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寺庙里的老和尚33
赵腾景在宁溪这里吃了瘪,心中怒不可遏。
他恨恨地盯着宁溪,扬言威胁道:“宁溪你不要不识抬举。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只要我大喊一声把人群吸引过来,说你勾引我,我看你卞城第一才女马上就要沦落为第一荡妇了!”
宁溪听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为什么他们总喜欢用这种侮辱女性的方式,妄图去伤害一个女人。
简直智障。
就在宁溪拿着树枝,准备好好替柳书湘教育这个没什么用处的儿子时,一道凌冽的男声从宁溪的身后传来:“谁说这里只有两个人?”
宁溪转头,看见了面色有些冷峻的一空。
“一空!”宁溪满心欢喜地唤他。
一空来到宁溪身边,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挡在宁溪身前:“什么勾引,什么荡妇。若是让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任何污言秽语,长兄如父,我便要替父皇好好教导你!”
见到一空,赵腾景今晚感受到的耻辱再次涌上心头。
他的心中狠极了。
可是此刻面对面前的两人,一个宁溪他都未必是对手,更何况实力不明的一空。
赵腾景铁青着脸,瞪着凶狠的目光看着并排站在一起的两人,盯着他们十指交握的位置,胸口是止不住的怒火。
最终他还是什么话也没说,捂着受伤的侧脸,咬牙切齿地离开。
一直等到赵腾景的背影消失不见,一空这才收敛起身上的肃杀之意,他回头柔声地对宁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宁溪开心地点点头:“嗯!”
……
宁溪的行宫离刚才的位置不远,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房间门口。
一空正欲叮嘱几句后离开,宁溪却是不容分说地一把将他拽进屋内。
“宁宁!”
一空一时不察没有站稳,整个人都贴在了宁溪的身上。
宁溪则趁机拥着一空,贪婪地嗅着一空身上的檀香:“已经很久没有见你了。我好想你……”
一空的手一顿,随后才将手臂微微收紧,叹息道:“我亦是如此。”
一空的相思之情并不比宁溪少。
只是现在很多事情尚未有定数,且皇帝一直有意无意地接近试探他,这才让他总是找不到机会出来见宁溪。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看着对方的脸,二人皆是异口同声开口说道:“七皇子不是好人……”
“秋猎会有危险……”
彼此竟是不约而同地、都在为对方考虑。
意识到这一点的两个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一空这才继续说:“这个七皇子不是好人,且现在他已经有意将目标放在你身上。宁宁,你要注意安全,多加戒备。”
“我知道。你放心吧,他打不过我的。”宁溪没有所谓,笑嘻嘻地应着。
想到刚才赵腾景脸上两道清晰的印子,一空有些无奈地叹道:“你啊……”
“明日便是秋猎了,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想到明天的秋猎必然凶险,宁溪有些不放心。
虽然一空的身手很好,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们要面对的敌人不止皇帝,还有皇后柳书湘,七皇子赵腾景……就连那个看起来温婉乖巧的玉贵妃,也很可疑。
宁溪觉得她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必须小心提防。
057对宁溪说过秋猎时会发生的剧情,可是她不能对一空直言,只能旁敲侧击。
一空挽起宁溪柔弱无骨的柔荑,忍不住爱不释手:“宁宁别担心,我和师父心中有分寸的。”
宁溪也明白一空做事认真谨慎,当下也只能应声:“嗯。”
……
第二日一大早,猎场内便分外热闹。
管围大臣率领着手下众多将士,分头行动布围猎场,犹如一道天罗地网,将秋猎围场内的野兽们包围圈起。
皇帝穿上明黄色的长卦,背着坚硬的甲胄,在大臣们的簇拥下,来到了看城之上。
从看城高处由上而下的望去,士兵们手握长矛武器,各个气宇轩昂、精神抖数,纷纷站作几排,口中还不停地高呼着:“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万岁!”
……
围猎很快就开始了。
赵腾景昨日被宁溪抽过的地方印迹还未消去。只能用半张面具遮挡住伤处。
皇帝见状颇有些诧异地问:“老七的脸上这是怎么了?”
赵腾景不敢声张昨日的事情,只能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道:“昨夜儿臣不慎用匕首伤了脸颊。伤口狰狞怕惊扰父皇。”
一空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皇帝闻言点点头,便没再继续关心这个话题,转而对一空说道:“今日是老五回宫,参加的第一次围猎。父皇很期待你的表现。”
一空低声应了句:“是……”
队伍都准备好了,一空翻身骑上一匹赤色的骏马,齐天也驾着一匹马紧跟在他身后。
赵腾景也上了马。
所有皇室子弟与世家公子们手中握着弓箭,皆是跃跃欲试的模样,都准备在秋猎现场一展风采。
随着秋猎号角的开始,所有人纷纷策马朝着密林深处奔去。
马蹄奔跑的声音响彻震天,带起的一阵尘土也随着众人的离开而慢慢消散。
刚一出发,赵腾景就发现了躲在草丛不远处的一只兔子。
于是他拉开长弓安上箭弦,将全身的肌肉力量绷紧,弓箭的箭头直指向那只惊慌逃窜的小白兔。
拉满、放箭!
“咻!”
“哧!”
兔子被射中,鲜血染红了身上雪白的皮毛。
还在营地围观的一些少女们都忍不住惊呼,捂着双眼有些不忍心去看。
男人们则为赵腾景的果敢以及过人的骑射技术而赞叹。
柳书湘的眼里也是藏不住的骄傲:“这孩子……”
皇帝甚是满意地点点头。
赵腾景并没有着急去捡兔子的尸体。
每个人所使用的弓箭上都刻有自己的名字。等到了狩猎结束,会有专门的宫人进入围场捡拾战利品,再根据动物身上射中的箭的名字,对众人的打猎数量进行统筹的登记,以此来判断优胜者。
随着赵腾景的初尝胜果,所有人都开始不甘示弱。
比赛逐渐进入了白垩化的阶段,可是一空却始终没有猎到一只动物。
他在纠结,也在挣扎。
和宁溪在一起的时候,他就预想过自己必须要面对的一切。
血腥、残忍、嗜杀。
他要背弃自己信仰,接受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这对他来说很难,可是他绝不后悔。
齐天一直跟在一空身边,见一空神色凝重没有言语,有些担心地问:“殿下……您没事吧……”
一空紧紧闭着眼睛,似是陷入了对自我的挣扎。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急促的奔跑声,一空猛地睁开眼睛,拉开弓箭。
“咻”!
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猪瞬间倒地。
“好!”
周围传来一道又一道的喝彩声。
“不愧是五皇子!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五皇子果然骑射惊人,想来之前都是在藏拙了!”
皇帝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一直抿着的唇勾起一抹笑意。
老太监见状忙奉承道:“五皇子不愧是陛下的孩子,颇有当年陛下的风范啊!”
皇帝闻言更加高兴,开怀爽朗地笑着:“好好好,有赏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