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案件和笔记本
“色鬼也在啊。”大桥恋撇了撇嘴,十分傲慢无礼。
“大桥小姐,又见面了。”毛利小五郎很尴尬,他承认自己是有些好色,但也没到需要时时被吊起来鞭打的程度吧?“鄙人毛利小五郎,您可以叫我毛利。”
“好的色鬼,知道了色鬼。”大桥恋油盐不进,毫无诚意。
“都是爸爸行止不端导致的,你要反省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你总是骚扰年轻女孩,妈妈也不会不回家!”他漏了风的小棉袄还双手抱胸,侧着身嘲讽他。
“喂兰!”毛利小五郎想端起父亲的架子,让女儿在外给他点面子,但在大桥恋极具嘲讽鄙夷的眼神下,还是只憋出了一句,“我……我知道了。”
柯南的命案雷达跳个不停,总觉得该女士今天就会命丧黄泉。
不过……他瞅了瞅脸色发黑的毛利小五郎,不管怎么说,大叔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想来今天是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命案了。
十几分钟后,一身土黄的目暮警部领着他的队员抵达现场。
“出警的速度很快,如果处理案件也能这么快就好了。”大桥恋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两套房都变成了凶宅,就忍不住毒舌。
“这位是?”之前跟大桥恋接触的都是其他人,目暮警部显然不认识她。
“大桥恋,这里的房东。本来是过来谈退租的,现在看来需要让律师鉴定一下房屋损坏程度和赔偿数额。”大桥恋站在门边,也不进去,眉头紧锁表情十分不耐烦,“如果是租客出事了也就算了,现在明显是因为租客社会关系有问题导致我的房子变成凶宅而贬值,这部分的赔偿需要仔细谈谈了。”
“喂,你不要乱说话!什么社会关系!洋子跟他没有关系!”经纪人冲她大喊,“要是传出去影响洋子的人气,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大桥恋不屑地冷笑,比电视剧中恶毒女配的表演更真挚。
经纪人七窍生烟,又无可奈何。
柯南在屋里转悠了几圈,已经发现空调温度很高,尸体周围有湿痕,房间混乱但逝者身旁的椅子却笔直又端正等等反常之处。听到他们的对话,情不自禁地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看一眼,又看一眼。这样谈下去,经纪人先生和冲野洋子小姐突破内心道德的枷锁,对大桥小姐做出一些不可挽救的事情。
“我看这家伙就是私生粉而已,偷偷地潜入洋子家,然后又碰到小偷,搏斗之中被小偷给……”经纪人说着,往室内走去,突然脚下一滑,居然整个人往尸体身上摔去。
柯南眼尖,看见他趁机从尸体手上取走一根长发——
“你们这些税金小偷,现场保护就做成这样?他从尸体上拿走东西了哦。”大桥恋在第一时间就揭穿了他,说实话这经纪人真的没有任何演技天分,这个假摔还不如足球场上那些运动员逼真。
现场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目暮警部将拳头抵在唇下咳了一声,严肃地对经纪人说:“麻烦你把它交给我们。”
经纪人张口结舌,最后只能丧气道:“是……”
那是一根褐色的长发,目暮警官让鉴识科拿去检测了。
毫无疑问,最具有嫌疑的就是住户冲野洋子。
大桥恋给自己点了支烟,感受到了淡淡的惆怅。分别多日,她有点想念大侦探波特·布鲁恩了。本来还以为他自称“大侦探”是自吹自擂,原来全靠同行衬托,他的水平真是业内佼佼者了。
“你们是瞎了还是聋了,鉴识科这么不专业吗?这小鬼不是跟你们说沙发下有个耳环有个耳环有个耳环吗?”
耳环不是冲野洋子的,根据冲野洋子的证言,警方找来了另一位女偶像优子。
优子上来就说要借厕所,没等冲野洋子指路,她就轻车熟路地自己找到了,完事还坐到桌前,用完全看不出是打火机的异形打火机点了根烟,完了还自称自己是头一回来。
大桥恋:“……”她这是生怕别人看不穿自己在撒谎?
嘿,还真没多少人意识到,非得柯南旁敲侧击引导,大家才发现了疑点。
这群智障。
大桥恋抖了抖烟灰,再一次感到人生寂寞如雪。
不想再听他们胡言乱语,大桥恋走到门外,看着米花市繁华的夜景吞云吐雾。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按时回家睡觉,她感觉自己的作息都乱了。
“大桥小姐,大桥小姐?”
耳畔传来警察的呼声,大桥恋飘散的思绪重新收敛起来:“怎么了?”
“案子已经告破,麻烦您跟我们去补一下笔录。”对面的小警察对她笑得和善。
“哦?已经破了?让我听听你们都是怎么编的。”
“不是编的,是毛利先生的推理。”高木涉怎么说也工作几年了,大桥小姐不过是说话难听而已,比她难缠的市民多了去,“死者是自杀。”
他已经做好被刻薄言语攻击的准备,没想到大桥恋仅仅是挑了挑眉,便恢复原来的臭脸:“想不到色鬼还有点眼力。啧,走吧。”
“啊,好、好的。”高木连忙跟上,“大桥小姐,把烟头交给我处理吧……”
“干什么,你要收集吗,真变态。”
“不是的!”
“叮~”电梯轿厢缓缓打开,撑着手杖的跛脚寸头男视线跟高木对上,俩人都露出了笑容。
“伊达前辈,你怎么——”高木显然是有些惊喜的。
寸头男走出电梯,摸着自己刚理过的坚硬地毛茬,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来处置现场的……我以前的一位老师鼓励了我,我想通了,还是决定回来做刑警,之前递交的申请,今天通过了。”
“真的吗?太好了!”
…………
大桥恋把视线投去遥远的天边,给他们留了一些寒暄的时间。但这样没完没了的聊下去,你们觉得合适吗?这不是在上班吗?
“咳!”她清了清嗓子。
高木立刻噤声,把说了一半的话咽到肚子里,条件反射性地伸手做出邀请动作:“……请往这边,大桥小姐。”
啊,倒也不必如此……大桥恋看了他俩一眼,终究也没说什么,率先踏入了电梯厢中
唉,总的来说,这个小房子目前不方便回收,大桥恋也不想回收了。
第二天一大早,沉睡在香甜睡眠中的贺知鹤知就被挖出来,大桥恋叫起床的骂声和鹤知的哭声混在一起,叫醒了整个迹部邸。
迹部景吾只冲那边喊了一声“不要太欺负她了”,就习以为常地继续洗漱。
鹤知抗争许久,也未能成功回笼,只好眼泪汪汪地起来吃早餐。恶霸还一边吃一边恶声恶气地鞭策她:“快点!吃了就去收拾你的东西!”
呜呜呜她绝不相信这个女魔头是她妹妹绝不……
早餐后大桥恋从迹部家借了辆车。阿美丽肯的车是左坐驾驶座,霓虹是右驾驶座,大桥恋还得花时间适应,径直上了后排座位;贺知鹤知左右瞧瞧,一个箭步窜上驾驶座,拉安全带启动引擎踩离合挂挡踩油门一气呵成。
“鹤小姐!快停下!”司机一边跑一边拍车窗。
鹤知把车窗放下:“太危险啦,你不要追车啦!”然后把车窗关上,再来一脚油门。
后排的大桥恋扑到驾驶座后面,伸出两条胳膊按住贺知鹤知的肩膀,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不要逼我勒死你,停下!现在!”
形势比人强,小鹤委屈地踩了刹车。
狂奔在后面的司机终于追上来了,气喘如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桥恋从车上下来,沉重地对司机道歉:“抱歉,是我没看好她。”然后拉开驾驶座车门,把贺知鹤知扯下来,骂个狗血淋头。
小鹤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还得憋住不敢发出声音。
看她不顺眼的时候,是真不顺眼啊。大桥恋嫌她哭得心烦,脸拉得老长:“你怎么总是哭!”
“因为你骂我!你要是不骂我我就不会哭了!”小鹤哭着喊。
迹部景吾的车从旁边经过。不管怎么说,他跟小鹤的感情还是更为深厚,很难完全视坐视不理——尽管小鹤是错的。
“小鹤撞坏脑子了,只有十几岁的心智,恋姐你耐心一点。”他打开车窗,劝架。
大桥恋闻言冷笑:“确实像12岁以下的。”
如果是之前,迹部景吾大概只以为她是说小鹤幼稚;跟忍足医生聊过天之后,他大概明白了,恋姐是在嘲小鹤的智商不到智人水平。
“……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能指望她像以前一样,就当她是小孩子,再成长一次。”迹部景吾说着,自己就皱起了眉,“危险驾驶,是该骂。”
鹤知气得哇呜哇呜:“我会开的!我真的会开的!”
“嗯?”小恋朝她瞪过去。
小鹤闭嘴了。闭嘴了但不服气!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证明她是真的会开车!
眼泪擦干,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贺知鹤知之前租住在木马公寓,现在她住在迹部邸,这个地方空着,正好腾出来给大桥恋。
小鹤有心问她为什么不继续住迹部邸,然而跟可怕的恋女士住在一起,岂不是要天天挨骂?想想就害怕,不能问!让她搬走!
大桥恋在屋里转悠。走廊拐角的这两户都是忍足家的房产,户型不大,但墙体都是钢筋水泥,又额外做了隔音,就算贴着墙壁也听不见邻居的动静;房东知根知底不说,隔壁的租户他们也能打包票是个“省事省心省时间”的好邻居。好不好的她也不在乎,只要不见面不说话,对方还能对她产生杀意不成?
嗯,不错。
鹤知自己在卧室翻箱子。一段时间没有住人,屋里落了些灰尘,好在门窗都是紧闭的,没有别的污糟。
她原本搬进来的时间也不长,很多行李都还没有归置,现在又让她翻得乱七八糟。大桥恋进来一看,简直要痛苦面具。
难道要再骂一次?看着小鹤现在还微红的眼眶,大桥恋到底也没硬下心肠,跟个智障有什么好计较的:“摩西摩西,阿姨?帮忙叫几个人来搬东西吧,开一辆最小型的厢式货车应该就够了。”
听到小恋不但没有骂她,还找了专人过来整理,小鹤更兴奋了,肆无忌惮地翻找查看,寻找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自己”。
翻到一堆叠放方式很违反物理规则的书籍,鹤知大胆地抽取了其中一本,本就岌岌可危的书籍停顿了一秒,整个倾斜、轰然倒塌。
小鹤迅速转身蹲下,抱住自己多灾多难地可怜脑袋。虽然成功避开了大部分书籍,但还是有一两本册子“飞溅”到她身上,大桥恋听到巨响探头查看时,鹤知的脑袋上就顶着一本摊开的册子。
“不得不说,你脑子不好使,破坏力真不小。”大桥恋无语了。
没有被骂的鹤知对她做了个鬼脸,把本子拿下来。这是一本笔记,字迹是她自己的,记录的内容……咦,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