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终不似，少年游
苏木穿好西服皮鞋，用一根皮筋把脑后，零碎的长发扎成丸子，跟随壮汉亲眼目睹，尸体送进火炉，妥善处理完毕。
小心起见，他留下几百块钱，花费最后一万美金，把剩下的武器弹药，装进一个黑色袋子，嘱托壮汉处理干净，并且清扫掉自己，来这里一切痕迹。
早晨九点一十分，太阳爬上大厦顶端，苏木走出车库，一百万美金，一晚上功夫，花一干二净。
上一次他花钱如流水，似乎还在德斯哥尔摩，一掷千金的钻石赌场，执行窃取情报的任务。
内观着神海的火焰，苏木恍惚间有点想念，上一世灵力胜海，达到天幕级实力。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慢慢来吧……”
苏木迎着朝阳向前，穿过垃圾遍地的小巷，阳光洒在他西装肩头，仿佛为他卸下重担。
殡仪馆所在的位置，大致在水迈市西部，昔日繁华的工业园区，现在周围几里鸟不拉屎。
附近人去楼空的化工厂，大门口沦为露天厕所，浓郁的尿骚臭味，差点没干掉苏木。
搞得他一度后悔，打算转头回殡仪馆，找壮汉专车返程。
为压住臭味，苏木下意识，摸向口袋，打算抽根香烟压压骚味，而空空如也的衣兜，自然没有半根香烟。
苏木摸口袋一无所获，抬起头望向身旁，电线杆上麻雀乱叫，没有人给他送烟递火。
身边没有紧跟的小弟，忘带打火机抽烟，再没人递上一撮火……
原来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杀神，里世界搅动风云的冥王星……
每天一觉醒来，没有几百条性命，握在自己手上，不用背负卧底使命，挣扎徘徊在明与暗，杀死并肩作战的同事，屡次宿醉希望终结性命……
不是黑帮大佬，不是卧底特工，不是顶级杀手，不是军火商人……
这一世他只是个十八岁，高中毕业等，高考成绩的少年。
“少年？”苏木突然来兴致，一脚踢中空易拉罐，仿佛十八岁中二期，唤醒一记圆月弯刀，打入世界杯首球。
易拉罐划过蓝天，以抛物线飞到半空中，落到远处的田野，没有发出半点响动。
“他还是少年吗？”
经历种种大事件发生，目睹数不胜数的死亡，过惯刀口舔血的生活，他还是曾经那个少年吗？
毫无疑问，十八岁无忧无虑的时光，已经悄然流逝……
如古希腊的哲学家所言，“人不可能踏入，同一条河流两次。”
不知道，上一世给他递烟的兄弟，这一世还好吗？上一世为他点火的姑娘，这一世安好吗？
欲买桂花同酿酒，终不似，少年游……
一股深入骨髓的孤独感，骤然间笼罩苏木心头，仿佛世界与他格格不入。
他不由得紧紧脖子，扣上西装纽扣，拨通昨晚出租车司机，留给他的名片号码。
……
上午和煦的微风，透过车窗吹拂，苏木慵懒的面庞，稍微毒辣的阳光，洒在他大腿面上。
出粗车沿着柏油路，一路开到临近海边，座落的一家五星度假酒店，停在旁酒店的大门前面。
出于杀手的职业习惯，苏木即使昏昏欲睡，依然强打起精神，观察周围的地形，规划逃跑的路线。
“先生您昨晚的客人，没和您一起来吗？”出租车司机出于客套问道，“今天您一个人？”
“他昨晚玩得太火热，命都玩完了”苏木摇了摇头故意，漏出男人都懂的笑容，“现在估连人影都找到。”
焚化炉里烧成灰，人影肯定找不见……
“嗷，明白”，司机猥琐一笑，望向倒车镜，“您后座的棉花糖和鲜花，是专门卖给女儿吗。”
“买给女朋友”苏木付完账单小费，账户上空空如也，自嘲似下车笑道，“外面“鬼混”成啥样，总得回家不是？”
“您说有道理”，摸着丰厚的报酬，司机热情挥手作别，“我今天早点下班，回家陪老婆。”
苏木拿着糖和鲜花，走进酒店大堂中，尽管他从出租车上下来，手里踢着糖和鲜花，好似路边的廉价货。
光凭一身笔挺西装，以及自带的凛冽气场，酒店大堂的服务生，没有对苏木冷眼相待，反倒十分尊敬客气，主动帮他找到客房。
服务生目送苏木进屋，眼底里还透着仰慕，像苏木这种举手投足，散发着“大人物”气场的男人，不知他还得多少年达到。
苏木自然没有闲心，关注一个服务生想法，他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放下东西，松开头上皮筋，脱掉西服外套，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壮硕的胸肌，棱角分明的腹肌。
随后他掏出后腰的两把手枪，检查玩弹匣枪膛无误，放置在沙发扶手上，一左一右触手可得。
几十年杀手生涯，让苏木比起舒服的床，更习惯坐在沙发睡觉。
一方面睡眠不会太深，一旦有风吹草动，可以立刻做出反应。
另一方面，武器咫尺之间，遇到危险拔枪开火，防备危险于未然。
他小憩两个小时，勉强缓过神来，继续修炼起内观法。
运转神海之中，组成太极的阴龙和阳龙，相互吞噬生成，循环往复。
脱离灵核大量供给，精神力俱现化的火苗，火势增长速度缓慢。
《阴阳龙极图》精神力和灵力，恢复速度确实很快，作为顶尖内观法门，修行速度却一言难尽。
苏木修炼两个多小时，火焰和之前相差无几，仅多出一撮火苗。
“马无夜草不肥……”苏木感受到脑袋，隐约发出的胀痛，明白今天的观，达到自身极限，忍不住感慨道，“看来得想法子搞钱呀。”
苏木起身简单活动身体，强化法咒与防御法咒，使用衔接起来，已经大致无碍。
下一步，他计划循序渐进，按曾经的杀手习惯，先刻录治愈法咒，学习一些治愈灵术，防备受伤无医困局。
诸如火焰法咒，寒冰法咒，雷电法咒……等攻击力较强的外放法咒，灵力与精神力消耗过大，火烛级稀薄的储量，没放几次成空炮。
再加上法咒使用细分，划出一个个灵术，类似疤脸男精通火焰法咒，三次释放出的“流火炸弹、火雨流星、咆哮之炎”皆为“火焰灵术”，杂七杂八加起来，学习实在得不偿失。
秘术界不成文的规定，一般只有达到星烁级的秘术师，会进一步学习外放法咒。
上一世，他们加入灵龙学院，前面三年学习的法咒，抛开理论知识不谈，仅有五大基础法咒，强化、防御、治愈、感知、心灵。
万丈高楼平地起，先精通五大基础法咒，打好稳固的地基，再盖高楼宴宾客不迟。
苏木心中有了决断，脑袋靠倒沙发，继续睡起回头觉。
一直到下午时分，房间门铃接连响起，吵醒睡梦中的苏木。
睡眼惺忪的苏木，习惯性左手握枪，揉了揉一头碎发，栓上门口的安全锁，仅打开一道门缝，朝屋外来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