡萌萌的唇上离开，叫住她：“晏溪！”
晏溪停步，转身看来，“先生有吩咐？”
“今天的宴会，我跟太太照常参加。”
“叫他们去准备。”
“是。”晏溪乖巧点头，就搀着女主告退了。
蔡萌萌软软地靠在霍深怀里，还是感到一阵心悸。
一直留在这里？
她现在是整个人都过来了，还怎么一直留在这里？
难道要赔上一辈子吗？
“吓到了？”霍深见她神情恍惚，立刻紧张起来，慌忙道歉：“我刚才……”
“你用不着道歉。”蔡萌萌抚上他的脸，歉然牵扯着嘴角，“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她这个作者给了他这样的人生，他何至于陷入这样的癫狂？
“怎么会是你的错？”霍深叹息。
“嘘。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再说了。”蔡萌萌按住他的唇，就抬起一只脚，移到他眼下，“霍先生，可以亲自为你的太太穿上鞋吗？”
“宴会，可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