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奶奶与玄清道长的交谈
小九语速平缓的将她自己知道的顾一所有经历都讲给了奶奶听。
“就是这些了。”小九一口气说完之后，如释重负的倚靠在了背后的沙发之上。
此刻奶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个玄清道长住在哪里，晓得吗？”
小九点了点头。
“带我去。”
“现在？”
小九还坐在沙发上疑问的时候，奶奶已经走到了家门口：“我们时间不多了。”
小九从沙发上跳了下来，随后率先出了楼道，给奶奶带路。
一路上，小九只说过一句话：“既然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为什么最开始还要躲藏？直接面对不是更好吗？”
奶奶苦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虽然知道早晚被发现，但还是抱着一丝丝的侥幸心理，期盼着顾儿能平平淡淡的活完这一生。”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了。”
“看的挺透彻啊，小娃子，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是否是为自己而活呢？”
奶奶的话让小九像被雷击中了一样，迟迟说不出来话。
很快到了两人就到了玄清道长的家门口，小九指了指大门说道：“就是这里了。”
奶奶点点了头：“嗯，这里还有一些未散去的妖气。”
说着奶奶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不过大门推到一半，奶奶又折返回来，冲着小九说道：“门外放哨。”
“真是的，脏活苦活又是我干。”
奶奶没有理会小九的埋怨声，直接进入到了玄清道长的家中。
半夜时分，按理说玄清道长应该是卧在床上美美入睡，现在却端坐在客厅的椅子之上。
玄清道长紧闭着双眸，奶奶夺门而入的声音也没有迫使他睁开眼睛，而是淡淡说道：“你来了。”
“哼！我早应该来了！”此时的奶奶像一个老顽童似的，似乎在与玄清道长怄气。
“为了顾一的事情？”
“明知故问。”
“你都解决不掉事情，我更解决不掉。”玄清道长闭眼打坐。
“我要知道你是不是要投资我家顾儿。”
“投资？说的好商业化，不知道你的大孙子顾一知道之后会是什么感想。”
“顾儿早晚会知道自己的价值。”
“听我说，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顾一好。”玄清道长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看向站在门口处的奶奶，而是顺着窗户搜寻着窗外的月光，“你无法完成自己的使命，这也会让顾一无法完成他的使命，除非你不再想着操控一切，去控制天道。”
“不想着操控一切？”奶奶慢慢挪步，离着玄清道长的距离近了几分。
“是啊，就像那开在我家门口前的那棵桃树，我不能随心所欲让他开出花来，也不能逼迫它提前结出果子来。”
“可有些事情我们能控制！对桃树的杀虫施肥，浇水修剪。”奶奶的语气依旧强硬，不想要后退半分的感觉。
“我可以将桃树修剪成我心中最想要的形状，也能提前摘下那不成熟的果子吃进嘴里，以及果子里的种子播种位置，这并不是控制一切。”
玄清道长笑了笑，点了点头：“是啊，可是无论你做什么，桃树最终只能结出桃子，任凭你修剪的再频繁，它还是会按照原先的路径成长。”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目前的顾一去参加大战？你觉得有胜算吗？他是不需要感情的，哪怕是我，是我！你知道吗？！跪在他的面前乞求哀求他放弃所有来救我，他也不可以！”
“也许他可以呢？为什么成长的代价一定是要失去感情，成为那种冷血动物？我甚至不想用人这个字来形容他们。”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道长。没有例外，那些例子的教训还不够惨痛吗？感情带来的优柔寡断，遇事不决，偏激心理。这怎么去拯救天下的普普众生？”
玄清道长将盘着的双腿从椅子上拿了下来，随后站起身子，拍打了拍打自己身穿的道褂：“你不需要用以前发生事情去束缚他，你只需要相信他，相信……”
“相信？你们道家的人就是用这种心态去处理大战的吗？凭借所谓爱与正义？友情的力量，失去伙伴的悲痛之情，从而一步登天的变强？再次封印那个魔头？”
“一次又一次的封印，也不会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为什么不尝试彻底……杀死呢？”
“你在开什么玩笑？自古以来……”奶奶的眼神充满对玄清道长的不信任，似乎玄清道长就像那招摇撞骗的老人家，而奶奶这边在犹豫徘徊要不要相信，不过这次玄清道长却打断了奶奶说的话。
“不要自古以来了，墨守成规下去也只有失败二字赠予我们。”
奶奶充满褶皱的脸颊，微微扩张，随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我当然知道，但不能失败于我这一代手里。”
“哈哈哈……”玄清道长听到这里却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笑了好一阵子的玄清道长才收回了笑容，随后捋了捋下面又长又白的胡须：“留给你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当一个守护者的身份，为顾一解决掉那些提前出现的大麻烦。”
“四族十星里面只有顾儿是生活在温床里面，你确定他能对付的了那些东西？”
“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他是你的孙子，而我跟顾一的关系，用萍水相逢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玄清道长顿了顿，再次闭上了眼睛，“但是顾一不是你的孙子，而是你的外甥。”
奶奶整个人一怔，眯着眼睛看着玄清道长：“道长，你没有那么简单，你也是藏于闹事的大人物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希望到时候你能站在顾儿这边。”
“会的，至少目前来看我会的。”
“那在此先谢过道长了。”
玄清道长面无表情，对着奶奶挥了挥手：“走吧，趁现在还有机会多享受现在的和平时光吧，到时候可能这世间的蓝天白云都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