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飞行员
戈培尔身为宣传部长，连播《莉莉玛莲》这种爱情歌曲都接受不了，嫌弃它会令士兵软弱。《轰炸英格兰》才是德国电台应该播放的！他哪里能忍受这种英文歌曲？尤其推荐这首歌曲的副官还跟着节奏微微跺靴子---他愤怒了。
“必须关闭这个电台！”
思嘉怎么肯呢，和他闹到了希特勒面前。“听众是英国人当然得用英文啊！您信不信现在海峡那边的人一听到您的演讲，就会自动联系起一个全世界满是追随者的领导人？就是歌词唱的这样，追随着耶稣的脚步！每当您发表一篇新的演讲，我还会配上一首不同的歌曲呢。”
希姆莱也站出来表示，根据帝国保安总局的英国间谍反馈，现在英国人确实都在私下偷偷听这首歌，也就是同时听了元首您的演讲。我们的士兵们也很喜欢这首歌，名字叫soldon，无畏向前。含义契合英勇的帝国士兵。
“连飞行员喜欢都听着它为帝国守护天空。”
这是真的。那个娃娃脸金发飞行员就是哈特曼，目前德军王牌之王，击落了苏军和英军战机合计两百多架。而有个黑人挚友的汉斯马赛，除了是飞行员外还是个卓越的钢琴家。他听完一次后甚至能立刻把曲调弹奏出来。
思嘉每天都有正当理由从总理府离开去摆弄她的电台。她在德国柏林居然也有了一点儿交际圈子。靠着家世又在军队里调动成了第三军区，即柏林军区参谋的斐迪南常常会在总理府里见到，他算是她最熟悉的德国军官，免不了一来二去招呼说话。由此，思嘉认识了和他同是出身于贵族家庭的飞行员汉斯马赛。
介绍前斐迪南就笃定，没有人能不爱汉斯马赛。
说到容貌，思嘉第一次见斐迪南时，集中营掌管者残暴党卫军的可怕滤镜覆盖掉了他的容貌本应带来的震惊。之后思嘉费心费力掩护萨沙骗斐迪南，他的脸长什么样完全只具备字面上物理意义。现在，在已知汉斯马赛是个没有种族偏见的人的前提下，他被加上了出淤泥而不染的光环气质——太耀眼了。
这个年轻小伙子除了一副令人惊叹的俊美容貌外，还拥有极其珍贵的特质：他认为人人应该平等相待。黑人是他的好朋友，犹太人是他最好的童年玩伴。因此，他拒绝加入纳粹党，敢当着希特勒弹奏他厌恶的美国音乐——俊美飞行员光环护体下，希特勒都舍不得处罚他。
“我喜欢您办的电台。”汉斯一见思嘉就直言不讳，两人还一起兴致勃勃在钢琴前弹完了soldon。
斐迪南靠墙站在一旁聆听欣赏，他怀着酸涩的心情，自我安慰说只要小姐留在德国，比她和那苏联人私奔强一万倍。他想方设法回到柏林军区，又从元首手上接到了保护小姐及严防小姐出逃的秘密任务。她不会知道除了总理府的护卫队员，每天外出也有自己尾随防护。
元首一心要让小姐一辈子属于德国。斐迪南主动让汉斯马赛和她相识——元首乐见其成。没有人能不爱汉斯马赛。
思嘉放松地在汉斯家和他聊天。
汉斯也是少有的几个，对思嘉荣誉雅利安人身份并不在意，也不介意她不穿连衣裙，以正常公平眼光看待她和她说话的人。
思嘉确实很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大男孩，这种喜欢不是对萨沙的那种爱，而是带着佩服和欣赏尊敬。
柏林遭遇空袭那天，这位小伙子居然为一位被他击中机翼的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员迫降护航。据说他在之前就常常干这事，只击落，不追杀，还会保护对方降落。这是一种什么精神？24k圣父？有个更高尚的名词契合：国际主义精神。
思嘉其实对他的名字有点印象，她的历史很好。不过----在北非拥有击落一百多架英军飞机战绩的非洲之星是他吧？他不是应该死在42年的一次坠机事故中吗？
“您在去年就没有遭遇过什么危险事故？”她试探着问。
“有。但是我成功跳伞了。”汉斯马赛说道。
“真是上帝保佑你呀。”思嘉认为自己是蝴蝶，天知道怎么煽动翅膀而让这位汉斯马赛活了下来。这一定是穿越的意义！
是的。蝴蝶效应如下：如果她不来，没在42年发现穿越神秘人的斐迪南在一个月内就忍受不了管理集中营的生活而再次想方设法调去北非。隆美尔麾下人事安排会轻微地变化——非洲之星驾驶的战斗机会在那一天被另一个人维修。故障发生时浓烟呛咳，令他跳伞没能成功还一头撞上了机翼。
浑然不知自己逃过生死劫的汉斯轻笑，“回来后还有人找我拍电影，想拍我的经历----呵呵，这种电影战争结束后会有几个人想看呢。”
他的脸像圣徒一样完美。“我也许不该和你说这个，思嘉小姐。可是我听到美国参战的那一天，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关于德国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战争。我只希望在那天之前，我已经为国捐躯。”
斐迪南出声阻止他这么悲观。然后他被思嘉无情pua，“你真是不如汉斯他有战略眼光。不过——”
“不会的。”思嘉坚定地拍了拍飞行员上尉的手臂，“德国不至于沦落到底，就是因为还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所以，请一定要活下来。活着看到这个世界一点点变好。活着看到德国成为你渴望的那个，人人待人平等的国家。”
“谢谢。”汉斯马赛笑着说。真是倾城倾国的万人迷。和元首对着干，同情维护犹太人都没事，据说连出租车司机都不收他钱。
“我说真的，以你的品性和能力……如果1949年之后我需要你去东方的某个国家以志愿者的身份援助一下，你能帮助我吗？”思嘉询问。
她的祖国一直厚待真正的国际共产主义战士。
“这是我的荣幸，小姐。”
“那就一言为定，德国最优秀的青年。”她笑着说，递给汉斯马赛一副耳机，“来，帮我试听一下下周要推出的新歌曲。”
斐迪南想说，我也愿意帮助你。但他实际只缄默，并报告希特勒，思嘉小姐和汉斯马赛交往密切。
元首非常满意。几天后，思嘉郑重向他进言，请他修改一下飞行员的使用方式：但凡击落敌机超过十架次的，转教练，为德国培训新的飞行员。
“这能在某种程度上形成良性循环。而不是人越打越少。最坏的情况下，飞行员教练们还是预备队。”
希特勒欣然同意了。但这让空军司令戈林元帅又和思嘉结下了新的梁子：她的手伸得太长了！居然插手空军？！
“元首！这是心怀叵测的主意！她想毁掉帝国空军！您别忘了她协助苏联人偷走了ar234！”
“凭本事开走的飞机！你空军管理有问题就别栽我头上！何况我早就付出了赔偿！”思嘉悍然坚持应该培养有生力量。“一旦最优秀的这批飞行员消耗掉，德国毫无疑问就将丢失制空权。这是致命的问题。所以必须乘现在多训练，让最优秀的飞行员成为教官！”说完她开始讥讽戈林只想着战绩数据短时间看起来能取悦元首，让自己更得重用好发财——
“听说你花了一千多万马克修寓所是不是真的呀？这钱即使是元首也得不吃不喝攒多少年呢？”
她冲希特勒强调，“是一千年！”
总理府办公室外的护卫队队员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都听到了里面锤桌子动静和激烈吵架声。
希特勒阻止了这场大战，站在了小姐一边。出于对戈林在啤酒馆事件中受枪伤的补偿，他并不打算处罚他捞了多少钱，只提醒他不要太贪婪。
“您还让他管经济简直就是把一头狗熊塞进蜂箱里。”思嘉乘胜追击，“真正高尚的德国人应该是您的首席建筑师施佩尔那样，把所得巨额正当酬劳都捐给国家。”
希特勒点头，“我本来就打算任命施佩尔。现在，他确实该瓜分一下戈林作为经济部长所握的权力了。”
又意味不明地说，“你让我想起海德里希，小姐。”
“我和他除了都是人类外，没什么一致。”思嘉警惕反驳。
对飞行员转教练的此项新政策，娃娃脸哈特曼有点不高兴，万人迷汉斯马赛则微笑。斐迪南----斐迪南承认这是个好措施，但他肯定思嘉这样做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德国。还是为了避免她心爱的苏联飞行员在空中碰上德军王牌中的王牌——斐迪南的心态充分展现了德国人认死理的轴。
周六，他守在收音机前，频道早已调好。
汉斯马赛坐在家中钢琴前。
许许多多的德国人，包括海峡那边的英国人，都一样打开收音机，准备聆听。
元首希特勒开启了第二次演讲，用英文。他并不需要演讲稿，因为这套煽动的话他很熟练，但是这次，他把原先指责犹太人的那些，全部替换成了“英国社会根深蒂固的贵族阶层”。
他从羊吃人圈地运动讲起，一直说到维多利亚时代的黑工厂。质问英国民众，愿不愿意世世代代都给贵族当奴仆活着。世世代代为他们掀起的战争当炮灰！他还讲了个事：某个不点名的英国贵族庄园主，管家的儿子优秀卓越得到主人资助上剑桥的机会，大有前途，贵族小姐也真心爱上了他。
“你们是不是以为这是个美好励志的童话开始？”
“错了！小伙子遭受污蔑！身陷牢狱不得不上战场！他被污蔑侵犯了另一个贵族小姐！这个小伙子最终死在敦刻尔克！为什么我知道这个故事？因为他写给恋人的信全都在我手里！他的遗书就在我手里！我肯定这个小伙子是清白的！只不过因为他不是贵族出身，法庭便不分青红皂白判了他的罪！我敢肯定那个污蔑他的人，是当晚来庄园做客的另外一个贵族男人！也是真正的凶徒！只不过这种真相会被那群贵族世家联合掩盖！！”
他擦了擦眼睛，说完这个思嘉提供的素材，（电影赎罪）又用激愤的语调继续。
“而德国----才是个包容有机会的国家！自己出身只是平民！却成功得到德国上下的一致拥护！因为我们打破了这种壁垒！”
元首的演讲就此结束。思嘉放送另外一首新歌。
solesonmyshoesarewornthekneesonmyjeansaretorn
鞋底磨穿，裤子磨破
sweatingthroughmyshirtkeeppushin""eventhoughithurts
汗如雨下，即使受伤，也勇往直前
chasingwhatiknowit""struethere""snothingthatiwouldnotdo
追寻正确目标，我无所不能
wheneveryonearoundmedropsi""mnevergonnaeverstop
当我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我也决不退缩
iwon""twasteanotherminutenoiwon""t
我绝不浪费一分一秒，绝对不会
i""mamanonamission
我肩负使命，肩负重任
i""mamanonamission
我肩负使命，肩负重任
idon""tneednopermission
我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i""mamanonamissiontakeitupnowtakeitupnow
我肩负使命，肩负重任，立刻行动
iain""twaitingandwishingtakeitupnowtakeitupnow
我绝不等待，从不祈祷，立刻行动
ohigotthatambitiontakeitupnowtakeitup
我雄心勃勃，立刻行动
i""mamanonamission
我肩负使命，肩负重任
whenyoulookintomyeyesyouknowyougonnaseethatfire
当你直视我的双眼，你会看到熊熊火焰
ifyou""restandinginmywayitain""tgonnabeyourday
如果你阻挡了我的去路，你必然难逃厄运
bleeduntiliownthisdreambuilditlikeyou""veneverseen
流血成河，直到我拥有这个梦想建立它就像你从来没有见过
evenatthemountaintopi""mnevergonnaeverstop
即使站在山峰之巅，我也不会止步不前
iwon""twaitanotherminutenoiwon""t
我绝不浪费一分一秒，绝对不会
i""mamanonamission
我肩负使命，肩负重任
汉斯马赛在钢琴前，同声演奏出这段难以让人抗拒的曲调。他终于觉得，元首的演讲也能不让他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