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习以为常
因此两人隐藏修为,更容易探查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柔儿姐姐,等我们回去了,你教我符法和阵法可好。”
甄柔轻轻刮了一下白酒儿鼻子,甜甜一笑:“当然可以了,绝对毫无保留的教你。”
两人谈笑间已经走到了张灯结彩的那家人门前。
门口的喜婆看到两人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来者何人。”那喜婆语气阴冷的低声询问。
她这么一说,正在门口进出的人全部驻足,无论哪种姿势站立的人,全都将头扭向她们二人,直勾勾的看着她们俩。
刚才热闹的吹弹声也戛然而止。
此时落针可闻。
场面极其怪异。
正在这时,离二人最近的一个人头“啪”一声,掉在地上,那头滚落了两圈,直接落在了白酒儿的脚下。
白酒儿的甄柔瞬间凝息,两人此刻只能强装镇定,硬着头皮静观其变。
而那无头之人,将身体慢慢转过来,面向两人,落在地上头缓缓开口:“头扭得有些过了,不小心扭掉了,能替我将头按上吗?”
白酒儿闻言,咽了一下口水,这还是她和甄柔第一次见到鬼魂有实际形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尽管她有一点点害怕,但同时还有一丝兴奋和雀跃。
而甄柔别看平时柔柔弱弱,此刻也是非常镇定,不管场面如何,她都相信酒儿定有办法解决。
白酒儿蹲下身子,捧起那人的头颅,缓缓走向那无头之人的身边,将头替他按上。
按上之后,还好心的捧着他的脸来回转动了一下,确认安好。
之后,她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那人肩膀:“不用客气。”
白酒儿看着那喜婆大声说:“大娘,我们是新娘子的朋友,今日来这帮忙,送新娘子出嫁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哗然,该干嘛干嘛,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吹弹声再次响起来。
喜婆高兴的挥手招呼着二人:“快快随我来,眉娘等了你们许久。”
二人随着喜婆走进院子,院子是四四方方干净的普通农家小院,房檐下挂着一排排红色带着喜字的灯笼。
院子里的人有的坐在地上随意的聊天,有的坐在桌前喝着茶水聊天,普通的小院子热闹非凡,充满了烟火气息。
若不是这浓郁的邪祟气息,和这里的人全无气息,白酒儿有那么一刻觉得人间真好。
两人被引到东边一间屋内。
屋内贴着喜庆的红色字。
红烛摇曳。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坐在床边绣着喜帕。
她圆圆的脸颊,高鼻梁,大眼睛,小嘴,长得十分可爱。
眉娘见到白酒儿和甄柔,很是随意的指着旁边的圆凳:“坐吧,怎么才来,快帮我绣喜帕,别耽误明天我的吉时。”
那喜婆拍了一下眉娘的肩膀:“姑娘家家的,不害臊。”
说完笑着掩面出去招呼客人去了。
白酒儿和甄柔刚坐下,眉娘就给了她们一人一条喜帕,还有一箩筐的针线,然后头也不抬的催促着她们快绣。
白酒儿和甄柔这样陪着眉娘绣了一条又一条。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这个小院里一直都是夜色当空。
时间好像在这里静止了一般。
院中热闹依然持续着
白酒儿和甄柔甩了甩酸痛的肩膀,她们俩可以断定,她们已经在这里绣了不下六个时辰。
现在她们可以断定,这个小院子里要么有比她们修为还高的修士结的法阵。
要么就是这里的魂魄执念太深,她们此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些魂魄的意识中,她们还在重复着死前对她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白酒儿将喜帕往桌子上一扔:“不绣了,没完没了。”
甄柔也将手中的帕子轻轻放在桌子上。
眉娘头也不抬,手中绣着帕子,语气冷清的说:“再不绣,就来不及了。”
甄柔直接掏出符纸,往空中一扔:“破。”
符纸在空中燃开。
此时院中的一切瞬间一节一节褪去。
热闹的小院慢慢的变成了砖瓦破败的院子。
红色带喜字的灯笼变成了白色带祭字的灯笼。
院中堆满了杂物和厚厚的落叶。
院中那颗绿意盎然的参天大树,也变成了光秃秃的枯树。
树上还落着几只乌鸦,用那嘶哑的嗓子偶尔叫唤两声。
此时虽是白天,但是天气灰蒙蒙的,阴森寒冷的周围,让人分不清这是人间还是地府。
院子正中间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旁边堆放着许多纸人。
其中一个纸人正是门口的喜婆。
那棺材里的不用看也知道,必定是眉娘。
白酒儿和甄柔,两人对视一眼,走到棺材边。
两人的手刚触碰到棺材,那棺材盖立马弹飞起来。
灰色阴郁的天,瞬间荡起了白雾。
白酒儿先一步紧握住甄柔的左手。
雾气越来越大。
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哭泣声。
尖锐刺耳的哭声在这看不清来人的雾气中显得格外瘆人。
甄柔止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白酒儿握着甄柔的手紧了紧,她目视白雾一片的前方,眼底阴郁,但还是格外温柔的对甄柔轻声说:“别怕,有我呢。”
甄柔闻言,安心不少,不知何时身旁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也能强大到要来保护自己了。
不管怎样,只要她在身边就很安心。
甄柔举起另一只手,她面色凝重,手持似水,心中暗想:我也不会让你受伤的。
两人本是女子,极易招惹邪祟,又是一个水灵系,一个冰灵系,因此隐藏修为的她们俩此刻就是邪祟面前最可口的人类。
那些黑色的邪祟自棺材里翻涌而出。
形成了黑色骷髅形。
速度极快,直逼两人而去。
黑色邪祟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和哭声。
数不清的声音堆积到一起,犹如地狱重现人间。
白酒儿瞬间觉得周身场景变换。
她再一睁眼,此时自己身处隐月宗,而自己只是那个六,七岁的小姑娘。
她的院中经常翻出动物尸体。
而这天,她又在被褥下翻出一直老鼠尸体,白酒儿轻叹一口气,她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