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村长家
那是我出生第三年的时候,还记得那是很平常的一天,但在那一天,却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还有她。
那天,父亲看着我,表情刚毅中带着些迟疑,似乎思绪良久才终于做出了决定似的。刚要准备出门课业的我被父亲叫住,说今天可以不用课业了,随父亲一起去村长家中。
快步走了许久,偶尔还要在树林间跳跃,才终于到了村长家,村长家并不在村庄范围中,而是在森林中一片低洼处,很隐蔽。难怪我平常绕着村庄和森林外围进行课业时,都没有发现这里。来到门前,父亲上前敲门,门发出得极为沉闷的声音,以父亲的力气来看,这门十分的沉重。好一会,左边的门才发出“呲呀——”的声音,向着里面打开了,正好一个身子的宽度,我侧过身子往里面看去,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我比他高大强壮一些,他则看起来更加的成熟,像个小大人的似的,不像村子中其他的小孩,自来熟,活泼,爱闹腾,他显得很是安静。这应该就是村长家的小孩了,很漂亮,像个瓷娃娃,身体圆润异常,完全没有经历过时间留下痕迹的样子。
“父亲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吧。”他抬头看着父亲,略微思索后,说道。
“嗯。”父亲低头看向男孩,微微点头说道。
男孩在前面引路,我和父亲在后面跟着。进门后,是一个小院子,并不大,院子中不长地过道直通一片漆黑的门,看起来很是神秘。现在我才依稀看出来,这房子上到处都爬满了爬藤植物,不少的爬藤植物上还开着不同的颜色的花,俨然和外围的森林融为了一体。这是一栋二层的小楼,虽然并不算大,但对于幼时的我来说确有不少的震撼,原来在变强之外,还有这么一番精致。
在过道的两旁则是许多低矮植物。这些低矮植物,样子奇特,绝大多数我为什么都没有见过,有不少都带着些妖异的感觉。很明显这些植物也并没有那么普通简单,父亲教给我的一些判断植物的基础常识,在这些植物面前显然不够用。
仅仅是看到了村长家房子,震撼中带来的神秘感就已经不言而喻了,真不知道村长会是一个怎样有趣的人。
男孩推开了那扇神秘漆黑的门,父亲却突然转身,蹲下对我说:“你在外面等我,不许进来。”盯着我良久,告诫道。确实是以前对我发出警告和告诫的感觉,没有错。
我只能乖乖地在门口等下,有些遗憾的感觉。太阳悄悄地升起,时间正在慢慢流逝,看着大门口倒影的变化,大概两个小时后,门才打开。
父亲从门里面走了出来,在刚出门的几个瞬间,还带着一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不过很快在看到我后,眼神逐渐对焦,盯着思索了片刻,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刚毅地说道:“走了。”
“你就是翎月啊?好可爱啊。”一个如同之前开门男孩样子的瓷娃娃女孩走了出来。
这女孩的出现,仿佛就是来弥补我今天遗憾的小天使一般,撞进了我的脑海中。一见钟情,就是那种感觉。
不过对于现在已经死去的我而言,那就是个笑话。
女孩叫雷希,此时的她,下身穿着一件精致的皮裤。茂密的头发扎着几朵白花,很是素雅。(帝裔的上身是有一对翅膀,毛发并不少,没有季节分明,温差很小的情况下,一般并不会附着衣物)现在的我,大概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出现那一见钟情的感觉了。
我眼睛都亮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我笑着,微微点头回应,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略微抬头,看向父亲,父亲盯着女孩,眼神凝重,如临大敌一般,当时的我并不知道原因。
“回来,雷希。”突兀的声音很快响起。虽不是很严厉,但却带着命令的语气,似乎有些升起。
“走了,很高兴见到你,我是雷希。”女孩高兴地打了一声招呼,转身进入了漆黑的大门。
女孩走后,我的喜悦依旧留有余韵,父亲表情中的凝重依旧,眼神有些空洞,维持了一会才逐渐消退,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父亲,你怎么了。”我拉了拉父亲。
“没事,走吧。”父亲眼神中的焦距迅速回拢,很快说道,但表情依旧严肃,只是凝重收起了很多。
父亲拉着我,转身,顺着过道,推开了厚重的大门。门虽然重,但还是能接受的,我轻微地回拉了一点,感受了一下门的重量。
回家的路,父亲和我都没有说话。我时不时会观望看着父亲的表情,父亲走了许久才注意到我,回头对我温暖地一笑。充满了鼓励的意味。
前方我们就要转身往家的方向走了,父亲叫住了我,说道:“今天,我带你去个特殊的地方,这个地方谁也不能说,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明白了吗?”
“嗯。包括母亲吗?”
“是的。”
“我知道了。”从这时起,那种不同寻常的预感悄然在心底悄然成型,隐隐地担忧着什么。
父亲换了方向,悄然将翅膀舒展了开来,看向我。我也急忙将翅膀展开,接下来是一段很艰难的路途,全速往森林深处跃进。四五个小时后,已经奔袭了四十多个山头了。虽然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多累,但对于能量的消耗还是很大的,气息已经有些不平衡了。
对于我不同寻常的体质,我其实一直存有疑虑。因为村中的小孩对于我而言都显得太弱了,即便是村中的大人,也并没有多强,起码他们的力气,不一定有我的大。对于这点,父亲只是告诉我,我有着不一样的使命,不要暴露自己的能力,你的未来会很伟大,你父亲都要伟大。
虽然父亲的词句听上去并没有多么地令人信服。可是我不一样,父亲的话就是命令,并不需要多少亮眼的辞藻,也不需要那么多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对于村中其他人,我保持着自己的低调,独自地进行着自己的课业,在一年半以前,我就很少在村庄的外围训练了,已经将课业的场地移至了这群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