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玩闹正式结束

    樱花树下，神乐秋樱跪坐在一片尸体之上，无声的啜泣。

    萧奕见到此景没有过多理会，而是径直去到被烧毁的房子里，轻车熟路，仿佛来过无数次，熟练的翻找出一个粉色的樱花簪子。

    来到神乐秋樱身边，递给她。

    没有任何话语，只是稍稍点头。

    一段记忆涌入脑海，是神乐秋樱之前的记忆，从小到大，在这棵樱花树下的记忆。

    萧奕就静静地看着，眼睛不时瞟向大门口，似乎在等待什么。

    ……

    “作为一个倾听者，你是合格的。”克拉拉继续弹着琴，眼中的哀伤与失落也减少了几分，“你可以离开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杀死她，也杀死我，拯救人类吧。”

    克劳迪娅不为所动，只是一直看着克拉拉。

    “怎么？不想走？”克拉拉问道。

    “你觉得我走的了吗？”克劳迪娅看着她，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哈，很敏锐嘛。”克拉拉眼神中带着些许赞赏，弹琴的速度快了起来，“我很欣赏你哦。”

    “是吗？”克劳迪娅笑了一下，“那我还真是有幸，能被你这样的大钢琴家欣赏。”

    “唉，你就别挖苦我了。”克拉拉也笑了起来，倒像是自嘲。

    “好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克劳迪娅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只是生错了时代，出生在那个人吃人的时代不是你的错，我要是你，说不定会做得更残忍。”

    “谢谢你的安慰。”克拉拉道，眼中似乎闪着泪花。

    “这可不是安慰，只是我出于事实的评价。”克劳迪娅开口道，“怎样？能送我出去了吗？”

    “能，能。”克拉拉弹奏着钢琴手停了下来。

    冰霜顿时爬满她的身躯，四处冰脊丛生。

    “你这是干嘛？”克劳迪娅想抓住她离开琴键的手，但被她拦住。

    “不必拦着我，你本不该来到这里，是我用最后的灵魂改变了你出现的地方。”克拉拉全身生满冰霜，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你原本进入的是那个家伙创造的幻境，并与和你一起进入幻境的那个男人互相残杀，是我改变了这一切，我用仅剩的灵魂创造出了这处空间，并压制住了幻境

    但，这早已是我的极限，我只是一个没有肉体的灵魂，在某一年的秋天附着到了一棵樱花树上，原本想以此减少世界对我的磨损，却从此见证了一个家族的兴衰，我很喜欢那个叫神乐秋樱的小女孩，她喜欢在我旁边讲故事，把烦恼说给我听，就这么单纯的一个小女孩却被人陷害，那天晚上，一切都变了，她死在了我的旁边，我想为她报仇却无能为力，绝望的她引来了神镜的注视，让她成为了维系者，就如同我那时一样成为了冰霜的掌控者，使她站到了人类的对立面，但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一个想要追求幸福的女孩罢了，是神镜改变了她，是流言蜚语改变了她，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代替我为她复仇清除神镜，抹除流言蜚语的传播者。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请麻烦你，代替我在她的葬礼上，献一束花。”

    “别了，克劳迪娅，这次终于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请带着人类那永不服输的精神战斗下去吧。

    因为我曾亲手缔造黑暗，所以我才更想阻止这一次黑暗的降临，我相信，人类的正义的曙光终会照亮黑暗邪恶，为逝者的灵魂带去慰藉……”

    声音逐渐消失，身影消散，唯有那钢琴声回荡在这天地，回荡在克劳迪娅心底。

    “我会的，即使，你曾是我们的敌人。”克劳迪娅握住空中飘散的冰屑，在隔绝寒气的装甲下的手竟然感受到这冰屑温度。

    不凉，很温暖，很沉重……

    ……

    “来了？”萧奕看向门口克劳迪娅正站在那里，“走吧，别让她的愿望落空。”

    “你都知道了？”克劳迪娅走到他身边，看着躺在樱花树下的少女，还有她手中紧握的簪子，“我原本以为你会说点别的。”

    “我的思想没有那么顽固。”萧奕举起刀对准了樱花树，“况且无论以前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最起码在此刻，她心向人类。”

    带着青色雷霆的一刀砍断了樱花树，空间随之崩解，二人再次回到了被冰霜覆盖的北海道。

    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带着一位缔造黑暗之人的愿望。

    “玩闹正式结束，现在，我将，降下神罚。”神乐秋樱身上早已不是冰铠或者羽织，而是一席华贵的冰蓝色的类似礼服的那种裙子。

    此刻的她高悬在青空之上，宛若一个真正的神明，无数神镜符文环绕她周身，口中吟唱着不知名的曲调，像是某种小调，悠扬婉转，带着奇怪的节奏，却朗朗上口。

    察觉不对劲，姬发超和萧奕还有克劳迪娅一齐冲向神乐秋樱。

    神乐秋樱嘴角弯起，“神権未来永劫の霜の流れ（神权·无尽永劫之霜流）”

    声音宛若死神的呼唤，在一瞬间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紧接着，无垠的冰霜带着低于绝对零度的温度席卷八荒，荡涤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