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章 愿望
“喂”q17刚喊了一声，北天斗却完全无视的从一旁一掠而过。
长袍一捋，一只干枯的如同树杈一样的手从袍子里伸了出来。
“天地脉络——空之境。”
北天斗忽然一个急刹定在空中，接着如同爆炸一样，袍子的下方，兜帽，还有袖口，从袍子的每一个开口处喷泻出无数由不知名文字和符号构成的光带。
光带向下冲击到地面，然后以无法计算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撞击在铁幕苍穹的边界后顺着铁幕之壁壁上升，最终在北天斗头顶正上方汇聚为一点，一道笔直的白光好像卫星炮一样从天而降。
北天斗的手竖起，白光正冲击在他的指尖。
“万象轮回——时之海。”那一道道光带绕着这个铁幕苍穹内的世界顺时针旋转起来，留下一片好像照相机曝光一样不消失的光迹……不，那不仅仅是残像而已，那是一片片完全不同的字符，光带不停地旋转着，盖过了原来的光迹，原先的文字就消失不见，被一个个新出现的字符替代。
“命运脉轮——过去，现在，未来，轮回之轨迹，如我所指，天运如斯。”
北天斗那根枯树般的手指移动了，牵引着头顶那道白光以及苍穹铁幕上所有的字符，指向了蓝色的少女。
“拘束”
四面八方，无穷无尽条由字符构成的锁链冲向了心魔，将她层层捆缚在空中。心魔根本没有挣扎，或者说没办法挣扎，那些锁链仿佛无视了空间的局限一样瞬间冲到了她身上。
“等一下”一直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的q17这时才反应过来，“她是伊川召……”
“还要打下去吗？”北天斗微微一转身，看向撒西莉亚的方向。
北天斗说话的同时，还站在地面的里昂长剑一横，剑锋上光芒流转，身体如同雾气笼罩一样模糊不清起来，一副决一死战的样子。
“你知道？”塞西莉亚好像说着意见与自己漠不相关的事情。
“这里已经是我的轮回领域了，在这里，我知道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切。”北天斗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如果你另外的那一把银潢没有被你的那个枫浩盗走，我们三人联手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但是现在……”
“枫浩么……原来他是故意的……”塞西莉亚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感情的痕迹，仿若带着一丝莫名的忧伤。
“我已经知道结局，你能帮他，这也是他的愿望。”北天斗看了看心魔的方向。
“心魔的话，我也没办法，除非……她不仅仅是……”塞西莉亚定定的看向那一团锁链。
那团捆缚着心魔的锁链忽然心脏脉动一样膨胀了一下。
“唔……”北天斗忽然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天斗”里昂急叫一声。
“没事……”北天斗应了一声，看向塞西莉亚，点头道，“确实，她不仅仅是心魔……她……”
北天斗顿了一下，看向塞西莉亚身旁的神偶道“其实是另一具猎天使人偶！”
……
塞西莉亚沉默了一阵，抬头道，“他的愿望是什么？”
一直沉默的观察着两人谈话的q17，心头忽然传来一股冲动，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开口道，“愿望是，补完她的灵魂……卧槽，什么呀这是？”q17惊愕的发现自己的嘴巴竟然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伊川……你不惜灵与魂分裂都要完成这个约定吗？”北天斗叹着气看向q17。
q17继续不受控制的说道“北天斗，这里没有我，这里只是伊川的记忆和思想而已，你应该已经知道伊川的决定了。”
北天斗沉痛的咬着牙说道“即便我说我要抹除你灵中的这段记忆和思维，你也会说你的灵和魂师以此为印记所结合的，失却了这段记忆，灵和魂就无法结合……你做的真绝啊，老友。”
q17……不，是伊川的灵诡秘的一笑后，看向塞西莉亚，“这就是伊川的愿望，补完她的灵魂，使她成为一个自由的生命。”
“我做不到”塞西莉亚直言不讳到，“就算她的灵魂保存完好，但是心魔就是心魔，遵照灵魂的法则，要让她独立出来就必须……”
“知道，只要达成这个目的就好，伊川的灵魂和都是可以被消耗的。”
“伊川”地面上的里昂愤怒的吼道，“你这个自私鬼，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啊。”
“真的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来世做兄弟。”
塞西莉亚冷冷的看着q17，又看看其他几人，“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你这算是答应了？”北天斗似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反正现在看起来我也没赢的机会，就当我认输好了。”塞西莉亚话音刚落，身旁的神偶忽然不可抑制的抽动了一下，似乎要飞出去。
塞西莉亚眉头一皱，喝道：“够了，水银。我们打不过她们。”神偶颤抖了一阵，终于平静下来。
“好了，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塞西莉亚看向北天斗，“这是棋局的规则，你们必须在这个棋盘世界中找到答案，你们的愿望也只能在这里完成。”
“……”北天斗默然的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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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算结束了吗？
当q17落地的一刹那，一股仿佛精疲力尽的感觉传来，不仅仅是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惫，和两个几乎可以秒杀他的危险boss对峙那么久，那种感觉好像刚从雷区跑了马拉松回来一样。
但看到还处于灵体形态的奥露娅等人时，q17不由急了：“对了，他们的身体问题还没解决呢，伊川那厮不会忘了吧。”
“不用担心，我的时空储存卡北天斗和里昂也能用，只要把取出来放在他们附近就行了，灵体会自然消散，灵魂有回归的本能。”伊川的灵在q17脑海中说道。
“哇，你还在啊……”
“那边的仪式已经开始了，灵也待不了多久了，在这之前必须说……多谢你了。”
“额……不客气。”
刚说完，一种什么东西被抽出体外的感觉，q17顿时感觉大脑里一下子冷清下来……虽然这么形容很奇怪，但那种感觉真的很像前一刻还人声鼎沸的酒吧忽然客人全部走光，静的只能听到墙上的挂钟滴答声一样。
q17试着喊了几声也没反应。
“看来那家伙真的走了啊。”q17微微有些失落，这家伙做cic倒是很称职的说。
里昂倒是很是时候的过来了，他是来接手伊川的的。q17把事情跟他说了一下，这位剑圣很爽快的帮了忙。
几个小青年很快魂归本体。
“行了。”完事的里昂背起那具还做呼吸的“尸体”，颇为惆怅的走向塞西莉亚的方向。
q17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围观，录下来的话，这个仪式怎么想都是很珍贵的视频资料啊。
把旺财从身上撕下来后（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q17扛起死活要去看看的残疾人云子龙，带着其他人走了过去。
“哇……”古月磊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惊叹。就连一直摆着冷脸的克赛尔也不由脸皮抽动。
北天斗的领域已经撤除，那个蓝色少女已经完全由塞西莉亚接手。
一个好像玻璃罩一样的透明球体内，蓝色的少女已经变成了一团极光一样飘摇的彩光。圆球前的塞西莉亚两手拢在身前，十指相对，手掌不停地来回转动着。随着她手指的动作，圆球内的彩光好像被无形的东西挤压一样不停的收缩着。伊川的摆在一旁的地上，胸膛还在起伏着。
“哇……这个……”云子龙吃惊道，“我倒是见过族里的典籍，这难道是已经失传的灵魂锻造术？”
“不是哦，这还不是灵魂锻造，只是灵魂修葺而已。”好耳熟的声音，q17回头，果然是黄，这厮果然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又跑出来了。
听到陌生的声音，里昂和北天斗都不由回过头来。
即便隔着兜帽，也能听到北天斗剧烈吸气的声音。
“哟，”黄向着北天斗招着手，“外孙。”
q17脸颊抽动，云子龙几人也目瞪口呆。
“果然是你！”北天斗仿若自嘲的苦笑一声，“我还以为是错觉。”
“命运的领域内对你来说是没有谎言的，外孙。”黄一改之前的顽童样子，一副老怀大慰的说道：“你的混沌体的完成程度已经接近百分之百了，看来那丫头成功了啊。”
“那又怎么样？”北天斗自嘲的一笑，转过了脑袋，沉沉的看着塞西莉亚的动作，“哼，改变命运？改变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能改变。”
“啧啧啧，看来你还是没长大啊。”黄摇着脑袋，“别以为什么都没改变，他就改变了命运。”
“什么？”北天斗飞快的回头，黄嘿嘿一笑向着塞西莉亚的方向的一指。
北天斗疑惑的转回头……
光球中正在被逐渐压缩的彩光忽然脉动了一下。
塞西莉亚手中的动作一个停滞，表情奇怪起来：“咦？”
彩光再次脉动，不但不再收缩，还膨胀了一点，左右两边的颜色变得一红一紫。
“这是……分裂。”塞西莉亚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难道……”北天斗和里昂同样一脸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