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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翩翩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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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告退!”

    话音刚落,魔王与那些黑影统统消失,弟子们还不知情,纷纷向贺景易与时年的方向跑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没了?”

    “刚才发生什么了?”

    ……

    面对那些投来的目光,时年默不作声。

    见状贺景易挠了挠头,随后摆出一副嘚嘚瑟瑟的样子“他被吓跑了。”

    “我就说吧,我哥太凶了,把魔王都吓跑了。”林秋阳收起银剑看着时年。

    黄楚灵轻咳两声,在身后踢了林秋阳一脚,在林秋阳耳边轻声说:“少说话!”

    此时入口处那道强悍的屏障还未撤下,他们依旧只能在这山洞之中。不见天日没有生机。

    池爻七向他们问道:“我们怎么出去?”

    时年迷迷糊糊中感到耳畔有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告诉他,明日天亮之时结界自会消失。可当他抬起头却发现,其他人听不到这个声音。

    “明天一早就能出去了”时年慌乱中扔出这一句。

    随后抓着贺景易的胳膊,示意后者跟他去一旁单独聊聊。

    贺景易跟在时年后面,二人到了山洞隐秘的一处,时年靠在那里,紧蹙眉头。

    “怎么了阿年哥哥?是想亲亲还是想抱抱?”

    时年并没理会他,只是揉了揉额角,缓缓开口道:“一个神,跟魔有什么关系?”

    “神和魔没有关系,可是你跟他们有关系。”

    那人疑惑的看着贺景易,等待他说出下一句。

    贺景易将胳膊搭在时年的肩上,低声说道:“星月神的母亲,是现在魔尊。”

    只见时年的眉头更加紧锁,把头靠在贺景易的肩头上,好像找到了依靠。

    “有点困了。”时年疲倦道。

    贺景易低头看了看时年,发现那人确实快要抬不起眼皮了,只好找了个地方坐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枕着我的腿?”

    随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靠在我怀里睡也可以。”一张笑脸盈盈看着时年。

    时年二话不说,直接扑倒贺景易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怀抱,把头埋了进去。闷闷出声道:“不要说话了。”

    那人听后也不再出声,只是时不时揉一揉他的发丝。

    时年紧闭着双眼,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在一处幻境之中,是梦吗?

    四周黑气环绕,不出意外是魔族之人所设下的环境。时年站在原地,等待另一人出现,心中却隐约觉得不安。

    “见过星月神。”六魔王姗姗来迟,对着时年行了一礼。

    时年顿了顿,随后说道:“起来吧。”

    六魔王站起身,盯着时年看了许久,不吭声。

    “有什么事?”时年问道。

    “当年神界之事,您可能记不得了,您受伤太重了,所以修为才迟迟不恢复。为了您日后的安危着想,我渡一些灵力与您,这是魔尊的意思,我不能违背,您也不要为难小的。”

    魔王抬头看着时年,见那人迟迟不做反应,便擅作主张,将大量灵力灌入时年体内。

    当灵力进入之时,时年双目紧闭,看样子,好像很痛苦。不过并不是因为不能承受如此强悍的灵力而面露难色,只是随灵力恢复的,还有那些零星的记忆,不断浮出水面。

    他想起了很多事,好像都与贺景易有关,不过是断断续续的,和一闪而过的画面。

    第一次神界大乱,唯一相伴之人离去,而我却还是没能记其他的全部。

    幸运的是,此时那些罪恶的还未让他记起,没有悔恨缠身的日子,仿佛就是这短短几年罢了。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时年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惊醒了正在熟睡中的人。

    贺景易猛地睁开眼,顺着时年的背,嘴里不停的喃喃道:“阿年不怕啊,不怕,我在呢。”满眼担心的看着怀中陷入梦魇的人“噩梦吗?”

    仿佛是听到了贺景易说话,时年渐渐安稳下来,紧皱着的眉也松了下来。

    又盯着时年看了一会,确保那人已经没事后,贺景易才肯放心睡去。

    众弟子也都入了梦乡,夜深人静,洞外高挂着一轮圆月,微弱的光亮却能陪伴着每个深夜落寞的人,无声的对话,倾听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时年缓缓睁开双眼。

    外面的熹微的晨光照射在地面之上,那到屏障已经消散,时年独自出了山洞,走到一棵玉兰树下,倚在树干上。

    昨夜被唤醒的回忆,还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挥之不去。

    ——

    “小离!”

    亓官华朝着时年的方向,嘶吼着。

    无数道黑影将神界笼罩,阵阵哀嚎声听的人汗毛耸立,心惊胆战。这是神界与魔界的一次交战,也是从那次以后,神魔两界,老死不相往来,互为敌手。

    那时的时听离年纪尚小,修为也不算高,面对突如其来的大乱,可谓是束手无策。

    他看着一个个人,从他面前倒下,死在那里,血流成河,灰飞烟灭。那双清透的眼眸中,倒映着废墟般的神界。

    亓官华是从小看着时年长大的,一直把时听离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照顾。

    “常羽。”他用弓箭射杀着一道道黑影,只是他的功力仿佛大不如前。亓官华在前几日受过伤,如今还未痊愈就再次耗费如此多的灵力,身体逐渐吃不消。

    他的额头满是细汗,面色也有些发白。

    可他却依旧坚持着护着身后的时听离,让后者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依旧在这腥风血雨中,不沾染一丝灰尘。

    时听离看着自己身前的人,眼里满是泪花。手中握着月朗,力气大的手指都发白了。

    “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亓官华听到身后的人传来声音。

    他摇了摇头,在这个时候竟还扯了扯嘴角,冲时听离笑了笑,安定道:“不管你怎么样,只要我在,我就要保护你。”

    这句话他脱口而出,因为对于亓官华来讲,时听离不仅是陪伴在身边的人,更是他心中的一扇窗。在他眼里,时年是那个翩翩少年郎,傲气凌风,无羁如太白樽中酒,折花挑春风,弯弓射玉衡。

    一身傲骨,不畏风霜,眼中只装得下漫漫前路。

    不听风声,只看云霄。

    他是那一道划破黑夜的金光,是亓官华对世间最后的寄托。

    时听离感觉自己只是眨了眨眼,然而眼前的一切,灰飞烟灭。月光消散了,留了一片阴霾。

    神界大乱——生者寥寥,至亲离去。

    亓官华说给过时听离一段话:

    苍生如大梦一场,恍然,梦醒。

    灯火繁花,琴瑟相思,最后,终归于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这世间永存,爱恨离愁常在,到头来,只求平生问心无愧

    只不过,那道金光,那段话,只属于——时听离。

    晨风吹动树叶,沙沙声将时年从回忆中拉回。

    他小声的呢喃着“听离——听,离别吗?”眼神恍惚的望着那朵白玉兰“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溪云?”

    “陆公子?”蓝木君醒的很早,一出山洞,就看到了树下站着发呆的时年。

    时年回过神来,愣了愣,朝蓝木君问道:“怎么起这么早?”

    “我初来金枫门时,天赋不佳,可掌门却选中我做了弟子。因为天赋差,我便每日比他人起得早,睡得晚。如今便成了习惯。”

    “天赋比不过你一身傲骨。”时年说出这句话,是送给蓝木君,也是送给那时是时听离。

    蓝木君扯了扯嘴角,偏过头去,问道:“陆公子有心事?”

    突然被他这么一问,时年张着嘴却不知如何回答,顿了顿,说道:“做了个……很难忘的梦。”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

    看着蓝木君又道:“他们还没醒吗?”

    “还没。

    ”

    “嗯。”

    “我还有件事。”蓝木君微微皱着眉,看着时年。

    “什么事?”

    蓝木君看了看山洞的方向,确认没有人醒来后,又靠近了时年一些。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昨日都看到了,那些魔很怕你,我不过问你的过去。我想,让你帮我。”

    “帮你什么?”时年扫了那人一眼。

    “化良镇,苏婧玥,将镇中百姓都做成傀儡,她法力高深,我的爹娘还要个弟弟都在镇上,我害怕他们也所以陆公子能不能除掉苏婧玥。”

    “你为何不将此事告知金枫门,要单独找我?”时年问道。

    蓝木君闭目长舒了一口气,想到了他师父林断池。

    他曾无意间入了后山禁地,发现林断池周身散发着黑气,蓝木君又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是剧毒——与苏婧玥所用之毒一样。

    他将思绪拉回,声音低沉道:“此事我信不过金枫门。”

    这句话一说出口,时年就呆住了,瞪圆了眼睛看向蓝木君。

    “你也知道我和金枫门的关系,你又为何能信我?”时年问道。

    “你是我最敬重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你是个好人。”

    “魔族怕我你都看到了,你不怀疑我吗?”

    “公子没有害过任何人,即使真的与魔界有了干系,又何妨呢?只是一层关系而已。”

    其实蓝木君并不是不怀疑时年,只是化良镇之事,与魔界无关。一个功力如此强悍的魔王都惧怕陆溪云,那苏婧玥的事,或许他来摆平最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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