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幻境13
“这他妈是什么地方,竟用人的指甲盖铺满地,河水都是鲜血,树上皆是人的残肢断骸。”
“这他妈的是屠宰场吧!”
此刻的两人全然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他们内心咆哮,穷尽一生的问候祖宗词汇此时显得苍白无力。
“这里只是看着恐怖,并没有什么怪物。”镜离边走边说,他像是说给明厌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来安慰自己。
“话不能说太早。”明厌阴恻恻的说。
两人话落还未半盏茶的功夫,他们所处的空间整个扭曲起来。
大树上的那些人头全部咆哮着,尖叫着,刺耳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
平静流淌着血水的河流突然变得湍急。
那些血水像奔腾疾驰的马儿,猩红不羁。
而地上的指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疯张。
那些指甲之下是血淋漓的手指,然后是整个手掌
地上长出的手密密麻麻,那些手不停的拼命的抓,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树上的人头像断了线的风筝,疯狂的乱飘。
镜离和明厌要疯了,身处这种境地,自身还没有任何修为,该如何活命。
这镇屠塔应该改名叫坑人塔吧!
“桀桀桀”镜离感到背后一阵凉风,他踮着脚跑,边扭头看,一个面如死灰的人头,正一脸坏笑的冲着他的脖子吹凉气。
“啊啊啊啊!”此刻的镜离像个落荒而逃的傻子,全然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
明厌也踮着脚尖,弹跳向前。
两人滑稽,毫无目的胡乱逃跑。
“啊,”明厌惨叫一声,他的腿上和肩膀上各落了一个人头,咬着他不放。
锋利的牙齿透过衣服,死命的咬在他的皮肤上。
明厌吃痛,试图将这些人头从自己身上拽下来。
“他妈的。”镜离身上此刻也落上几颗人头,那些人头张嘴就咬住不放,紧紧依附在他的身上。
他脸色惨白,拼命的往下拽那些人头。
两人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脚下的人手趁机抓住两人的脚脖和脚,他们每只脚上皆有四五只手。
呵,明厌很不甘心,就这样命陨在此吗?
甄柔和白游在屋内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立即出来。
入眼,地上皆是血水和已经死去的村民。
镜离和明厌已然杀红了眼。
甄柔救人心切,她和白游举起随手拿起的硬物,拼命抵挡。
“等一下,我们不能心平气和好好聊聊吗?”白游痛心疾首。
他们不明所以的卷入了这场争端,一边算是“同伴”另一边则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他们心急之时,白光亮起。
两人随着刺眼的光柱亮起,四目紧闭。
再睁眼,入眼皆是红纱帐漫天飞舞,三层高的雕花楼上,每层楼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
黑色的建筑物,红色的灯笼和纱帐,还有时而传出几声女子的娇哼喘息声,让这周遭变得旖旎。
“公子,既有缘来此,何不上来共饮一杯。”说话之人是一名长相艳丽的美娇娘,她只身穿抹胸,下身长裙两侧开叉至大腿处。
她扭着水蛇腰缓缓走来,声音软糯而轻柔。
美娇娘上前轻扶住白游的胳膊,胸口贴在他的胳膊上,有意无意的往白游怀里靠近。
“公子,随奴家前来可好。”她蹙眉楚楚可怜的看着白游,那模样我见犹怜,惹人心疼。
白游有些拿不准主意的看了一眼甄柔,他冲甄柔挤眉弄眼。
这阵仗他也没有见过,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我还有师妹呢,她能一起进去吗?”去蹭点饭吃。
“来者皆是有缘人,当然可以一同前往。”美娇娘幽幽的看了一眼甄柔,随后不由分说的将白游拉进楼里。
甄柔跟在白游他们身后,抬头一看:“温柔乡。”
这名字好像话本子里,那些女子以色侍人的地方。
还未进门,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扑面而来。
进入大厅,甄柔抬头看去,琼浆玉液,珍馐美食,两侧镂空架子上放置各种珍宝玉器。
每一件皆是价值不菲。
她在想,这些东西若是带出去一两件送给酒儿,那她定然欢喜,只是这幻境里的东西带出去还会存在吗?
三三两两的身着清凉女子,皆转过来脸看着两人。
她们有的在饮酒,有些在做舞,更有甚者倚靠在为数不多的男子身上。
而那些男子则是陶醉其中,他们面色暗沉,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美娇娘。
甄柔想起话本子里的词,纵欲过度。
她又懂了。
几位美娇娘簇拥着将白游请到楼上。
白游半推半就,扭头频频看向甄柔。
甄柔大步上前:“我们是一起的,你们要将他带到哪里?”
“姑娘说笑了,这里男子可以玩的,女子怎能玩呢?”
甄柔上下打量了那位美娇娘:“你不是女子吗?”
说完跟上白游:“今日跟着师兄一起见见世面。”
两人被请至二楼的一间雅室内。
雅室内金雕香炉焚着青烟,整个室内飘荡着一股醉心清香。
甄柔和白游相对而坐,他们两侧分别有两名娇滴滴的美娇娘。
“姑娘,你头上这步摇很好看啊。” 白游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那是步摇好看,还是带着步摇的人好看呢~~”那美娇娘顺势往白游身上一靠,娇滴滴的问道。
白游正色,他上下其手摸着那美娇娘的胳膊,表情凝重的说:“姑娘,你动不动就身子软,这是病 ,得治,且我看你骨头没问题,那就是你供血不足,气血两亏。”
美娇娘闻言怒目圆瞪:“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白游闻言,神情有些落寞:“我身体康健,多谢姑娘好意,但是我家人,可能已经病死了。”
白游今年两百多岁,早已斩断尘缘,他的父母恐怕早已仙逝。
他身旁两侧的美娇娘皆已端坐,她们识人无数,像这般患有脑疾的还是头一次见。
这人病得不轻。
白游看着两侧女子突然之间又像有了骨头似的,端坐并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眯着眼睛,托腮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