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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直面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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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米多高灰色围墙包围的半山别墅,灯光昏黄,一片沉寂。

    大铁门内,一个保镖来回巡视。

    这已经是第三回来这了,张奕南绕到屋后墙角,稍微助跑,右脚一蹬墙边的电线杆,侧身抓住围墙上沿,手臂用力顺势爬上,轻轻落入院内。

    观察了一下别墅,借助水管和一层防盗网,几个利落的攀爬动作,上了二层阳台,进入了房间。

    二层客厅内,韩森和几个手下仍在喝酒聊天。

    门被缓缓推开,屋里的人都蹭地站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韩森惊讶地问道。

    “刚才没吃上,饿了,回来吃点。”张奕南笑着回答,径直走了进来。

    几个手下见状,缓缓围了过来。

    来得正好,张奕南想震慑一下,正愁着要不要主动出手。

    他使出了训练无数遍的、一招制敌的实用格斗术,在这是在军校时每周的必备课,对打的同学身手都是百里挑一,张奕南是其中的佼佼者。

    对付这些普通打手,他一点压力没有。

    转瞬,击倒三个人,在第四个人从后腰掏出枪的同时,张奕南已经移动到他面前,抓住枪管往下一扭,夺过枪,“咔嚓”一拉枪栓,子弹上膛。

    转身开枪,“砰”地一声,门边上的大花瓶炸裂开来。几个刚要冲进来的男子,吓得愣在门口。

    张奕南对着韩森冷冷地说道:“森哥,让他们都出去吧,我今天不想再杀人了。”

    韩森被他的身手震住了,见过几次,看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么能打,连忙喊到:“都给我出去。”

    “顺便把门关上,我和森哥汇报汇报工作。”张奕南坐到了韩森对面,拿过桌上的人头马xo,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端过一盘烧鸡,大口吃了起来。

    “森哥,见笑了,被田胖子这么一折腾,确实饿了。”

    “我没有参与。”韩森稳了稳心神。

    张奕南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韩森,“这么说,田胖子要杀我们,森哥你是知道的。”

    韩森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心虚,涨红了脸,赶紧辩解:“我怎么会知道呢,我是听你那么一说。”

    张奕南也不想追问,他拿过地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几沓钱,推向韩森,“这是十万美金,请森哥收下。”

    韩森摸不着头脑,“你这是干嘛?”

    张奕南笑着说:“这是我们加深合作的定金。”

    韩森神色凝重地说:“我要不收呢?杀了我?”

    “我哪敢啊,森哥,我是诚意满满。”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韩森试探着,他在思索着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张奕南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森哥,我帮您分析一下哈,我们合作,至少不用担心会出什么幺蛾子。您和田胖子合作,利润是高了点,但不托底啊,没必要,细水长流嘛。”

    他的语气变得沉稳坚定,“今天他敢在这下狠手,你觉得我们回去能让他有好日子过?所以再和他交易,我觉得成功率不高,风险太大了。”

    张奕南又拿过一盘牛排,边吃边说:“当然啦,你完全可以不同意。但是森哥,青龙会除了风顺堂,还有四个堂主,我们也不是非得和你合作。”

    韩森有些坐不住了,他怎么说也是一堂之主,在吉澳也是八面威风的人物,什么时候被一个小屁孩给拿捏了,不由怒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张奕南毫不回避韩森的目光,“森哥,我说的是实话,大家都知道青龙会五个堂口明争暗斗的,你也不希望把我们推到别的堂口去吧。”

    “森哥,我的意思已经汇报完了,您再三思。”张奕南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擦了擦手,站起来说:“我先走了,感谢盛情款待。”

    把枪拿在手上,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森哥,这别墅太大了,您还得送下我,顺便帮我安排个车。”

    张奕南和韩森并肩走下楼,拿枪的手对着韩森一众小弟挥了挥,“都别送了,我再和森哥说两句。”

    两人走出别墅,张奕南坐进车里,向站在车傍的韩森说:“森哥,晚上多有冒犯,我都是被田胖子整这一出给吓得。”

    韩森看着飞驰而去的小车,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

    “张奕南,你真的专程来看我的?”石馥郁一脸不可置信。

    “那可不,顺便办了个事。”张奕南开着车,专注地看着前方。

    石馥郁脸上的光瞬时暗了下来,“你是来办事,顺便看下我吧!”

    “这不都一样嘛?”张奕南把车停在海边。

    吉澳岛真是个美丽宜人的海岛,海面上渔船星光点点,海滩上散落着一对对情侣,时不时窜过一两个奔跑的小孩。

    微凉的海风吹走了他一天积攒的疲惫,在石馥郁身边,在这个无人认识的沙滩上,他卸下沉沉的包袱,绷着一天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

    放任于天地间,所有的不知所措,都会释怀。

    “感谢你上次帮了我。”张奕南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石馥郁边说边脱下鞋子,赤着脚走在沙滩上,张奕南很自然地接过来拿在手上,石馥郁挽着他的手。

    两个人的亲近感越来越强,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张奕南的到来,让她觉得很温暖。

    张奕南说道:“你知道吗,跟韩森合作抢我们生意的,就是飞机上想欺负你的那胖子。”

    石馥郁恨恨地说:“那死肥猪,我这回算是帮对了。”

    “我想在吉澳做点事,有什么好建议没?”张奕南很看好吉澳的市场。

    “开赌场呗,这是赌徒的天堂啊。”

    张奕南看向石馥郁,点点头说:“嗯,我今天找你,就是想看看我们能不能合作?”

    石馥郁皱着眉头,不悦地说:“你说话能不能别整这么官方客套,我不习惯。”

    “如果你想在这开赌场的话,那我可太熟悉的,长期混迹于此,哈哈。”石馥郁都觉得自己有些堕落。

    张奕南认真地说:“我说的合作可不是开玩笑哈,这是个大市场,你在这又熟悉。”

    石馥郁收起笑容:“那行,你明天跟我见个人吧,他或许能帮到你。”

    妈祖阁庙宇青苔、钟声缭绕、烟霭迷蒙。

    庙宇是种神奇的地方,既庄严肃穆又充满烟火气,既人潮如流又静谧幽远。

    每个人都把一桩桩心事无声诉与端坐的神明,虔诚地许下愿望,期待着心想事成。可人人偕万般愁绪,报忧不报喜,神明听多了是不是也会抑郁。

    张奕南不解地问道:“怎么到这呢,给我求个平安?”

    石馥郁笑着说:“一会可以帮你求下。今天要见你的人在这祭拜。”

    “谁啊?这么虔诚。”

    “青龙会会长,许东衡。”

    “啊?”

    “他也想见见你。”

    “你的那个大佬,就是他?”

    石馥郁拉了下张奕南,“他出来了,我们过去吧。”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神情爽朗,身着中山装,披着橙色围巾,身后跟着几个随从,走了出来。

    这与张奕南想像中的大佬形象出入很大。

    “衡哥,这是张奕南。”

    许东衡拿下祭拜的围巾,递给身后的小弟,与张奕南紧紧握手。

    “奕南老弟,小郁总给我提起你,果然一表人才,幸会幸会。”

    张奕南谦虚地说:“许会长,久闻大名。”

    他们走进庙里的厢房,室内正煮着茶,茶香飘逸。

    张奕南对喜欢喝茶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许东衡对张奕南拱了拱手,“奕南老弟,小郁危急关头,你能出手相救,我深表感谢。”

    “许会长,您客气了。”

    许东衡端起茶杯,边吹茶叶边说:“永成集团我知道,你父亲永奎老哥我见过,性情中人。”

    张奕南侧过身,对着许东衡说:“现在我们和贵会还有生意往来,主要和风顺堂在合作。”

    “哦,韩森那,我再给他说说,让他配合好。”

    许东衡接着说:“听小郁说,你准备在吉澳做点生意。”

    张奕南点点头,“有这个考虑,许会长您多给指导。”

    许东衡爽快地说:“我支持,小郁也应该找点事做了,你们合作,放开干。”

    “有您的支持,有石小姐的经验,那我更有信心了。”

    虽然初次见面,但许东衡对张奕南一见如故,“不仅出人手,我还出钱,具体的事你和小郁谈,有什么问题我出面解决。”

    张奕南站了起来,拿起茶杯,“实在太感谢了,以茶代酒,我敬您。”

    走出妈祖阁,石馥郁开心得蹦着走。“终于可以做点事了,这些年也玩腻了。”

    “若干年后,我就是赌城的石老板,一个性感而神秘的女人,哈哈哈。”她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开怀大笑。

    张奕南看着神彩飞扬的石馥郁,心想这高冷的外表下,也还是个有着无限憧憬的小女孩。

    他打趣道:“你这一傻笑,气场全没了。”

    石馥郁拍了一下张奕南,“你赶紧回去筹钱,石老板等着开张呢!”

    “行行行,你选好地点,我们说干就干。”和石馥郁总是能说到一起去,心是近的,不会争执,不用设防。

    张奕南回到东州的第一件事,就去看了陈尚力。

    人已经清醒了过来,脸依然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张奕南在床边坐下,看着陈尚力这副尊容,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一身肌肉白练啦,几个人就把你打成这样。”

    陈尚力咧了咧嘴:“他娘的,他们手上有枪啊,我没能还手。”

    丁哲俯下身,对张奕南悄声说:“我查到了参与其中的一个人。”

    张奕南站起身来,“那还等什么,报仇需趁早,这已经耽搁几天了。”

    留下苏见青和陈落落照看陈尚力,张奕南带着丁哲走出了医院。

    凌乱的台球厅,三四张台球桌,一个卷毛叼着烟,弯着腰正瞄准着洞口的黑8球,就剩最后一球了,胜利在望。

    胸有成竹地打出一杆,白球直线射出,快击到黑球时,一只手迅速按住白球,拿起来在手在颠着。

    到手的鸭子飞走了,卷毛直起身来,恼怒地正要发作。张奕南一甩手,白球正好砸在卷毛的刚张开的嘴上。

    卷毛捂住嘴,痛苦地嗷嗷叫着,摊开手,看着掉落的几颗牙齿,叫得更大声了。

    丁哲走上前,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把他揪了出来,一把塞进后备厢。

    几个打台球的小青年,拿着球杆,好奇地看着车辆飞驰而去。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这个城市正在飞速发展,到处是工地。丁哲用收紧条把卷毛双手捆住,拧上一处烂尾的大楼里。

    张奕南坐进一个破旧的沙发上,问道:“带头的是谁?”

    卷毛紧抿着流血的嘴唇,恨恨地看着张奕南,一言不发。

    丁哲从地上扯开两块钉着的木板,拿起带着钉子的那块。猛地拍在卷毛大腿上,长长的钉子牢牢扎了进去。

    “啊……”卷毛嚎叫起来。

    张奕南低下头,凑近他说:“还不想说是吧?听说这生锈的铁钉,只要扎得够深,基本就是破伤风,死得很快的。”

    丁哲把木板一抬,卷毛更受不了了。“我说我说,但我大哥长毛,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张奕南问:“谁是长毛?”

    丁哲说道:“笑面虎田耿的手下,长得挺猥琐。”

    张奕南猜道:“是不是老穿一套白色西装,粉色衬衫那个。”

    “对对,就是他。”

    原来是总跟在田耿身边的那猥琐男。

    张奕南有些疑惑,“你们和陈尚力有什么仇呢?”

    卷毛痛苦地说:“长毛让我们几个去帮化工厂的沈科长。”

    “沈一兵?”

    卷毛说:“对,就是他。”

    “你们为什么帮他,和他们一伙的?”

    卷毛说:“我们走私的化工原料,主要就是卖给化工厂的,已经合作多年。”

    张奕南明白了,“我说沈一兵哪来的枪呢,原来是你们提供的。”

    他继续问:“那天你也欺负那女孩了?”

    卷毛急忙辩解:“没有没有,就沈一兵一个人,他玩的女人不许别人碰。”

    丁哲说:“哪里能找到沈一兵,我这几天都没打听到他的消息。”

    “他怕你们报复,现在和我大哥长毛在一块?”

    “具体在哪呢?”

    “解放路48号406房间。”

    丁哲威胁道:“不许把我们要找他算账说出去,否则把你从这扔下去,听见没?”

    “是是是。”卷毛巴不得他们赶紧走。

    张奕南猛地拔出卷毛腿上的木板,又一把打了进去。“你得庆幸没碰那女孩,要不你现在就是楼下一摊肉泥。”

    在卷毛的哀嚎声中,他们转身离开。

    丁哲问道:“你觉得他说的地址是真的?”

    张奕南说:“当然不是,他肯定会去找长毛,你盯紧他,跟着才能找到沈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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