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德尔塔与因陀罗
是夜
无月，只有星辰几颗，无力的散发着昏黄的光。
对这漆黑的夜空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如墨般漆黑的海上，一艘巨型游轮慢慢地行驶着。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谈笑间，不知多少人受剥削。
没错，这是一艘吸血鬼之船，行驶靠的是人民的血液，每一次鸣笛。就有无数人受灾。
舞会上
衣着光鲜，满身酒气的男男女女们扭动着身体，暴露在外的皮肤互相摩擦。
在这里，钱，就是一切，你有钱，你就是神。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任何违反人伦道德的事。
毒品交易，器官贩卖，人口贩卖，出卖肉体，比比皆是。
萧奕冷眼看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搂着两个女人走进包厢。
深邃墨色的眸子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之色。
“小哥，要来玩玩吗？”衣着不整的女人向他招手。
看着罗衫半解的女人，他心中没有丝毫波澜，这已经是第不知道多少个女人对他这么说了，要怪，就怪他长得太好看了吧。
中长的黑发，立体的五官，一米八的身高，完美的身材比例，尤其是那双如同深渊般深邃的墨眸，深不可测的同时带着令人窒息的杀气，但偏偏整个人带着一种独属于华夏古人的美感。
这不比那些肥头大耳的肥猪帅多了，要是能和他睡一觉恐怕这辈子就死而无憾了吧。
“没兴趣，请你滚开。”萧奕深呼一口气，才忍住想将眼前的女人杀掉的心情。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猎物，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令人作呕的事，如果去想也不会是和这种不知廉耻女人。
这是他上船的第十五个小时，这艘船上的人都是些贪官污吏，或是些瘾君子，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的干的却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
而这些人在萧奕眼中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猪猡，活着与死了什么区别。
萧奕是世国联名下的杀手，同时也是一名试剂者，融合的神镜兽是因陀罗，这也使得他获得了掌控雷电的力量，同时也获得了窥探人心理的能力，虽然，只能在对方情绪激动时使用，但在这艘船上，他每时每刻都能听到无数心声，内容令人反感，恶心！
这次他受里昂之托来取一样东西，是一本来自旧纪元的纸质书，上面记载了一台生物计算机的设计图纸，拿书的同时顺便处理几个圣皇组织的杂鱼。
而现在他已经拿到了那本书，就差那几个杂鱼了，当然，这本书并不是通过正常渠道获取的。
如果这个时候去船尾的话，你就可以看到两具尸体被吊在船尾，在海中拖行。
“咔哒——”
身后传来枪械上膛的声音。
圣皇的人动手了？
他这么想着，通过酒杯的反光向后看去，发现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正向他这边走来。
没有圣皇的标志，难道是雇佣兵？
就在他思考时身后的人就已经走到了他旁边。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士兵对着萧奕举枪就射。
但萧奕回身钳住他手腕，将酒杯按在他脸上。
杯子碎裂，萧奕用剩下的杯座割破了他的喉咙。
动作极其娴熟，再加上处地偏僻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夺过带有消音器的手枪，连续六枪清空弹匣。
后面的两个人每人两枪躯干一枪头。
就连伤口处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一人倒地时碰到了放酒杯的架子，发出的声音吸引了不少目光。
“什么人？”一声厉呵，紧接着就是数不清的脚步声和武器上膛的声音响起，并朝这边涌来。
萧奕只是轻蔑的笑了一声，转头向甲板上跑去。
“德尔塔，东西拿到了吗？”里昂的通讯打了过来。
“拿到了，不过出了点小问题。”萧奕跑到甲板上，停了下来，前方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只不过是被人追了而已。”
“那艘船上都是世界的蛀虫，他们在世上一日，世界的脚步便停止前进一日，比起人类全体的未来，他们微不足道，进步总是伴随着牺牲，比起牺牲全世界，还是牺牲这几个人合算。”里昂平静的说道，似乎对他们的死也毫不在乎，就像是捏死几只蚂蚁那样不以为意，“我会处理好舆论信息的，懂我意思吗？德尔塔。”
“当然，正有此意。”挂掉通讯，转身面对黑压压的人群。
“因陀罗之怒。”伸出手做了一个无名指与大拇指接触的手势。
海面顿时刮起狂风，连天上那几颗星星都隐匿在云层中。
“你小子在干什么？”领头的那个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华夏语问道，如果他没有举枪的话，萧奕可能会告诉他。
须臾之间，天空亮起青色的雷光，撕破周围的一切，如千万匹战马，浩浩荡荡，听着冲锋的号角，一往无前冲向前方。
雷声似鼓点，似夺取性命的地狱之歌，又似是一首华丽的交响乐。
一道贯穿天地的雷霆落下，带着神明的睥睨，带着上千度的高温，带着撕破所有黑暗的决心，落在游轮之上。
只是一击，游轮被贯穿，所有人都处于一种震惊的状态。
第二击游轮四分五裂，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男人他们惹不起，便疯一般冲向救生艇，但那有什么用吗？
第三击紧随而至，带着无与伦比威压，如同倒立生长的青色奇树，不断分支的‘树杈’落在海面上，激起一片波澜。
萧奕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突然高高跃起背后生出一对带血的翼膜，右臂上攀上奇怪的花纹，这便是属于因陀罗的始源·解放，虽然与终解相差甚远但最起码能够维持长途的飞行。
他睥睨下面一切，人性的黑暗在一瞬间显现出来，有的人抱着钱，有的人将别人推下船，想自己离开，却因为不会开而翻船，有的人抛弃与他们缠绵悱恻的女人，有的人……
舞会上的优雅与谦让在活命面前一文不值，高贵的品质被他们践踏，文明的秩序被他们违背，俗话说得好，危难之际见真情，只不过这样的真情太过令人作呕。
没有再看一眼，转头离开。
摸着怀中的那本书，心底竟有一丝喜悦。
那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那个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带来一丝光明的人，那个名叫艾拉的女孩，时隔十年，我们的约定你还是否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