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灾情
“弟弟，皇上登基，西夜王和王妃功不可没。这个时候的支持是皇上的态度。”
“那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如今这么多的粮食给出去，那是有去无回。何况，您是皇后，总是要立威吧？如今他们欺负我们，岂不是落了您的面子？”
皇后思索了片刻，道：“就算是不给，也总是要有个理由。西夜王保着皇上登基，若没有合适的理由，只怕不得退拒。”
“我们齐国刚刚经历和叛乱，皇上登基也总是各个方面需要打点。这些事情就不劳娘娘费心。”
这日皇上批阅完折子，陪着太后用膳。
太后问道：“听闻西夜叛乱，西夜王回国了？”
“是的。此番天灾和人祸。西夜王只怕是应接不暇。”
“西夜虽然富裕，但是这些东西却并非生活必须。都是商贸置换到了粮食才行。遇到灾祸，人力和钱粮是最缺的。”太后这话就是在提醒皇上。
“儿臣已经让户部去盘点，若是可以支持自然会全力支持。”皇上和夜辰从小的感情便交好，此番能顺利登基也有夜辰的多番相助。这样的盟友加好友，他自然不会不管。
“皇上明白便好。你为太子，毓王倒台也是有灵兰的功劳，西夜王便在暗处支持你不少。安王逼宫，若不是西夜王拼死相护，灵兰冒死去搬来救兵，只怕现在的时局只怕是另一番景象。”
皇上还记得当初在养心殿里，夜辰挡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他应道：“母后放心，儿子知道该如何。”
“你父亲只怕也没有几天时日了，这些时间全凭参汤吊着。你该准备的也都准备起来。”
“父皇从那次宫变之后身体更加衰弱了。寿材什么都备下了，也算是冲喜。只是祖母年岁大了，若是知道这个情况只怕身体会撑不住。”
“你祖母看得开，只是身边的人要少一些，少些口舌让她心烦。”太后提点。毕竟人多了事情多，万一有什么人用错了主意再伤到了太后，只怕灵兰是没有时间再来相救了。
“母后提点的是。”皇上又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这才离开。
皇上下旨让呼延灼便亲自带着人护送夜辰到了边境。这一路走的也算是平顺。就算是国舅心里想要找茬，但是也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那些人和呼延灼的精兵之间的力量差距，也打消了这个主意。
在边境之处，呼延灼和夜辰告别。他很想着也帮夜辰去处理，这些说到底就是西夜的内政，且呼延灼是齐国的臣子，若是要带兵出营总还是要皇上的旨意。
“王爷，前面是西夜了疆土了，我们只能送到这里。”
“多谢将军一路护送。”夜辰带着自己的人直奔自己的国都——灵兰城而去。
这才走了一日的路，就看着黄沙蔽日，整个天沉的都像是要掉下来一样，整个的路都看不清楚了。
几人赶到最近的一个镇子，看着黄沙都能将百姓的院墙埋起来半人高。整个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那叫一个荒凉。
当地的官员头上都包着纱巾来迎接。
“先回到府衙再说。”夜辰也没在路上询问。这样的黑沙暴，说一句话都感觉自己嘴巴里都是沙子。
在府衙里，关起了门之后。众人摘下头上的面纱，将外面的斗篷脱下来。他们还能感受到这空气之中的土腥味。
官员连忙让人洒点水润润空气。
“不用麻烦，直接说事。”
“王爷，这样的日子都有半个月了。虽然王爷让官府给百姓们发了米面。但是这样的日子，百姓们喝水都成了问题。井水里都有了积沙，浑浊不堪。这水放在家里静置一日都是黄的。”
水是万物之本，若是喝不到干净的水，人的身体也会很快撑不住的。夜辰说道：“用军帐保护水井，一个镇子要保证一个水井。”
但是孔雀河水已经被污染，只怕这样的水也会有问题。祝灵兰嘱咐了一句：“打出来的水还是要用明矾净水。”
“是该这样，只是……”
“明矾不够是吗？”夜辰知道明矾石产地有浙江平阳，福建福鼎。平日里因为用的不多，所以西夜并没有储存多少这种物资。虽然之前已经调动了一只军队来在赈灾，虽然百姓没有什么大面积的伤亡，但是形势依旧不容了乐观。
“用菁茅滤水。”祝灵兰记得来的路上看到有些地方长着这种草，这草也可以滤水。虽然效果未必有明矾那么好，但是却也能解燃眉之急。
“先按照王妃的法子救急。黑沙暴横行的地带，务必保证水源的安全。”
这日的夜里，夜辰久久不能入睡。
“王爷在担心水患？”
“天山融水每年夏季都会水位上涨。但是这和黑沙暴一起来，总还是有些蹊跷。”
“这是天灾，难道也能作假？”
黑沙暴就算是有，也要到了入冬的时节，暗河水位下降之后才会有。如今提前了一个多月到来，只怕是其中有人在做鬼。灾民的数量变多，真的有什么异动说不清楚。
“灵兰，明日我送你和浩然会兰陵城。”
祝灵兰知道夜辰体恤自己，但是这个时候，她不愿意丢下夜辰一个人。
“水患只怕比这个更难，若是有灾民，或许我还能帮的上点忙。”
“你们若是有了事情，我会更担心。”夜辰心里却在担心若一路向东，水患在灾区和科尔沁那边相连。若是灵兰从灾民口中听闻自己是妖妃的事情，只怕心里会难过。
“那不如我们还是回去琅琊郡桃花岛，你也不会担心。”
夜辰一听这话紧张了。他说道：“你们就在当地的府衙，别出去外面走动。灾年外面不安全。”
这一路向东，看到了景色真的是惨。绿油油的草地里泛着银色的光。那些光都是水面反射的日光。
河水还在上涨，草儿盖住了土地上的泥泞，根本分不清哪里可以走，哪里不可以走。现在的情况，马儿朝前就会陷进去，越陷越深掉了进去。如果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连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