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阅读理解作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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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
“哒宰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你们两个, 于是他成了‘不应存在的第三人’,可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两个?你们俩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没人回答。
“智慧?家庭背景?武力值?身份?生日?年龄?星座?异能力?……还是什么别的我不了解的奇奇怪怪的因素?”黑发男人看着两人一眼望得到底的心理世界,点点头, “看来是异能力,再加上一部分未知信息。”
芥川&中岛敦:“!!!”
“异能力……啊呀, 到底是我的信息太过匮乏,得不到更精细的线索……如果不是这个‘不能让更多人知道’的限制条件, 我就可以找乱步帮忙……”黑发男人喃喃。
在来之前他就大概对此有了推测, 所以他没叫上乱步来一起探索“哒宰的秘密”;乱步也显然和他有同样的判断, 所以默契地没提出要跟来, 只是说“搞不定记得呼叫他”。
黑发男人又看向两人:“除了异能力, 你们俩身上的共有的特殊之处……到底是哒宰在许多合适的人选中选中了你们两个,还是只有你们两个合适?——啊,看来应该是后者。”他飞快地下了判断。
中岛敦:“您怎么知道只有我们两个合适?”
“在已知的异能力者中,”多亏他提前在各国政府的特级加密资料库里逛了一圈, 恶补了一番异能力者乃至关乎世界大势及各方面七七八八的资料,“如果除了你们两个以外的选择, 哒宰绝不会选择你们——两个未成年人。”其实还有别的判断佐证,但他还是不说出来伤两个未成年的心了。
然而却见芥川冷笑,嘲讽几乎掩藏不住:“保护未成年人?呵、天真!你把那个男人——想得太好了!”
黑发的织田作一愣, 也不辩解, 心里默默记下这一点,打算等过了“哒宰自杀”这一茬再来解决芥川和“那个男人”的问题:“或许吧, 毕竟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不久,未必能把人了解全面。”
谁又能真正全面地理解谁呢?
空气中忽然陷入静默。
“咳。”中岛敦咳一声。
“至于那一点‘我所不知道的奇怪因素’……”黑发男人开始盲狙,“是异能力物品吧?”
异能力物品“书”:哎!
“看来是的。”他点点头,从芥川和中岛敦处得到了肯定。
自忖情绪掩饰做得很好的芥川&中岛敦:“……”
三人登上天台。晚夜细雨, 天台上的风又冷又大。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
芥川龙之介忍不住开口:“您称这为闲聊吗?”
中岛敦:不,这不是闲聊,这是单方面审讯!
“还是信息量的问题,异能力物品的问题先放一边,”找个位置坐下来,从高处眺望远方在月光下波动着的海浪,黑发男人对着两个少年柔和一笑,“既然觉得刚才的闲聊不够尽兴,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他变魔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瓶波子汽水,把它按在地上:“都坐下……汽水瓶瓶口转到谁那里,谁就要回答一个问题,如果太过为难不愿意回答,允许说一件自己的小故事代替。”
被迫坐在男人对面的两人纷纷以沉默表达抗议。
“既然哒宰把足以令他放弃生命的秘密交予你们两人,就说明之后你们俩的合作一定少不了。”
中岛敦:“除了小镜花,我不会和谁合作。”
芥川龙之介:“在下难道就愿意和你合作?”
黑发的织田作面无表情地看了两人三秒。
中岛敦&芥川:“……”不自觉绷紧身躯,调整到最易爆发的状态。
“你们俩这么紧张做什么?”他失笑,温和地安抚,“我只是个普通人,又不会打人,大可以放松些,把我当成比你们大一些的哥哥看待。”
“只是哒宰既然把事情交托给你们,作为未来的搭档,即使互相有矛盾,也该学着和解了。这个游戏是个让你们俩互相促进了解的好机会,允许你们两人一组。”
中岛敦和芥川互相对视一眼。
——两人对一个。
——可以拒绝回答不愿回答的问题。
织田作先生应该急着找到太宰先生的自杀动机,却慢悠悠提出和他们俩玩这样的游戏,还是对他这样不利的游戏条件……“可以。”中岛敦道。
芥川:“开始
吧。”
瓶子转动,瓶口指向中岛敦。
“第一个问题,”黑发男人问得很简单,“有什么喜欢的颜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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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哥拉·曼纽终于忍不住:【问这些有什么作用吗?】
正在回答芥川提问的男人话语微微一顿,在心里回答他:【你知道,当掌握足够的信息后,就可以描绘出一个人的一生,洞悉过去,推测未来。在心理学上,这叫侧写;在神棍学上,这叫占卜;在乱步那,这叫“超推理”。】
【神tm神棍学……】安哥拉·曼纽吐槽,【还有江户川乱步的“超推理”、等等、神tm超推理!江户川乱步那种堪比魔术王千里眼的智慧……你行吗?】话刚出口,安哥拉·曼纽想到从这个男人精神海中随意窥探到,就让他缓了好久的一小截记忆片段……怎么就忘了这是个一力翻转数不清世界的世界线且无一失手的真狠人?
【我当然不行,乱步那种程度,一个时代有一个就够了,】男人道,【但我了解他们俩的一些小细节,不需要多到足够演绎出另一个他们,只要大致的行为模式……知道他们会在哪儿藏东西就够了。】
【藏东西?】这是生存本能吗,居然下意识就说出“推测行为演绎另一个人”,安哥拉·曼纽在圣杯内啧啧,【你是说?】
【那个“异能力物品”。】男人道。
“到我问了……稍等。”
男人接起电话:“作之助?”
“等太宰醒来后,请你尽情骂他一顿。”
“啊?”
“如果你把他当做亲近的朋友,就不要遏制你的怒火,”红发青年在电话那头缓缓道,“亲近的朋友,不会因为你放肆地发一次脾气,就厌弃你。”
黑发男人大概懂了:“作之助,我懂的,我已经骂过他了……我甚至差点打了他。”
“不,你不懂,”织田作之助知道港口大厦下那个没落实的巴掌,“我想表达的是,不要遏制你的怒火……你的怒火,远比那个没落实的巴掌和‘太宰治与绷带不得入内’的牌子,要来得多得多。”
“……”男人哑然。
【他看出来了。】
“总是压抑自己,是会生病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柔极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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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把太宰治搬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里。
港口mafia的首领睡着时安静得像个孩童。
但孩童是不会想着要自杀的。
可除此之外,这个睡着的孩童还是他的笔友。
太宰治是织田作之助众多朋友中的一个笔友,织田作之助却是太宰治唯一的朋友。
或者说唯二。
……大概。
他不是说太宰和黑发的织田作算不上朋友,只是怎么说呢。
[他们的关系很怪。]
织田作之助从口袋里取出随记的小本子,这样写道。
[太宰第一眼看到黑发的织田作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织田作之助”这个名字。
太宰在自己心里给他贴上了标签。
于是太宰在自己的脑袋外套了个罩子,与他相处的时候,一切都透过这个叫“织田作之助”的罩子去看他。]
织田作之助停下笔,端详床上的友人。
这些日子,黑发的织田作监督太宰合理作息,红围巾的青年已经比当初在lupin小酒馆见到时圆润健康了一些。
却想要自杀。
织田作之助又咀嚼这几个字眼。
自从开始写书后,他就不自觉染上一点类似文人的习惯。
现在想来,黑发的那个织田作,其实早就察觉太宰有类似的苗头了吧?
或许很早,早到他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在这一点上,织田作之助格外相信他的敏锐。
以织田作之助自己的认知,黑发织田作不是那么热情的人。
甚至有些难以察觉的距离感。
即使面对自己这个“同位体”,虽然行为上亲近,感情上真挚,但内心总有些生疏。
这并不是说他虚伪。
只是……他大概属于外热内冷的性格?
那他对于太宰……一个失忆而镇静从容、不到穷途末路绝不善于向别人祈求帮助的人,会仅仅因为太宰救了他、给予他失忆前的名字,就表现出依赖对方的一面、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吗?
但如果基于救命恩人和失忆前的朋友这两个身份,他在睁开眼的第一瞬就发现对方心存死志,又会怎么做呢?
答案就在眼前。
他潜移默化地影响太宰,让太
宰焕发了生机。
治病难,治心病更难。
让一个心存死志的人重新焕发对生活的向往,这其中要下的功夫,不是一言两语说得尽的。
……啊。
织田作之助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太宰的笔友,也是他下的功夫之一。
可如果这样,他对太宰的在意,有多少是出于对友人的珍惜,又有多少,是出于他的道德,和他温柔的良心?
[他对别人的重视,和别人走近他心的距离,是可以分开的。
靠近他心的人,一定被他重视;
他重视的人,未必靠近他的心。]
写到这里,织田作之助忽然皱眉——
这好像一种病。
他又添了一句:[别人有多靠近他的心,是要靠别人努力的。]
“……”
从和太宰的通信中,织田作之助可以确定,太宰最初的死志已经被黑发的织田作偷偷掐灭了。
——所以这一次,太宰是忽然决定要走向死亡的。
织田作之助仔细揣摩,大概猜出黑发的织田作为什么生气。
——他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到头来,却连向他求救也不肯。
可他为什么连冲太宰生气,都那么柔和,挂个“太宰治与绷带不得入内”的牌子,像是小孩子打闹?
‘他重视的人,未必靠近他的心。’
而靠近心的距离,正是信任的距离。
——他不信任自己在太宰心里的位置。
他怕自己生气得太过,就被太宰厌弃了。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