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翎月

    死去的帝裔名叫翎月，觉零正在感知着他的记忆，因此，觉零并不打算进入时间本源体中从头感知他的一切。

    我出生在西南边陲一个还算比较大的村庄中，那时父亲是村中最有力气的成年人，是村中最勇猛的男人。小时候的我，一直以能够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而努力，父亲一直是我的榜样。狩猎最强大的野兽，分食最好的肉。记得我出生的时候，那是一个极好的晚上，是少有的好天气，天上的月亮波光粼粼的，如同翎云凤凰的羽毛，而我出生的时候，我的身高正好和家中的翎云凤凰的翎羽一样高。这是父亲给母亲的聘礼，这是父亲徒步走了一天，到达云顶山山脚，又花了两天时间才到达山顶，之后与那恐怖的翎云凤凰有过一场打斗，才从翎云凤凰的尾部得到了一根完整的翎羽。

    父亲当时说：“自己其实已经算好了时间，当时的翎云凤凰到了孵蛋的时候，所以当时的翎云凤凰还是比较安静的，不会太过暴躁，而我只是拔了它几根羽毛而已，就表现出善意走开了，并没有对它的孩子有恶意。”这些其实是他对我和母亲说的。

    在外面他可是说：“早知道就薅那翎云凤凰两个蛋了，尝尝是啥味道，再随便再抓只的雏鸟回来养着了，反正那扁毛畜生也不敢怎么样。”

    后来我听叔伯说：“这翎云凤凰啊，翅膀一展足足能抱住我们五六个人，站起来啊，能有我两倍高（身后的翅膀比划着，扑棱地摆动），怎么也比你父亲高出不少。还有啊它的爪子，飞的时候啊，抓起我们，能把我们带到好高的地方呢。而最厉害的是它的嘴巴，能轻易啄穿我们的头骨，可厉害了。”

    我被叔伯的话吓到了，去问父亲：“翎云凤凰真的有那么大吗，那么厉害吗？”

    父亲却说：“那是村里乱传的，他又没见过，这翎云凤凰也就看着挺大的，实际上也不怎么厉害，还是你父亲更厉害，哈哈哈。”母亲在一旁白了一眼父亲，笑着走开，去做饭去了。不管父亲一路如何，这其中艰难险阻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看着这漂亮的翎羽，各种颜色，好看极了，也从来不用怎么打扫，既不沾灰也不沾水的。而在阳光下，更是好看，五光十色，星星点点的，仿佛这羽毛上藏着另外一个美妙的世界。而这美丽可以保存很长的时间，母亲说：“等到我结婚的时候啊，就将这羽毛的羽片刮去，留下中间的羽轴和羽根用火淬弯，做出一对镯子，我和我未来的老婆一人一个。”

    母亲是父亲那一代中最漂亮的姑娘，和父亲那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令其他人羡慕的不得了。

    从母亲那里和父亲偶尔吐露的一些言语我知道，父亲走的时候，说是给母亲准备聘礼，当时母亲嘴上说要最好的，最漂亮的，要让所有人都羡慕的那种。

    父亲说：“没问题，一定是最好，最漂亮的，独一无二的。”

    听了这话，母亲其实有些后悔了，只是点头。父亲用右手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另一手握拳，后面的一对翅膀也挺立着，斗志昂扬，极有气势。逗的母亲噗呲笑了出来，之后父亲对视着母亲的眼睛微笑着说道：“走了，我很快就回来了。”

    看着父亲走远的身影，她又有些担心了。父亲走的前三天，她每天在做完自己的工作之后就会一个人走到村外围最高的山坡上，等到天有些黑了，之后绕点路，去父亲家里看看，之后才慢悠悠的回到自己家。到了第四天，此时母亲心里只剩下担心后后悔了，她害怕极了，中途工作做了一半就跑出去了，又跑到村外围最高的山坡上了，看着村子通向外面的路，视线一直盯着那路的尽头拐弯处。一边盯着，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之后又跑到路的尽头，拐弯，找了一个高点，路通向了森林的深处，看不到了，里面黑洞洞的，如同一头野兽张开了它的大嘴，吞噬着进入这片森林中的所有生命。从那天起，母亲早上醒来，吃过早饭后，就到这里等着，很晚才回来，晚上也是很晚才入睡，每天早上起来，眼睛肿了一圈，黑眼圈也重。一直到第六天父亲终于回来了，才结束了这煎熬。这段时间，母亲每天都是在后悔和忧虑中度过，几天时间，不知道虚弱了多少，还好之后的几天，在父亲的照顾下，没有生病。（这些是我想象的，因为父亲说：“你母亲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睛都哭肿了，黑眼圈可深了，看到我的时候啊，走路都不稳。跑过来的时候，还好我眼疾手快啊，抢先把她抱在了怀里，要不然就摔地上了。之后啊在我怀里一边哭梗着说着什么，一边啊用手捶我的胸口，背后两个小翅膀啊，随着她说话啊，噗噗愣愣的，又蔫不拉叽的。最后更是直接在我怀里睡着了，可把我吓到了。”这些话都是父亲偷偷摸摸的和我说的，他可不敢在母亲面前说，还警告我，不许在母亲面前提起这件事情，更别说是我说的，听到没。）

    美丽的东西，总是很吸引人的，更何况这么大的美丽。物以稀为贵，翎云凤凰的羽毛，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装饰品。在村子外面的大城镇上，这翎云凤凰的羽毛据说能换一栋大房子，可贵了。

    父亲带回来一根翎云凤凰的翎羽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村子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村中的女孩无不羡慕不已。不久，父亲就拿着翎羽上门去提亲了，很快就和母亲完婚了，结婚哪天，翎羽又回到了父亲手中。母亲说是：爷爷说这翎羽实在太贵重了，不能收，父亲为了这翎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他一定会对母亲好的，母亲一定能过上幸福的日子。我也在他们结婚后不久出生了，和期待已久的他们见面了，我出生那天因为月亮和翎云凤凰羽毛的关系，所以我叫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