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办公室八卦
位于江城市中区最热闹地段的威益公司办公楼。
邱杰下了电梯，回自己办公室时，经过张思思的办公室，他忍不住驻足，往办公室里看了一下。
张思思办公室门此刻紧锁着，透过拉开的百叶窗，看到里面整齐洁净如常。
张思思是个有洁癖的处女座，除了两三盆植物，多余的摆设几乎没有，文件也不多。按照她的工作习惯，要么因为涉密归档办公室，要么扔给下属，放在部门的档案柜，就跟她平时把自己收拾得精明强干一样，她也不允许自己的办公室堆放得乱七八糟。
刚巧李晚晴路过，看到邱杰站在这里怅然若失，李晚晴本来不高的情绪，更加难过。
她回来给黄总汇报情况之后，大家震惊之余，都忙着八卦，毕竟谁都没有曾经经历过距离谋杀这么近，可以理解，但真正情绪低落的，因为张思思的逝去而伤心的，只有张思思部门几个员工。
所以此刻看到邱杰这样怔怔地站在张思思办公室门口，即使她平时再不喜欢邱杰，也感到欣慰，毕竟有人跟她一样，替张总感到难过。
她走到邱杰身后，轻轻问：“邱总，你也听说了？”
邱杰沉默了半晌，终是开口：“我们昨天上午还在这间办公室讨论业务，现在这里的一切虽看似如常，但再也不会有她在办公室里嬉笑怒骂的声音响起了。
他突然有些遗憾，昨天中午没有机会和她多说两句话，没有能够把她的样子多看两眼，记在心里。
但这些话，没有必要说出来。
世事无常。邱杰感叹了一下，心里觉得闷闷的不舒服，没有再理会李晚晴，自顾自走回自己部门的工区。
一群人，围在钱蕾周围，男男女女头挨头凑在一起，眉飞色舞，看到邱杰来了，哄的一下散开，留下钱蕾，在工位上对着邱杰尬笑。
邱杰无语地看着钱蕾：“很闲是吧？昨天交给你的工作完成得怎么样了？”瞄了她一眼，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
钱蕾保持着尬笑，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邱杰走进他的办公室。
看着邱杰没有理他，“嘿嘿”笑了两声，钱蕾说：“这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吗？太突然啦！大家都在分析，到底是谁杀了张思思，还有就是为什么要杀她。平时也看不出来她跟谁过节那么大呀！”
“你们是怎么知道张思思死了？”邱杰问出心中的疑惑。按理说，这种案件，没有什么公共影响力，他们总不会从什么自媒体得知，而警察也应该没有那么快就到公司来调查。
钱蕾一听到邱杰问，赶紧拉开椅子坐下，手肘压在桌上，身体靠前，用自以为小声地语调开始呱啦呱啦，把她所知道的案件的信息讲了个清楚，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上五官乱飞，不愧是公司的八卦女王。
“她不是今天早上本来在帝都有个会议吗？没有出席，对方打不通她电话，就打来公司问。黄总知道了，好火大！打她电话又没人接，就喊她部门的人马上要找到她。李晚晴那个倒霉蛋肯定打电话也没人接啊，被黄总骂得狗血淋头，只好跑她家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她。谁知一去，就碰到留守在张思思家里的警察。警察一听是张思思的下属，就带着李晚晴回警局询问了一些情况。把李晚晴吓个半死！您也知道，就李晚晴那点儿胆色和见识，也就在公司八卦八卦还行，她哪儿见过那些阵势啊？！刑警哦！她回来回过魂儿后，没一会儿全公司都知道啦。八卦女王，您懂的！”
邱杰挑挑眉，手指轻轻地扶了下额头，好吧，公司的八卦双姝，他部门一个，张思思部门一个。
“你说，张思思的清洁工说给警察说，有个男人杀了张思思？”邱杰喝了口手中的水，看着钱蕾，“没听说张思思有男人啊？会不会是清洁工杀了张思思，被警察抓了，就编造个故事哦？”他故意问道。
“不可能不可能！张思思这个人，挑的很、又有洁癖，还经常不在家，不可能随随便便同意一个清洁工去她家里干活儿的。
李晚晴说，她那个清洁工，是从天鹅家政请的，跟着张思思好多年了，她还挺满意的。上次李晚晴想找清洁工，张思思就是推荐的天鹅家政。李晚晴哪里用得起？！就她那点儿小工资！”钱蕾一脸的鄙视，已经忘了自己跟李晚晴差不多的薪资级别。
“那可是专门做豪宅的明星家政公司！口碑好得很！他们家招聘清洁工都是要做背景调查的，有不良记录的不用，单身的不用，太年轻的不用，他们的理念是，家庭稳定和睦的清洁工，才能带着对家的爱去打造清洁雇主的家。这样的公司出来的清洁工，别说杀人了，就是偷东西都不可能！”钱蕾收入不太高，对高档服务、高端品牌说起来却是头头是道，如数家珍。
邱杰靠在椅背上，脸上没有表情地看着钱蕾心里想，没有买不到的人，只有不合适的利益。
“再说了，警察都已经把那个清洁阿姨放了。要是人赃并获，警察还不得立即把她给控制起来呀？！”钱蕾很肯定地回答着邱杰。
钱蕾自以为是地猜测，公司盛传邱总和张思思的cp，邱总这么肯定地否定张思思有男人，怕不是内心不愿意承认吧？还好刚才她没有嘴快说大家猜测是张思思的野男人。
然而邱杰内心想的，却跟她是截然两个方向。
“那作案工具是什么？”邱杰希望找到点儿其他的线索。
“就是不知道呀！李晚晴问的时候，警察只大概给她说了，是‘重物钝伤’，那不就是被什么东西给砸死了吗？这也太暴力了！”钱蕾做出打了个哆嗦的样子。
“那‘资料’又是怎么回事儿？”邱杰不死心地接着问。
“这个就更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资料，能引发这么大的血案呀！”
打发走了钱蕾。邱杰将椅子转向，朝着窗外，看着落地窗外林立的写字楼。看来并没有什么新的线索，还是只能从清洁工入手，既然警察已经把她放回家，那么就有机会去接触到她，获得第一手的资料了。
天鹅家政。
他略微沉思，收回视线，打开电脑搜索了天鹅家政的地址，决定去一趟。这也是他目前唯一一个也许可以找到突破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