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师非要拜我为师
端敏被禁足期间朝中也是局势也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向只管炼丹耍吐纳的英国公与皇帝在无极殿内谈了一场话之后,太子便被皇帝放了出来,至于那二位具体说了什么,许多人都想知道,这段时间,吕公公没少被人给堵上,能侍候在皇帝身边几十年的人,哪那么容易让人给拿捏。
太子被赦,原先其他皇子策动自己的幕僚弹劾太子的一众官员都被皇帝给处理了。
边关近来也不太平,胡人与鞑靼最近也是极为不安分,两部悄悄屯兵边境,大有一副想要南下之势。
朝廷的事,军情的事好似都与端敏无关一般。
自从白澈撸起袖子给公主殿下亲手烹饪膳食之后,其他公主的府中整日鸡飞狗跳的,那些个驸马被自家公主横挑鼻子竖挑眼眼的日日都要被骂上几回,如此一来某个人便成了驸马群里的公敌了,天底下怎会有这般没有雄心壮志的孬货,竟然连男子的尊严都不要了撩起袖子给妻子下厨,说出来简直不是一般的丢人,所以,众位驸马决定孤立某位不要脸的驸马。
白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京城的驸马群孤立了呢,他每天依然兢兢业业的亲手为公主下厨,好几次,他都想往饭菜里撒点药,把公主迷晕了,不就能逃跑吗?但是,坏就坏在,他舍不得,但凡在自己的心里有那么一点对公主不利的想法,便会情不自禁的内疚上半天。
自从他来到这里的世界,玩了不少的毒药之后,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公主殿下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毒药,还是无药可解的那种。
就在白澈对于逃跑越来越不抱希望之后,他更为醉心于毒药的研制。
这天晚上,他依然在书房里捣鼓着新的配方,忽然,他的桌上落下一个人,那人就像一阵风似的飘进来:
“小娃娃,玩什么呢?”
白澈眨着眼看着来人,这个世界感觉满地都是高手,就自己这样的菜鸡,如若真遇到了像这位飘着进来的人只怕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吧。
那人抓起白澈的药舂闻了闻:
“嗯,方才看了一下你下的药,这药理不对啊,不过,老夫就是喜欢你这种不按常理玩药的人。”他捋着胡子端详起白澈的面相:
“不错,人长得也不错,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就特别适合做我的徒弟。”
白澈:
“你们修行的人,不是无为无欲吗?怎么还这般在意模样。”
那老道模样的人立即吹胡子瞪眼:
“老道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儿。”
“哦。”白澈不打算和面前的老道继续闲聊:
“你走吧,我要忙了。”
“你竟然赶我走?”老道不可置信:
“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澈:
“猜到了。”
老道:
“猜到了你还赶我走,你知道全天下想做我徒儿的人有多少吗?”
白澈:
“不感兴趣。”
老道立刻像被雷劈了一样张大嘴巴,好一会才回神,只见他手一伸,五指一摊一手,抓着白澈肩上的衣料把人一拎像抓鸡仔似的把他扔到一旁去,然后自己往椅子上一坐:
“你不想做老道的徒弟,老道就偏让你做。”他抬手捋着胡须:
“整个江湖人人都道老道是悬壶济世的神医,放屁,老道最喜欢玩的还是毒药,前朝天下大乱的时候,老道毒那些个残暴不仁的昏官,外敌入侵我中原的时候,老道毒他们那些个胡人鞑靼人,狗屁悬壶济世,还不如一把毒药用得爽快呢。”
被扔出椅子的白澈无语的看着自己在那叨叨的老道,都快一百岁的人了,行事不仅跟个稚儿一样,脾性还特别的任性,这就是当今的大宗师,无为子吗?怪不得书上说修道的人,根本看不出他真实的年龄,那时自己还是半信半疑的,如今亲眼所见他相信了,九十岁的人三十岁的脸,三岁小孩的脾性,惹不起,惹不起。
正当白澈悄咪咪的往门口那挪的时候,只见无为子广袖一挥,门,咣当的关了过来。
无为子接着道:
“想当年,老夫也跟你现在一样,抓起这个药胡乱的放,那时候真快意。”
白澈澄清道:
“我没乱放药,我是按剂量按方法来的。”
无为子仿佛没听见白澈的话一般:
“哎,做人啊,最重要的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看老道当年,一不开心就给人下毒,那时候,你爷爷还年轻,天寒地冻的,刚好又碰上瘟疫肆虐,老道我啊就告诉你爷爷,往胡人引用的水源里下一把药,嘿嘿,你猜后来怎么着。”
白澈不说话。
无为子一拍大腿:
“善于毒死人的老道在那之后就成了悬壶济世的神医了,哎,想来也是声名累人,在那之后,老道我便隐匿江湖,不再出世,你知道鬼医的鬼是什么意思吗?”
白澈摇头。
无为子道:
“我其实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取这个名字特别酷而已。”
白澈叹气:
“我困了,麻烦道长走的时候帮我关好门。”他抬脚欲走。
只见无为子剑指在虚空中一画,白澈立即动弹不得。
无为子道:
“年纪轻轻的就对老人这么没耐心,这可不行,哎,你发现了吗?老道我刚刚是虚空点穴哦,怎样,厉害吧,想不想学。”
白澈想摇头来着,摇不动,只好张口道:
“不想。”
无为子:
“不应该啊,老道我这么厉害,你怎么会不觊觎老道的本事呢?你说,你想要什么。”
白澈沉默不语,封建礼教提倡天地亲君师,生活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本就有各种各样的教条束缚,这要是再拜了师,师门规矩,师徒关系,等等的束缚,岂不是从此再无自由,不干,坚决不干。
无为子瞧着眼前的年轻人紧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说,他想了想:
“要不我拜你为师吧。”说完还真噗通的跪到白澈的面前: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白澈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不是就算他是从当代的文明世界来得,你让他受一个九十多的老人跪拜,他心里不仅过意不去,还负担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