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规则与秘法
在罗夏古怪的目光下，一道声音从她脑子里响起。
“姐妹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等我们直播完，再跟你聊。”
她诧异的看了一眼马面，这声音是他原本的声音。
而不是此刻他夺舍之人的声音。
“你怎么做到的？”
这感觉就是有人在她脑子里说话一样。
马面：“你不会吗？很简单的，一个小技巧。类似于精神与你达成桥梁，然后将我的想法，告诉你。”
精神体其实在物质世界也有实体，只不过无法以肉眼看到，也无法单独存在。
“这岂不是所谓的传音入密？”
“咦，不是说神域的秘法，物质世界无法使用吗？”
“如果对方想要攻击我，岂不是轻而易举。”
她看着马面，目光微沉。
就听马面道：“凝神，别把你的想法也告诉我。”
马面玩着游戏，没有看她。
他有些尴尬的清了一下嗓子。
“的确如你所想！如果我精神力攻击你的精神体，你没有办法防备，只能被动承受伤害。不过，这不是神域之法，而是精神体自带的感应之能。”
被动承受伤害，然后你来我往，互相伤害。
罗夏忽然就想到了之前她以精神力，攻击溪县那些人渣败类。
他们的确毫无还手之力。
但如果有人以相同的办法，攻击自己呢？
就如刑天那样。
那精神力度高的人于她的精神体而言，就是一汪大海。
而她，就是一叶孤舟。
精神体承载意志，是人是否存活的必要条件。
想到这里，她目光阴冷看着牛马。
马面的声音立刻从她脑中响起。
“别激动，我们可不是敌人。你若想改变这个问题，其实可以自己试试，以自身精神体为根本，熔炼天地之力为盔甲。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阻断别人的精神攻击，和精神桥梁。”
天地之力为盔甲？
她寻思着马面的话，试着将天地之力覆盖于精神体之外。
可天地之力不受控制般，径直往身体里钻。
罗夏瞥了一眼玩的起劲的牛马二老。
凝神聚念，引导天地之力包裹自身，形成一个盔甲。
盔甲一成，她心里一喜。
刚一放松，盔甲自行破碎，又被肉体吸纳。
随后她只感觉神窍一暖，一种不可言说的感悟，让她再一次聚天地之气为盔甲。
盔甲刚形成的一刹，能清晰的感受到，的确可以抵御精神攻击。
因为天地之力并不是单纯的精神力，它是一种精纯的能量。既可以融入肉体，滋养肉体强化内元，也可以替代纯净的精神力。
天地之力一入体，就相当于跟肉体精神产生联系。
就好像，它不再是无主之物，它会随着精神的引导，形成一定的频率。外人的频率想要进来，一击之下，无法直接突破。
而且想要以天地之力为精神体附着盔甲，还需要无时无刻调动它，每时每刻补充它。
罗夏忽然灵光一闪。
若是以生死之力附着于外……
死亡之力一经发动，必须致目标于死地，如若不然，必然反噬。
可死亡之力若在内循环，隐而不发，则无需考虑反噬。
想到这里，她立刻实验。
自第二道枷锁一断，冥冥之中，她对生死之力的掌控，好像更进一步。
而死亡之力真如她所想，可以附着于精神体之外。
可是此番实验，也察觉到跟天地之力相同的弊端。
那就是必须时刻保持运转。
这一刻，她才惊觉，何为神窍主思维和洞察两种伟力。
洞察，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中觉察修炼的问题。比如生死之力的律动，以及那个死亡回放场景的律动。
天地之间，似有特殊的力量，在特定的环境下，可以洞察。
而思维则更为神奇，心念一动，即可达成。
若换做以前，一边分心操控天地之力，一边分心调用死亡之力，必然不成。
但如今，竟然轻松自如。
两道力量无时无刻都在运转。
的确可称为伟力。
她又以生之力在天地之力内，形成一道盔甲。
这下可谓是外三层了。
她忍不住笑了笑，这样一来，精神体防御，堪称堡垒。
马面见她半晌没动，探出一缕精神，想要再跟她说话。
可那缕精神刚一探出，立刻电闪般缩回。
他吓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你你你你……”
罗夏挑眉。
“谢谢了。”
马面“嘶”了一声，看着她退了半步。
“简直像个刺猬，哪个还敢跟你精神传音。”
罗夏无所谓的摊手。
“可以打电话发信息啊！”
此前是她不知道，如今知道了，那必须全天48小时开启。
万一有哪个老阴比，冷不丁给她来一下。
她可不想承受着伤害打回合制游戏。
她以精神传音问道：“你们可否知道捕食者？”
马面戒备的看着她摇头。
忽然就失去了找他们练练的心思。
她站起身摇摇手，“电话号码留给你，有事打电话，再见。”
牛头一把拽住马面，大声道：“干啥呢嘛，忽然大呼小叫的。”
马面无语扶额，一手闭麦，愤然道：“妈的，她竟然以生死之力覆盖自身精神体，形成壁垒，我差点把自己玩死。”
牛头凉凉回眸，一把将他扯回椅子上。
“打游戏！给我干对面那个，盯着我杀，烦死了！”
此前，她潜意识认为天地之力为一种灵气，可以供给自己修炼。
面对捕食者时，内元失灵，精神力攻击失效。
却从未想过，如果以天地之力应敌会如何。
天地之力可以经由她炼化为自身力量。
也可以引导进入别人身体，滋养损伤。
但若是以天地之力攻击呢？
“必须得有锁定敌人之能，比如生死之力，一旦发出，直溯本源。”
“或许不用锁定本源，毕竟天地之力到处都存在。”
“可是天地之力引导进入别人身体，只会起到滋养作用。”
如果面对普通人，简单的精神攻击，或者简单的肉体力量就足以应付。
但若对付香火神或捕食者，还是必须以生死之力应对。
若将生死之力，融合天地之力，会如何？
罗夏尝试了一下。
以死亡之力勾动天地之力，天地之间似有死亡律动一般，竟然将两股力量融为一体，形成一股死亡力量。
有了天地之力的注入，死亡之力更加得心应手，且比之之前，可以随心掌握，即使没有命中目标，也可以任由它消散，再不用担心反噬。
发现了这一点的罗夏，惊喜不已。
心里暗骂自己：“真蠢！”
若不是马面提醒，她压根没想过这么运用力量。
不过，这短短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根本无暇他顾。
此前总是单独使用死亡之力，死亡经由她发出，其实无形之中，她本身也笼罩在死亡之中。
但天地之力可以缓缓抚平死亡。
面对刑天那次，死亡反噬过多，才会让她巧合之下形成死亡印记。
而天地之力包含万物，死亡之力经由天地之力熔炼，竟然在身体里形成一股能量，在身体里巡游。
它与内元并驾齐驱。
两股力量在身体里游动。
联想着生之力尽数融于血肉之中，不知道是否也可以如此。
效仿刚才一般，以生命之力融合天地之力，果然又形成了一股能量。
此时，内元运行轨迹旁，一生一死两股淡淡的能量一起运行。
内元于体内熠熠生辉，而生死之力却透明般，只能感受其内蕴含的能量。
自这两股力量出现，罗夏顿感生死之力的掌控感愈加得心应手。
再次暗骂自己傻缺。
随着每一个大周天，死亡印记就更加凝练，而肉体之中蕴含的生命之力就更强盛。
或许没有所谓的修炼方法，因为人体神藏一打开，就开始自主吸纳。
但攻击手段的修炼，却需要自己洞悉。
那无时无刻运转的生死内元，以及内元融合外灵，一点一滴滋养肉体壮大精神，不正好说明了这一点吗？
还未踏出牛马别墅的罗夏，立刻调头回去。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她传音问马面。
马面回头看她，一瞬间眼睛睁得如铜铃。
“你你你……”
神识无法窥视同样具备神识的存在，但神窍可以洞察。
他看到罗夏的瞬间，就仿佛看到生死之力从她身体里透出。
对于生死权柄的畏惧，让他梅开二度，紧张、害怕、惶恐。
罗夏看着他的目光，猜到了他看到了什么。
她笑得嘴角都咧开，故意朝他走了几步。
马面立刻后退，一下就撞到了电脑桌上。
惹得牛头顿时不满的抱怨：“干啥！”
随后，他顺着马面的视线去看。
牛头喉结滚动，干巴巴道：“你离远点，小心点，大姐！小心控制你的力量，小心。”
罗夏停住了脚步，问：“你们以什么办法修炼肉体？”
她又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有没什么特殊的修炼功法，吸纳天地之气。”
牛头马面悄悄对视，罗夏立刻道：“别传音，告诉我！”
马面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道：“何为人体神藏，其实就是说，人体有大宝藏，只要开启，便会自动运行。神域的修炼办法，并不适应于物质世界。既然人体可以自行吸纳，咱们还费那劲儿干嘛？”
罗夏点头。
又问：“可有攻击手段？”
两人目光闪烁，支支吾吾。
看他们这模样，定然有。
罗夏心里有底，也不难为他们。
谁都不想自己的手段外泄。
若是人人都会用，面对敌人该如何。
牛马给她的感官还不错，哪怕对香火神之流恨之入骨，也在杀了刑天后，消了一些恨意。
马面见她神色缓和，嗫嚅开口：“生死之力至溯本源，为奥义之大道，其他小道，你学去有什么用。”
罗夏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蹙眉问道：“何为大道，何为小道？”
马面这次倒是干脆，直接回答：“涉及规则，是为大道，其他都为小道。”
“当然还有秘法之类，以及天赋神通。”
罗夏怀疑的看着他。
“何为规则？”
马面又解释：“天地之间交织着各种规则，你应该能感应到，可惜不是那么容易触及。其他的，我们也只是大致了解。毕竟我们只想安稳生活，没事的时候，随便修炼一下内元，只要内元不止，肉体就不会死去。那些东西，我们研究来也没什么用啊！”
他说到最后，语气有些无奈，还有些哀求。
罗夏沉凝，牛头马面在这件事上没必要骗她。
如黑白无常、言欢，他们都没有骗她。
不过就是有所隐瞒。
或者说，那时候她刚接触这些，知道与否，根本没有必要。
另外，黑白无常没有夺舍进入物质世界，他们可能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想到这些，罗夏道：“你们能否跟我演练一下，我想看看。”
牛马二人都忘记了自己还在直播，手一抬，风火雷电就在掌心演化。
“此为小道，元素驱使。”
罗夏细细感应他掌心的能量波动。
由精神力引动天地之力，融入必要元素，即可转换为各种能量。
虽然看明白其中关键，但若想要将其掌握，还要让其发挥威力，怕是不容易，需要调用的天地之力，和天地之间摄取元素，需要一定的掌控力。
“秘法是什么？”
马面眉头跳动，在罗夏的注视下，吞吞吐吐。
牛头看不下去，梗着脖子道：“秘法就是秘法，被你知道了，我们还活不活了！”
罗夏咂嘴，好言相求道：“实在是不懂这些东西，想要问问，还请两位大爷不吝赐教。”
牛头眼睛一转，笑意攀上眉梢。
“也不是不能告诉你，那你可否给予回报？”
罗夏微微蹙眉，不知道牛头所求为何，不敢轻易点头。
牛头看她迟疑的模样，笑呵呵道：“不难不难，你摄取一丝死亡规则给我们，我就告诉你秘法如何修炼。”
这个条件让罗夏心底一松。
但死亡之力若放出，要么直溯本源，要么归于天地。
她看着体内游走的能量，陷入深思。
天地间的能量都是无形之物，人体却是有形之体。它们能进入肉体和精神体，并可以掌握，还能形成力量流走。
是否意味着，天地之力也可以凝为实体。
就好比精神体一般，看似无形，实则有形。
忽然，她想到了死亡印记。
那个菱形印记，稳定又能吸纳反噬。
反噬说白了也是死亡之力。
想到这里，她指着一面墙道：“我试试。”
牛头马面点头同意，然后退到一旁。
罗夏暗暗将身体内游走的死亡力量称之为死亡内元，调用死亡内元，透体而出，在那面墙上刻下了一个菱形印记。
印记一成，仿佛跟她三道印记互生感应一般。
她能清晰的感应墙上那道印记里，蕴含着一缕死亡律动，而其源头，不在天地，而是她。
印记没有消散，牛头马面激动得脸上肌肉一颤一颤的，笑得合不拢嘴。
牛头道：“秘法，乃是截取天地之中某种规则，纳入自身温养。温养时间越长，越可能感悟并掌握。但能成者，只有极小概率。而由于受到自身温养，那部分截取的规则，可以供你驱使一次。”
“有多大威力？”罗夏问。
“那得看你温养了什么规则，还有你的全部力量有多大了。”
“以你为例呢？”
马面激动的掐着手：“若能成功温养死亡规则，全力动用，可以瞬杀神识范围内所有生命体，包括超出我一个境界的人。”
罗夏顿时想将那股死亡规则收回。
她能感受到马面的境界，神藏境第五道枷锁还未断，神海境精神体。
“超出你一个境界，是指超脱？”
马面立刻否决：“怎么可能！超脱之境，已全然不同。”
罗夏明了，是指物质世界人体神海境界。
牛头似看出了她的顾虑，立刻道：“死亡规则岂是那么好感悟的，说不定终其一生，也难纳入体内。而秘法的强大，主要就是看规则的强弱。”
马面立刻补充：“精神力强度越高，越能感悟其规则。”
牛头急忙敲了他的脑袋一下，疯狂给他使眼色。
罗夏蹙眉，生死之力是她机缘巧合下获得，还差点把自己反噬至死，没有生命之力相辅相成，还没有死亡印记吸纳反噬，以它触之必死的规则，的确难以掌握。
她没有要求牛马给她展示一遍秘法，他们肯定有，不过那种一次性道具般的规则使用，怕是得到生死之际，才能动用。
其他时候，还是会想着尽力感悟，以求自己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