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出墙的侯夫人(一)
40 红杏出墙的豪门媳妇 夏芸再次醒来,头痛欲裂,她记得那是她和周鸿的新婚之夜,院子外面,宾客云集,喜婆拿着交杯酒让他们两人喝,周鸿从进了屋子到现在,脸上的笑就没停下过,夏芸还听见了周围亲戚的打趣声,说这鸿哥长这么大,还没见他这样笑过,可知周鸿对这媳妇有多满意。 不一会儿,众人便三三两两从新房出去,周鸿轻声交代夏芸几句,便出去招待客人去了。夏芸一个人呆着无聊,也累了一天了,没过多久就靠着床头睡着了。 再次清醒,就是现在,夏芸打量了四周,此时正是傍晚,此处好似是某富贵人家的后花园,假山林立,绿意葱茏,树荫掩映之下,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夏芸揉了揉有些发肿的后脑勺,忍着疼痛往出走。 没走多久,就听见了外面的呼喊声,她藏身在一棵大树后,慢慢探出头去瞧,是两个穿着打扮一样的女孩,神色焦急,四处张望呼喊,初步判断没有什么威胁之后,夏芸整理了一下衣裙,端正了仪态步伐,慢慢走了出去,边走还边作张望状态。 果真,那两个姑娘一看见她,就直奔这边来。 “夫人,可算是找到您了,这么久了,您这是去哪儿了,我们都急坏了。”其中一个略有些年长的姑娘噼里啪啦说了半天,夏芸被这称呼吓了一跳,面上却没丝毫的变化。 “无事,只是屋子里闷气得很,出来透透气。”夏芸一边任由那两人扶着,一边随意道。 有了两个丫鬟带路,夏芸在回去的路上就状似无意的打探消息,不一会儿就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这两个姑娘都是她的贴身丫鬟,年长些的叫青竹,另一个叫青梅。 此地是忠勇侯府的后花园,而她,则是忠勇侯府的侯夫人,年龄如此小的侯夫人,倒是少见。 进了屋里,立马又有许多丫鬟鱼贯而入,伺候着夏芸洗漱一番。 洗漱过后,青竹在帮夏芸在梳妆镜前通发,青梅则去铺床抱被。 夏芸斟酌着该如何问这两个丫鬟,这夜里忠勇侯是否会回来,许多问题困扰着她,却又不敢轻易开口,怕暴露了自己,犹豫再三,正要张嘴问时,前院有个婆子在外室候着,准备回禀。夏芸放下手头的钗环,由青竹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在外厅低头站着的是个穿着一件紫色褙子的婆子,像是已经等待多时。见夏芸出来,急忙屈膝行礼,倒是规矩得很。 “夫人,前门的小厮来禀告,侯爷今日去了许将军家吃满月宴,和众位将军吃酒聊天,说是就住在许将军府,不回来了。”这婆子的话说到最后,声音便越发低,半晌见夏芸没有说什么,还微微低了低头,像是生怕被当家主母发落。 夏芸心里疑惑,也不知道这个身体原先是个什么性子,这婆子的反应也是耐人寻味。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夏芸面色无波澜,说完还转头吩咐青梅:“吩咐下去,让小厨房随时备着醒酒的汤药,省的侯爷若是回来了头痛。” 青梅怔愣片刻,便躬身去了厨房。婆子脚步还未踏出外厅,恰巧就听见了。 二门外,婆子将情况汇报给小厮,那小厮不可置信,再三确认道:“你可没听错吧,夫人当真吩咐了贴身丫鬟去小厨房备着醒酒汤。” 婆子点点头,斩钉截铁道:“没错,老婆子当时还没出了外厅的门,听得那叫一个真切。” …… 许将军府上,同赵熠一个席面的人都有些醉意了,甚至还有人说起了胡话,竟然将自己和小妾的房内事也说了出来 。幸好有个与这人交好的及时止住了话头,转移了话题。 这一桌可不都是出门打仗军营里荤素不忌的愣头青,还有宫里出来的贵人呢,要是说的哪一句污了贵人的耳朵,贵人记在心里,他们可就遭殃了。 话题被岔过去,赵熠举起手中握着的酒杯,又抿了一口。 身旁的小厮神色有异,赵熠了如指掌,这正是方才回府中传话的小厮,肯定是他那侯夫人又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可这小厮也是,多少次了,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况且,也早该习惯了。 只是,毕竟是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赵熠示意了一下,小厮立马附耳过来。 赵熠的神情微变,却片刻又恢复正常,与同桌之人推杯换盏。 这边,夏芸早已歇下,她这身体很虚弱,什么都没做,却感觉浑身乏力。 原本今晚是青竹守夜,夏芸怕自己夜晚露出什么破绽,便托口自己想要安静一会儿,让青竹去休息了。 夏芸慢慢捋了捋知道的情形,今天这院子里的丫鬟奴仆,看似不少,但除了身边的青竹和青梅,旁的人无事不近内
室,再看规矩,除了贴身的这两人,其他人行为松散,这不像是侯门世家的作风。 这次系统并没有将记忆传输,她也没有明确的目标要完成,看来,这次任务难度不小,万一不能完成,她是否要永远存在于这个小世界当中。 如今,天色大黑,外面只有零星的灯笼烛火,夏芸嫌屋里闷气,吩咐青梅将外面的窗户留了一个小缝隙。 夜格外的静寂,院里种植的百年老树似乎被风吹动,发出了细细的响声,夏芸不由地失了神。 风似乎也吹进了内室,内室的帐子轻轻动了动,夏芸正想叫人关了窗户,忽见帐子前有一个黑影,还没来得及尖叫,帐子被掀开,一人身着玄色的外衣,立在她床前,心里紧张,夏芸只看见烛火掩映下棱角分明的脸廓。 对视片刻,夏芸便稳住了心神,此时,能进入侯府,进入她房间的男人还能是谁。 夏芸想要起身行礼,那人带着凉气的声音传来:“不必了,歇着吧。”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抓着帐子的手未动丝毫,夏芸只见那手骨节分明,和她的柔软细腻完全不同。 此时她一半身子在床头枕头上靠着,另一半因惊吓在空中撑着,十分不适。 最终夏芸起身,“您在榻上稍坐,我吩咐人送醒酒汤来。”床榻前有一人挡着,夏芸的声音不稳,却仍然一字一句说了下来。 此刻,赵熠才松了手,瞥了夏芸一眼,走向了旁边的矮榻。 夏芸不了解情况,不敢多说,赵熠则是习惯了妻子的沉默寡言,倒也没什么尴尬的, 夏芸摇了铃铛不一会儿,青竹就进来了,“夫人,您也真是的,奴婢说了留下来,怕您有吩咐,您不愿意。” 青竹还要说些什么,却已经进了内室,看见了赵熠,她急忙屈膝道:“侯爷,奴婢不知您在此处,冲撞了您,还请降罪。” 赵熠摆摆手:“罢了,无事。” 夏芸急忙吩咐:“快叫小厨房把温着的醒酒汤送来。” 青竹告退,这下就剩两人了,赵熠再次把目光转向床榻,她那侯夫人此时正坐在榻前,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呢。 赵熠扯了扯嘴角,听了小厮的汇报,他还以为妻子今日自己想通了,知道关心自己这个丈夫了,原本他不打算回来,就在许将军家歇下了,只是想起小厮的话,有些睡不着,就想回来一探究竟。倒是他想多了,他的侯夫人还是往常的模样。 赵熠本想直接去书房,视线朝床榻移过去,这才注意到夏芸此时的穿着。大概是想着他今夜不会回来了,穿的很是清凉,一件桑蚕丝的纯白里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未施粉黛,也无半点钗环首饰,再往下,纤细嫩白的脖颈也露出了大半,可知刚才在榻上也是辗转半天,未能入睡。 思及此,赵熠刚才想去书房的心歇了,稳稳坐在榻上。 醒酒汤没多久就到了,夏芸接过青梅手中的湿帕子替赵熠擦了手。 这才将桌子上的醒酒汤递过去,小厨房得了吩咐早就做好了,一直用小火温着,刚送过来正热乎着,夏芸先将碗递过去,然后才发现没有勺子,又去托盘里面拿勺子,等她拿好了勺子转过身去,才发现赵熠早已直接拿着碗将醒酒汤喝了下去。 夏芸错愕,嘴巴微张,眼睛也瞪得圆圆的,赵熠放下碗就看见了她这副样子,心情瞬间就好了,嘴角也露了笑意。 “不早了,安置吧。”赵熠放下汤碗,便朝着床榻走去。 夏芸觉得自己耳朵肯定出毛病了,下午青竹明明说除了新婚之夜,侯爷几乎没有在这正房过过夜,此时是怎么了。 赵熠见没人帮他宽衣,便直接三两下褪下外袍扔在外头的矮榻上,慢悠悠地躺到了床的里侧。 夏芸看了一眼,脚步凌乱走到桌前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放入口中,茶水早已凉了,夏芸感觉一杯下去,身体也凉了不少。 等到喝完,才发现,这茶杯是方才赵熠用过的,赵熠喝了一口,就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而自己,竟然用了赵熠用过的茶杯, 夏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