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有时候真相只会让人绝望！
陈木兮离开的时候，“于燕燕”站在那里微笑着和她告别。
“再见！”“于燕燕”说。
陈木兮看着“于燕燕”，却怎么也没法说出“再见”两个字。因为她知道这次的“再见”是再也不见。
陈木兮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所有的再见里，人们最喜欢的是“明天见”了。
因为“明天见”意味着希望和期待，而这一刻的“再见”却意味着离别和绝望。
吴国栋让祖安全和夏荷青送陈木兮回去的。
他并没有和他们一起送陈木兮回学校。此刻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于燕燕口中的“真相”。
于燕燕曾说过只要他带陈木兮来见她一面，她不但告诉他那晚的真相，还会告诉他三年前的真相。
虽然她没有说三年前什么真相，但吴国栋就是知道他说的是自杀少女“陈木兮”最后那段话的真相。
……
狭窄密闭的审讯室里，吴国栋看着坐在座位上的少女，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却也只是一闪而逝。
“于燕燕，从现在开始，我要录像了，你所说的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吴国栋看着于燕燕，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于燕燕看着吴国栋，这个高高胖胖，笑起来像寺庙里的佛陀的警察，其实，她是很有好感的。
于燕燕觉得吴国栋这个警察是个好人。
“为了你和你家人的生命安全，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录像！”于燕燕看着吴国栋，认真地道，“不但不能录像，从这里出去后，我说的所有话，你都要通通忘记！”
于燕燕的话，让吴国栋打开录像机的手顿了下。
他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打开，想了想，才解释道:“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工作需要，还请见谅！”
实在是那九个女孩子忽然翻供的事，让吴国栋怕了。
“随你吧！”于燕燕也不在意，她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至于吴国栋想要怎么做，那不是她能管的了。
她只做到自己的承诺，后续她不负责，她也没那个能力再负责。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倘若法律无法惩治邪恶，那么就让所有受害者来直接报仇吧！
恶人必将受到该有的惩罚，这个世界才能归以平静！
恶，如果能轻易逃脱惩罚，那么善良的人将如何自处？
我以神的名义召唤——
今日冤死的亡魂们，必将在将来某一天亲手手刃仇人！”于燕燕轻轻地一字一句吐出了那个“陈木兮”遗书里的最后一段话。
吴国栋一脸审视地看着于燕燕，许久才道:“你怎么知道这段话的？她死的时候，你在现场？”
“可惜，她死的时候，我不在她的身边！而我之所以知道这一段话，是因为，这是我们最后拼死一搏前，她说的最后一段话！”于燕燕道，眼里有着怀念、有着希望、有着迷茫，但更多的却是绝望。
吴国栋实在不懂于燕燕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最后的拼死一搏？和谁拼死一搏？你们被人软禁了吗？”吴国栋不解地问道。
“和禽兽不如的东西拼死一搏！”于燕燕沉声道，“可惜，我们败了！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们太强了！”
“那后来呢？”吴国栋沉声问道。
“后来啊？”于燕燕喃喃自语，忽然开口道，“吴警官，你不但是个好人，还是个好警察！！”
吴国栋老脸一红，然后板着脸，一板一眼地道:“给我拍马屁也没用，我会查出你杀人的真相，还你一个公道。但你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的！”
“因为你是个好人，也是个好警察！”于燕燕没有管吴国栋的话，继续道，“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你打算食言？”吴国栋不悦地看向于燕燕，他很不喜欢于燕燕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他这么努力帮她找证据，想要帮她减刑。
但她呢？
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没有！”于燕燕看着吴国栋，摇了摇头，道，“真相是三年前那个陈木兮不是自杀的！而那失踪的一万三千人，其实早已经死了，尸骨无存！这就是三年前的真相！”
“怎么可能？”三年前除了陈木兮自杀，后来陆陆续续报失踪的人口，并没有找到任何人非正常死亡的尸体。
吴国栋看着于燕燕，企图从她的眼里看出她撒谎的痕迹。
可是很遗憾，她的眼神异常真诚。
但吴国栋还是难以置信，一下子死了一万三千人，不说全世界轰动，就是全国也会轰动的，不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于燕燕没有管吴国栋的震惊，继续道:“真的于燕燕在前几天被那群人渣逼着接客时已经死了！死时，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月的身孕！”
吴国栋知道于燕燕流产的事，他想于燕燕因为流产和被强暴的事，受不了，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他怜悯地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少女，觉得她脑子又不好了，尽说胡话了。
他还来不及问如果你不是于燕燕，那么你是谁呢？
便听到于燕燕继续道:“她临死前求我为她报仇，我不忍心拒绝，后来就杀了那五个人渣！他们该死！”
吴国栋觉得今天的问话又问不下去了，于燕燕又开始神志不清了。
这一次，她甚至比之前病的还严重！
“小李，小何，将于燕燕带下去吧！让她好好休息，再将万医生请来给她看看！”吴国栋将对讲机打开，沉声道。
很快，外面走进来两个女警，她们走到于燕燕的面前，打开了她的座椅。
于燕燕跟着两人往外走，在走到门口时，她忽然看向吴国栋，柔声道:“吴警官，你真的是个好人！
所以，别再找所谓的真相了，有时候真相只会让人绝望！”
于燕燕说完，便跟着两位女警往外走。
吴国栋看着于燕燕的背影，眼里的迷惑越甚。
……
陈木兮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
食堂已经关门了，而她刚好没有什么食欲。
夏荷青和祖安全将陈木兮送到了宿舍楼下，便离开了。
陈木兮目送着两人的背影走远，才转身往宿舍楼走。
陈木兮没想到在宿舍楼下看到元殇臻。
她看着元殇臻孤零零地站在树荫里，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酸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