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侠世界里当恶毒妖女22
今夜,戚玲玲是受白武的吩咐,特意带着赵婆婆过来的。
原本戚玲玲还搞不清楚状况,直到现在却是明白得一清二楚。
宁溪闻言有些意外。
原来白武也注意到这一点了吗?
“他们现在人呢?”宁溪又问。
她还没忘记要去找白武问清楚自己家人的现状呢。
“白师兄和乔师兄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现在正在赵家府外等着我们呢。”宁溪问什么,戚玲玲便乖乖地回答什么,模样看着乖巧得不得了。
经过这一夜的事情,戚玲玲对宁溪的恶意少了许多。
她觉得宁溪和那些江湖人口中的恶毒【妖女】一点也不一样。
什么杀人如麻、作恶多端,和她这几日相处的宁溪完全不同。
虽然宁溪的确伤到了乔师兄,但那也是他们主动先攻击的宁溪在先,是他们的不对。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正是正,邪是邪,正邪自古不两立。
从小父亲便是这么教导自己的。
可是这一次,戚玲玲却对自己所一直坚持着的是非正义,产生了一丝怀疑。
……
宁溪与戚玲玲一块走到赵家的大门口时,马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白武和乔云隐正坐在驽位上等着他们。
见到两人,乔云隐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玲玲。”
见到戚玲玲泛红的眼眶,乔云隐先入为主地便觉得戚玲玲是受了什么委屈。
乔云隐有些心急,对着宁溪怒目而视:“妖女,你又对玲玲做了什么!”
宁溪没有理他,径直绕过乔云隐走上马车。
反倒是戚玲玲拦下来乔云隐解释:“师兄你误会了,不关宁溪的事……”
戚玲玲看了眼乔云隐,最后又跟上宁溪,一块儿去了车厢。
只留下乔云隐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
是他的错觉吗?
为什么只一小会儿的时间不见,感觉就连师妹也变了?……
……
等到乔云隐也上了马车,白武这才扬起马鞭驾马离开。
马车不急不缓地行驶着,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尤为吵人。
行驶了一会儿时间,宁溪撩起车帘探出头问白武:“事情都处理完了,现在你总该告诉我,我的家人都在哪里了吧?”
斗笠之下,白武淡淡地开口:“不急。”
忽然,白武高高举起手臂挥舞着马鞭用力抽打。
吃了痛的马儿被迫急速狂奔起来。
没有任何防备的乔云隐一下就磕到了脑袋:“嗷呜!……”
宁溪紧紧地握紧门框,不明白白武究竟想要做什么。
马车继续奔驰着,在经过一处街边的拐角时,白武却又握紧缰绳停下马车。
就在宁溪不知所以时,只见他忽然从驽位上一跃而起。
宁溪看见白武运着轻功,隐身于暗处。
等到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顺着白武离去的位置,宁溪看见一个鬼祟的身影从拐角处跟来。
白武只单手一提,就将那人提溜到了宁溪的跟前。
宁溪看着面前熟悉的人,惊呼:“小鱼!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鱼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
她一直在偷偷地跟踪着宁溪的马车,只是原本速度平缓的马车突然加快了车速。
因为害怕会跟丢,小鱼也忙不迭地运着轻功跑上去,只是她没想到白武竟在角落里蹲着她!
她连刹车的时间都来不及,就直接被白武拎到了宁溪面前。
此时的小鱼身上狼狈极了。
身上的衣裳有好几处都破损,一张小脸也沾染满了灰尘。
看见宁溪,小鱼有些心虚地冲着她笑了笑,喊了句:“小姐。”
然后便像是不受控制般,眼泪一颗又一颗地落下。
宁溪上前拥住小鱼,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小姐,小姐,小姐……”小鱼拼命地唤她,一句又一句,像是要确定宁溪此刻的存在,又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
大概是连日来的疲惫,小鱼哭累了便很快就睡着了。
宁溪带着小鱼回到车厢内安顿好她。
戚玲玲也细心地打来一盆清水,准备好一套自己的干净衣裳递给宁溪。
小鱼的身形同她差不多高矮。
不像宁溪,个子太高,所以只能穿白武的衣服。
宁溪接过水道了声:“谢谢。”
与宁溪争锋相对习惯了,忽然被她这么客气地对待,戚玲玲还显得有些不习惯。
她低着头,有些害羞:“没、没事……”
宁溪小心翼翼地替小鱼擦拭好身上的脏污,又替她换好衣服。
所幸一翻检查下来,小鱼虽然看着有些狼狈,但身上并无伤口。
只是小鱼睡得很不踏实,就连在梦中也是紧紧皱着眉头。
嘴里还时不时地喊着:“不要……不要……”
宁溪蹙眉,握着小鱼的手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宁溪一直拿小鱼当妹妹,虽然她总是守着那套丫鬟与小姐的规矩,平日里也总是沉闷着不爱说话,但总归是个小姑娘。
自从被宁耀收养后,小鱼很少会再提从前的事。
这也是宁溪第一次见到这么脆弱的小鱼……
……
因为夜里担心小鱼,宁溪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夜里连着惊醒了好几次,直到看见身边的小鱼,宁溪这才又放下心来,浅浅地睡去。
一直到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宁溪也被自己折腾得没了睡意。
看向一旁睡得正熟的小鱼和戚玲玲,宁溪小心翼翼地绕过两人离开车厢。
乔云隐依旧缩在窄小的驽位上,双手环抱着手臂,身上还盖着白武的一件长袍。
白武不在马车上。
宁溪转了一圈才发现,马车被停靠在了一条小河旁,小河的不远处还升起一道炊烟。
宁溪顺着炊烟漂浮的方向走过去,只看见白武正架着火堆,用一口大锅熬煮着什么。
看见宁溪,白武率先打照顾:“宁姑娘醒了。”
宁溪走过去,坐到一旁:“你头上的斗笠,从来都不脱的吗?”
宁溪好像从未见过他脱掉过。
白武的手不自觉地抚向自己脸颊上的伤处,低着头不甚在意地道:“幼时毁了容貌,怕吓到旁人,便一直戴着,已经习惯了。”
“……抱歉……”
宁溪没想到会戳到人家的痛楚,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