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电话天使
小梅喝了几口水，清了清嗓子，在谭飞飞和铁铮的注视下开了免提，进行白酒推销工作。
“喂，我是工号2359的客服，请问您需要什么？我们公司主营白酒销售……”她掐着嗓子，台词倒是非常流程。
那边的男人，不耐烦的想要挂断电话，还是耐着脾气说了几句，“不好意思，我没有钱。”
“您喜欢饮酒吗？我们公司是专门从事白酒销售的，我打电话是因为你购买了许多白酒，我想请教一下您在白酒购买这方面有什么偏好？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送酒活动，只需要您填写一份……”
“我不喝酒！你打错了！”怒气冲冲的说完这些，他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忙音传来，小梅讪讪的说，“这个人像是躁郁症吗？我看也像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
“下一个吧。”谭飞飞拍了拍她的肩，给予支持，“也没有几个人。”
依次打了数个电话，结果也相差无几的样子，表现的都很正常。
“你们送酒，什么牌子的酒，多少毫升？这酒怎么取啊？邮寄到家吗？我的工作很忙。”
这是对酒十分热心的观众，甚至想立即得到送酒活动的酒，为白酒公司提供一份品尝报告。
“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对送酒活动不感兴趣，请找别人吧。”
脾气好一点的，说自己不饮酒，对送酒活动没兴趣。
“小姐，你xx号多少啊？加个xx吧？我多少酒都愿意买，咱们认识认识，说实在的，你声音真好听，就像我未来的老婆。”
还有寂寞深闺无人知的妇男，不放过任何一个捕捉女朋友的机会。
最佳的还是一个意图反向推销白酒给小梅的。
“你们收购白酒不？我这里有好几瓶子，正愁没机会卖出去呢，酒品牌有茅台，董酒……都是珍藏，我怕喝酒误事儿，一直都没有喝，你们要是收购的话，我可以适度便宜一点。”
听得观众直摇头，小梅掐着嗓子好言相劝，“先生，我们只卖酒，不收购，您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那人依旧不死心，在小梅挂断了电话之后，还打过来询问酒价，听上去还是打着换个地方卖酒的心思。
对于这种人物，小梅也有计谋，“我有一个朋友，他特别喜欢酒，你联系他吧，今天就去，他的电话是12309。”
小梅哪里有朋友需要高档白酒？她告诉这位警员的电话是检察院的，这种人，真应该去检察院交待一下自己的问题了。
她喝了几口水，又给下一位打电话，换了一个话术。
“刘小姐，您好，我是白酒销售的小梅，最近可好，不知道您记得我吗？”
“你谁啊，我从来没有在你们买过酒。”那头的声音充满能量，情绪很高涨热情，小梅以为这个人很好说话的。
“没买过不要紧，我们这里有一个活动，是关于新酒品尝的，您知道xx牌吧，我们就是做这个牌子，我们会送新酒给资深人士，做一些品鉴，方便我们改善产品。”
“你说了这么多，烦的我头疼，我也没有听懂什么，你说简单一点。”她又开始情绪低落了。
三人对视一眼，小梅抓住了机会，“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请您不要着急，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为您解决的，抱歉之前的服务让您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对客户的意见是非常重视的，我们会将您说的情况尽快反应给相关部门去做改进……”
“我让你说的是这些吗？我问，你们到底有什么活动，白酒活动，你说清楚这一点不行吗？啊？”
小梅一通鸡同鸭讲，对面的人几乎要精神崩溃的样子了，几声反问十分高昂。
铁铮做了一个手势让她继续，小梅明白了，“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奇怪呢？你不是对我们有建议吗？我们推销白酒，白酒你知道吧，现在有一个白酒新品品尝的活动，如果你同意，我们会登记你的信息，把酒寄给你，您听明白了吗？”
她故意做出发火后，又被迫恢复理智的客服样子，未了还补充到，“抱歉我之前的服务让您不满意，如果您对我们的服务有意见，可以大胆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做出改变，让您满意的……”
对面那人像是被迫忍耐着怒火，挂断了电话。
“换一个号码，假装心理康复医院的医生。”
电话打过去，那头静默了很长时间，小梅不再掐着嗓子，假装温柔的声音，“刘小姐，您最近好吗？我是医生的助理，想询问您的病情近期怎么样了，有按时服药吗？”
下一秒，这位刘小姐向小梅展示了情绪无常的一面，“我心情不好，也听从医嘱用药，换了新药服用，但是效果感觉不好，心情时而兴奋，时而低落，很烦躁……”
小梅安慰了她几句，“慢慢来总会好的，您要对克服病情有信心，多运动，健康饮食。”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哭了，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即便挂了电话，小梅还心有余悸。
“这种病，激怒了应该不会杀人或者自杀吧？”小梅担忧的问，看对方的情绪变化之快速，她有些担心了。
“这种病都是折磨自己，你不要有心里负担。”谭飞安慰小梅，小梅很感动，但他嘴欠，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你要小心一点，她听到你的声音，可能随时会发病的。”
为什么铁铮会朦胧地记得那个人是一个男人呢？无他，这个干警短发瘦削，粗粗看一眼，任谁都以为她是一个男人。
不过长相体格，都和地下冷库那个疑似精神病的人相差甚远，也不像有什么类似于小儿麻痹症之类的遗传病，甚至特殊化妆之后，都不像。
“刘，又姓刘？刘婉容，刘谢芳，刘思维，刘国邦，还有现在这个，刘综？”
“截止2013年，刘姓人口七千万，排第四位，占据全国人口的百分之五点三，也是正常的事情。”铁铮说到，谈起了几个刘姓嫌疑人，“这几个人没有血缘关系，长相也各有不同，应该不是一支，只是凑巧罢了。”
酗酒，躁郁症，生活压力大，她又有什么理由，跟随两个人下到地下冷库内呢？
如果警方内部有鬼，那那些被抓捕的人问不出来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他们既然能内外策应，也有能力让被关押的罪犯闭嘴。
“我们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警察反侦查意识比较强，着重调查一下这个人的社会关系。”铁铮说着，小梅已经在行动了。
这些事情在警局登记的很清楚，“她离婚了，没有孩子，前夫在一个安保公司工作，这个公司的业务在国外，东南亚一带，业务的主要内容是为华人华侨提供安保工作。”
“这个安保公司，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吗？”铁铮问，他甚至惧怕自己的设想成真。
一切，都让人不得不把嫌疑放在谢伊身上，他有动机，能力，理由。
小梅敲击键盘，只见屏幕迅速的切换，一层层看下去，按照参股人和法人追踪，最后打开的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公司的logo摆放在几人面前，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