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沉溏
岳奉天留了这么一句话之后扬长而去。
岳奉天不是为了祝灵悦而来，祝侯爷虽然有些失落，但是祝灵兰能得了普慧大师收为弟子，也是好事。他将这个事情说给了老太太，道：“这段时间府里有不少的事情烦心，总算是有了一件顺心的事情。”
“她也是个孝顺的，也懂得不张扬。”老太太回了这么一句。
祝侯爷点头道：“母亲说的是，她一向是个沉稳的性子。”
“这段日子，种种事情皆是冲着她去的。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扛住这么多事情，不病了才怪。”老太太内心里是心疼的。
祝侯爷说道：“因祸得福。”
“哼！你倒是个会想的。整日里被一个女人哄得神魂颠倒，如今侯府的脸都要被她丢光了。”老太太将手里的点心丢在了盘子上，脸上带着不喜。
祝侯爷急忙起身：“母亲。”
“你父亲战死沙场得的这荣耀，只怕要丢在你手里了！”老太太指着他呵斥道。
祝侯爷连忙跪了下来，道：“母亲息怒!”
“你若是个分得清楚是非的，我也能多活两年。一个不要脸的小蹄子，管她肚子里的是谁的，直接拉出去沉溏！如此也能成全了我们侯府的清誉！”老太太愤怒地说道。
祝侯爷说道：“母亲，那是皇室的血脉！”
“哼！皇室的血脉！人家倒是承认吗？郑贵妃只怕也巴不得让她死了干净！”
吴氏听说钦天监来了，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本想着来听听消息，就听到了老妇人这么一句话。她进来便跪到了老夫人的脚下，磕头道：“母亲，灵悦好歹也是您的孙女。端茶、倒水、孝敬您她一项都不落下！您怎么能……”
“若不是你疏于教导，她如何能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母亲宽恕。”吴氏连忙认错！
她知道祝侯爷最看重的就是孝道。每次她设计祝灵兰顶撞她，祝侯爷都会厌恶祝灵兰一分。如今老夫人要祝侯爷沉溏灵悦，只怕灵悦不保！
老夫人将她的手推开，道：“哼！走走走！你们都走！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以后别让我跟着烦心。”
吴氏连忙跟着祝侯爷退了出来。
祝侯爷心烦地呵斥道：“你来做什么？惹得母亲烦心！”
“我想着给母亲请安，没想到听到了这事情，一时乱了方寸。”吴氏装可怜。
祝侯爷不耐烦地说道：“这些日子你少去母亲那里。”
吴氏委屈地点点头，问道：“侯爷，听说今日钦天监来了，可是……”
“你想得美！现在这情况，钦天监会上门给她测算？本侯还有事，你照顾好灵兰，若是她病中出了什么事情，别怪本侯拿你是问。”祝侯爷甩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白马寺里的那些人怎么没有弄死她！现在居然要自己照顾她！吴氏气得想要揍人！
宫里勤政殿，钦天监将今日在永宁侯府的情况如实禀报给了皇上。
他说道：“普慧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想必一定是看到了灵兰郡主身上的慧根，这才将她收为弟子。”
皇上听闻也十分满意。他说道：“长公主十分虔诚。当初怀着孩子的时候还不忘记礼佛参拜，想来灵兰是那个时候结下的缘分。”
待钦天监离开之后，皇上便让人准备了不少的珍稀药材赏给了祝灵兰。他想起了祝灵兰被害之事，问道：“大理寺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就一个疯人草的小案子，要多久？”
“大理寺昨日便来禀报，只是皇上正在和礼部商谈外宾的事宜，让他写成奏章呈上来。许是皇上事情多，不记得这些小事。”李公公在旁边回道。
皇上桌子上翻到了大理寺的奏章，看了起来。
奏章上写明了事情的原委，并且人证物证都已经找到，就是永宁侯府吴氏身边的刘嬷嬷所为。如今这刘嬷嬷也已经被押解在牢房之中。
这就是大理寺办的差事！皇上气得直接将大理寺卿传到了堂上。他将奏章摔到了大理寺卿吴志贤的身上，道：“一个嬷嬷居然敢去刺杀当朝郡主！你就是这么给朕办差事的？朕还敢将什么大案交于你的手上！”
“皇上息怒！这嬷嬷一口咬定是自己看着郡主不顺眼，所以才想要给郡主一些教训。”
“一个奴才，被主子打骂两句就敢这么报复，这奴才是不想活了吗？这种理由也能瞒得过你，你的手里的案子要有多少的冤假错案！受冤屈的百姓该如何议论朕！”皇上的怒气不减。
这时候，李公公说道；“皇上，呼延将军在殿外求见。”
“传！”皇上的怒意不减。
呼延灼上前道：“启禀皇上，臣昨日去京郊兵营回来的时候，见到有暴徒欺压百姓，便将这人救了下来。询问之下才知道此人正是永宁侯府的下人二牛。他说自己的母亲犯了事情，侯府拿着他做押，让他娘为了吴氏抵罪！这是二牛画押的供词，请皇上过目。”
李公公将状词递给了皇上，皇上粗略的看了一边，丢给了大理寺卿，道：“凡事不能纠察到底，要你何用？”
大理寺卿吴志贤心里也是苦！灵兰郡主向来不受重视，祝侯爷也说皇上也只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不可深究。如今皇上这哪里是不肯深究，明明是想要一查到底啊！
就在这个时候，祝侯爷在外面求见。他想着祝灵兰有慧根的事情皇上此刻也一定是知道了，说不定也会觉得祝灵悦是个不错的。要赶紧将祝灵悦的亲事定了下来。
当他被带进来的时候，就看着跪在地下的吴志贤。皇上坐在龙椅上，看住祝侯爷道：“很好！朕没有传你，你倒是自己来了！”
祝侯爷就是再笨，也能感觉出来这大殿的气氛不对！他慌忙跪了下来道：“臣惶恐！”
“惶恐！”皇上看着祝侯爷道：“朕看你是有恃无恐！”
祝侯爷吓得不敢抬头，小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你还说！若不是你告诉我只是你家宅的事情，不必深究。本官也不必被皇上训斥！”大理寺卿吴志贤小声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