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嫁妆
“嫁妆？你来侯府可有嫁妆？”
“这个……”吴氏心里清楚，当时自己家道中落，靠着肚子里的孩子入了侯府。当时父亲还指望着自己可以从侯府拿点东西接济，哪里会有什么像样的嫁妆！
老太太说道：“你列出的嫁妆单子我看过了，不少都是公主当时的嫁妆。按照道理，这些东西是灵兰的私产。侯爷将管家之权给了你，却不是让你中饱私囊！”
长公主去世得早，吴氏早就拿着长公主的嫁妆充了公，若是老太太不提，这东西便都是侯府的，灵悦自然是用得。
吴氏一听这话就急了：“长公主嫁入侯府，这些东西不都是侯府的吗？”
“哼！你盘算得倒是美！”老太太白了她一眼。
吴氏双手紧紧地握在胸前，急切地解释道：“若是和离，这些自然是要退给母家，可是长公主是过世，如今牌位也在祠堂里供奉，自然还是侯府的人。东西自然是在侯府。”
“灵兰还在这里，你当她死了吗？”老太太听着她的盘算，手里的拐杖使劲敲着地面。
祝灵兰算是听明白了！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身家。祝灵兰觉得自己是得了一笔横财。她想去问问母亲的嫁妆当时有多少，显然这个时候不合适。
吴氏见老太太不肯给，又哭了起来，道：“都是您的孙女，您真的忍心灵悦就这么被抬了进去！”
“那是她咎由自取！”
老太太训斥吴氏，祝灵兰觉得自己在这里听着也不合适了。起身给老太太行了个礼便出来了。
回到了自己院子里，祝灵兰唤来了杜嬷嬷问道：“吴氏说的嫁妆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二夫人说不想让二小姐委屈，府里要当正妻出嫁的规格去办。谁知道侯爷发了好大的脾气。说二夫人败家，当场便收了二夫人的管家权，并且严令禁止二小姐出嫁不许大办。”
这倒是奇了！祝侯爷和二夫人一向情深，他怎么舍得？
香草说道：“二小姐是庶女，去了王府也是妾。妾氏都是一顶轿子抬出去的，大办不合礼数。”
父亲突然转了性子，其中必有蹊跷。祝灵兰只嘱咐了一句：“父亲心情不好，这些日子你们都仔细着些。”
“郡主放心。”杜嬷嬷和香草都应道。
“嬷嬷，今日祖母说起了嫁妆的事情。我母亲的嫁妆很多吗？”
回想当年，杜嬷嬷只觉得就是昨日的事情。她长叹一声道：“老奴当时还年轻，也是作为了陪嫁跟着公主一起过来的。当年公主出嫁，十里红妆，整个嫁妆摆满了院子。府里不少的人都是公主府里带过来的。”
祝灵兰还记得自己那件鹅黄色的衣服，杜嬷嬷心疼的模样。自己过得这么拮据，吴氏却要拿着母亲的嫁妆给祝灵悦坐陪嫁。她问道；“这些日子，皇上和娘娘们的赏赐都还在吧？”
嬷嬷听着祝灵兰的话，笑着说道：“自然是在的。之前每每来了赏赐，只要二夫人一要，郡主就给了。”
“我之前总觉得都是一家人。可能是我之前想错了。嬷嬷，我想将母亲的嫁妆拿回来。”祝灵兰觉得原主就是太善良了。将自己的所有都交了出去，可是得到的确是别人无穷的算计。
“这个……老侯爷征战南北，侯府也算是殷实。只是这些年侯爷俸禄不多，所以一直在用老本。”杜嬷嬷觉得祝灵兰想的是对的，可是伸手去问家里要母亲的嫁妆，只怕又会弄一场风波。
“嬷嬷觉得难要？”祝灵兰实话问道。
杜嬷嬷说道：“如今老夫人管家，您去要只怕不合适。”
“不急着这两天，寻了机会再说吧。”祝灵兰倒是也不急。
两日之后，就是祝灵悦入王府的日子。
没有迎亲的队伍，王府的管家带着一个家奴抬着一顶轿子到了侯府的侧门。
祝灵悦一身嫣红的喜服，看着镜子中的红妆，道：“终究是没用成了正红。母亲，你看着外面连锣鼓声都没有，当真了冷清。”
吴氏拿出来自己这些年的私房钱给了祝灵悦道：“都是母亲没用。公主的那些珍宝被老妇人拿着，田产和铺子都是皇上御赐，也很难变动。这些给你添妆。你在王府里便只能靠自己了！”
“两块薄田只怕也没什么用处。母亲留着吧。”祝灵悦看不上吴氏的这点东西。她想着之前的那张嫁妆单子上，京城里上好的铺面就好几个。
吴氏还是塞到了她手里，道：“总不能什么都没有。王爷虽然对你好，但是下人们总是要打点。现在王府没有主母，你可要自己留心着，替自己置办些私产。”
“知道了。”
吴氏忍着泪水道：“母亲的指望全在你的身上。你的弟弟还小，如今正在私塾，你要多照看一些。”
祝灵悦心气高傲，道：“母亲安心，等着女儿生下皇孙，到时候一定会让母亲坐上正室的位置。”
吴氏将自己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替祝灵悦簪在了头上，道：“去吧。”
吴氏站在门口看着祝灵悦上了轿子被人抬了出去。她忍不住的抹着泪，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可是人还没有坐定，就看着管家带着两个粗使婆子，道：“二夫人，您也准备启程吧？”
“去哪里？我不去！”
“谋杀郡主之事大理寺已经查明，皇上下了口谕，要二夫人离府去佛前忏悔。侯爷让二夫人送走了二小姐之后再走，也算是成全了夫人的母女之情。”
吴氏一听这话，当即就怒了。她指着管家说道：“你们这些下人，如今胆子越发大了！我虽然不掌管中馈，但也是侯府的夫人，你们竟敢编排我。”
“侯爷让我等尊称您为二夫人，可是皇命难违。您还是请吧！”管家怼了这么一句。
“反了天了！灵悦嫁入王府，我是王爷的丈母娘，你们若是敢这么对我，小心……”吴氏的这话还没说完，就听着管家说道：“带走！”
“你们敢！我要见侯爷！”吴氏挣扎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