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前线
德军参谋部的人发现元首在六月初再次对苏联前线的战局部署有了犹豫。中央集团军群和南方集团军群联合发动钳形攻势以摧毁在库尔斯克突出部的苏联军队。已定下堡垒作战代号——元首忽然又迟疑起来。
希姆莱深知原因。元首既不甘心德军像小姐所说的未来一样在东线总是失败，极度自负的他又不甘心眼前他肯定过的作战部署被再度打乱，毕竟现在帝国虎式坦克和豹式坦克性能足以碾压苏联的t34坦克。曼施坦因和莫德尔都是帝国名将----怎么会输？然而战场不是儿戏。已经制定好行动计划的集团军群如果在元首的命令下再改变而最终又失败，元首在国防军中的威信毫无疑问会下降。元首也会渐渐忌惮国防军。
但那不就是党卫军的发展空间吗？希姆莱不是不怕那个帝国败亡，自己服毒自尽的未来，但他判断未来小姐已经站在了德国身后。希姆莱觉得她所说，保住帝国的战斗力部队很有道理。届时如果元首固执地不肯撤出柏林自杀，完全掌控几十万装备精良党卫军部队的自己无疑是继承人。他再也不用操心若干年后那个篡位政变者了！他会成功和苏联议和，占据欧洲大陆西边，维持伟大德国的荣光！
而希特勒，对库尔斯克战局自负又犹豫地再次来萨克森豪森。他决定再试一次。如果这次德国还败了，他就听从建议，东线以保持德国有生力量为战略核心。
“小姐，堡垒行动即将开始。但我不明白德国为什么会输。您知道豹式坦克和虎式坦克吧？这是德国的骄傲！性能远远超过苏联的t34。两千米外t34发出炮弹打在虎式上毫无痕迹！t34根本逼近不了四百米以内！”
思嘉点点头，轻笑了下，自己把虎式和豹式的基本参数报了出来。“豹式坦克，采用汽油机扭杆式悬挂装置和交叉式负重轮，650马力汽油机。时速43公里，车重43吨，倾斜式装甲，最大厚度80毫米。虎式坦克更加优秀，重量56吨，负重轮三轮交叉，扭杆式装置，双流差速度转向机，前装甲厚度有110毫米。对比苏联的t34，它只有285吨，发动机功率500马力，时速512公里，装甲厚度45毫米，这确实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可为什么会输呢？您没去过非洲，没看到狮子王是怎样被它的猎物，角马所杀死的场面。如果您有幸目睹一次，您就明白了。”
第二天她带来了一段，动画片。狮子王怎样死在角马群的蹄子之下。希特勒看明白了。角马就是苏联坦克t34。
“虎式也好，豹式也好，确实做工精良是优质坦克。可它们不是钢铁洪流！我说过，打消耗战德国根本不能赢，还是想办法稍微体面一点从东线退场吧。”
早把思嘉默默看成天启圣经传说一部分的希姆莱比元首更相信库尔斯克会战德国赢不了。
他极力劝说元首保存有生力量。并且出了一个自认卓越的主意：开启堡垒行动前或者同时，再次向苏联提出交换俘虏。如果库尔斯克战胜了一切好说，不幸战败的话，交换战俘这个理由能让主力部队得到撤退时间。
思嘉得知后，表示既然都这样了，不如把集中营里大批苏联俘虏被虐待死亡这一既定事实，统统推到集中营管理者卡尔科赫这类人身上。表示元首是要遵守日内瓦公约，但下面的人把经费全贪污了——现在元首发现了问题，揪出蛀虫并打算将受过折磨的战俘还给苏联以表达歉意。
“苏联正在挖战壕呢。地雷火炮都等着德国坦克。让他们小小地震惊一下吧。德国已经在苏联拉了够多的仇恨，现在走一步算一步----元首，想要议和你起码得拿出个诚恳态度来。苏联认不认是一回事，你摆不摆是另一回事。”
1943年6月下旬。库尔斯克。德国的侦察机飞过苏联阵地，呼啦啦往下撒了许多传单。内容写明德国准备交换第二批三十万苏联战俘，并计划每三个月交换一批，直到所有德国波兰境内的苏军战俘营关闭。
几天后的北面，一直试图拿下布良斯克的苏军突然看到一辆德军豹式坦克，举着一面蓝色旗帜缓缓驶向阵地。
那么旗帜上用俄语写着，无名战士遗物交还。
苏联士兵报告了政委，政委再一层层上报，集团军司令卡图科夫得到了这个消息。他考虑了一会儿，亲自坐上一辆t34，红旗飘扬着朝那个点驶去。
那边坦克里冒出来的人物居然也是高级别军官。国防军上校双手捧着一个大箱子，爬出坦克，将箱子放置在前方地面上，退后。背着手站在不远处，并没有走。
卡图科夫可不是胆小鬼。他一点也不在乎部下劝阻那是不是一箱子炸药。也跳下t34，带着副官走过去。
他狐疑地拍了拍箱子。
“苏联人看到里面的东西，可能更想掐死你们德国人，也可能认为希特勒疯了。”思嘉这么告诉希姆莱。
那个箱子被抱了回去，并在苏联工兵小心翼翼的检查下，在空旷地点打开。
不是炸弹。
是满满一箱子，思嘉让希姆莱从各个集中营的仓库中，找出来的苏联俘虏搜缴品。红色领章，红珐琅三角形标志，镀金纽扣，甚至有1930年的红星勋章。还有挂背包的金属环，制式毛绒帽，最多的还是一颗红星帽徽。
“主人姓名已无法知晓，仅纪念物长存于世。致最值得尊敬的对手----苏联。请为他们修建一座无名战士纪念碑。”
看到这张字条的苏联库尔斯克会战最高指挥官，最开始觉得授意干出这事的希特勒疯了！只有精神分裂者才会写让德国纳粹出这种文字。不！这必定是德国的诡计！意图瓦解苏维埃战士的斗志！！
他愤怒地合上箱子，一切转交莫斯科！
他等待着德国人进攻。要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然而，这一次德军的攻势变得柔和起来。
党卫军骷髅师，阿道夫希特勒师和帝国师三大王牌最先接到了来自希姆莱的秘密指令。绝不要打消耗战，禁止倾巢出动。一旦战损比超过百分之三十全部撤退为先。几天后彻底变成了部分编队必须秘密后撤离开东线。
曼因斯坦听到希特勒禁止他出动九百辆坦克方阵的计划，最多同意九十辆试水一场小规模遭遇战后，觉得这场仗没法打了。
苏军指挥部讨论起德军的猥琐：目前仅有少部分他们的虎式坦克在阵地前沿徘徊，反复碾压反坦克工事及地雷群，或者任由炮火招呼：明显在测算装甲防护及履带的强度。
“竟然敢把这里当试验场！！德国人太狂妄！！找飞机来！顺便把德军侦察机也给我打下来！“
那些德军侦察机扔法西斯传单。什么元首下令提高苏联战俘待遇！什么惩处克扣俘虏伙食费的贪污分子，什么会给与被伤害的战俘一定补偿——希特勒疯了，而苏联人的怒火未消。
这一天，又是十几辆虎式坦克和新增加的几十辆豹式在苏军突出部北边某阵地徘徊。这是大规模进攻的前兆吗？据侦察，德军主力坦克集团开始后撤。而此时德军依旧拥有制空权。
德国人在自己国土上耀武扬威，苏联人忍到了极限。
天空中，有五架苏联攻击机形成的编队呼啸而过。领队飞机在空中发现目标，一个漂亮弧线迅速折返。
攻击机配备了两门23mm机炮。
那架飞机俯冲，大口径机炮一个点射！精准敲开了虎式坦克的炮塔顶：那是坦克最薄弱的天灵盖。
一辆虎式坦克车组上了天。
不过这时候，德军的飞机冲来。其余虎式坦克也开始调整炮口，对着空中。最先俯冲的伊尔-2爬升，像战斗机一样和敌机缠斗，掩护队友。机组其余的伊尔-2也乘机将携带的ptab炸弹全部扔下。
feuer!
坦克火炮也击中了一架苏联攻击机！一声巨响，冒着黑烟砸地燃起熊熊大火。
领头苏军飞行员看到了战友的牺牲。他咬了咬牙。再次俯冲----冒着敌军火力网，把机动性能并不佳的重型攻击机俯冲拉高是极其危险的动作，但他却做得一气呵成。
那辆虎式坦克正要朝第二架攻击机开火时，炮塔顶再次被敲开----轰地一声，它也爆了。
北部的阵地，一块块爆炸的火光在大地上铺开。苏联的几十辆t34坦克群也向敌人发起围攻。天空地面，到处是硝烟和巨响，铁块飞溅。
在对战一辆虎式坦克时，是许多辆t34一起冲锋，身边一辆辆坦克被击中，炸成火球，但苏军战士毫不畏惧，驾驶t34呼啸着向前冲锋！即使燃起大火也绝不停下冲锋！他们愿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就是苏联坦克的集团洪流。虎式坦克被冲散了阵型。一辆t34调转炮膛近距离轰向虎式的侧面装甲----它摧毁虎式坦克，同时自己也被其他虎式坦克的炮火炸成了碎片。
这是一场持续时间四个小时的短兵相接遭遇战。德方没有援军抵达。苏军也消耗很大。最后德军坦克和苏军攻击机各自损失了一半，苏军坦克损伤四分之三。
战斗结束后的库尔斯克机场。从领头的那架伊尔-2攻击机上跳下来的，正是苏维埃当前公认最优秀的飞行员，亚历山大伊万诺夫斯基少校。
完成任务的他摘下飞行头盔，灰蓝色的眼睛深沉而坚毅。他眺望天空，默默缅怀未能回来的同伴。他还并不知道，今天因为他和地面上那些战友们的英勇表现，令虎式坦克的损耗评估直线上升，已达到了希特勒终于做出决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