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酒会
我回滨海已经一个星期了,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干,就是闲着。
跟久违了的叶家豪吃了顿饭,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不自在,我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这几年我漂泊不定,江湖上的事管得不多,但是那些贪官污吏,鱼肉百姓的“公仆”们,死在我手里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这些事当然都会传到江湖上。
那些有名有姓的大佬们,多多少少对“判官”有一定了解的,都知道在老判官不知为何退出江湖20年后,新一任的判官横空出世般重现江湖了,而这个判官,有如嗜血狂魔一般,在华夏官场上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
一个人手上沾染的血腥太多,无论对面坐着的是谁,都不会太自在。
叶家豪就很不自在,他再也不会随意的跟我开玩笑,而是恭敬中带着距离,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胡疯子也一样,在我正式接任判官之后,例行的八大山门齐聚泰山,接受判官点卯,我点名给了他的丐帮一席之地,其他的七家,都是老段给我建议,我完全照办采纳的。
然后这几年漂泊各地,八大山门做为判官身边的支撑,我跟胡疯子后来也打过几次交道见过几次面,他对我越来越恭敬,也越来越不敢自认是我的“朋友”了。
老段给我解释过判官左臂上独眼龙头的由来,说第一位被皇帝钦赐龙头纹身,授予“天下太平令”的那位判官,据传说皇帝老儿亲口对他说过,说这天下,以龙为尊,朕赐你的这个龙头,仅缺一目,朕为天下的帝王,卿为江湖上的王,朕与卿家,共建万年太平的江山
我手染的血腥越来越多,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只有我那个远在云缅边境部队的结拜兄长,有时候打过电话还是对我呼来喝去,动不动就是“卵蛋都捏爆你的”
有时候我挺想去云南看看他,也想去看看清水河边的那栋小木楼,但是老段给我过告诫,说让我“此生不得再入云南”,这老家伙没解释过,我当时没心情问,后来没机会问。
对于这个现在一门心思遛狗的老头,我对他了解越多,就越敬佩,他说什么,我都不去多想,反正照做就完事。
这天发生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我收到一张封着口的信封,那信封沉甸甸的,很精致,上面用考究的油蜡封着口,端端正正的摆在我院子里的小桌上。
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镀着金的卡片,上面用漂亮的中文写着:恭请聂哲先生,于本周五晚八点,莅临马克辛游艇会,参加酒会。
落款是威廉,我眯着眼笑了笑。
我当然会去,因为那个考究的信封上,用油蜡风口的位置,盖着一枚印章图样,一个三角形,中间有只眼睛,周围伴着几颗五角芒星,还因为威廉这个名字。
光明会,中级会员。
三年了,我终于把你们等来了。
马克辛游艇会,位于滨海市的蛇口港,能成为这里的会员,你起码得有一艘游艇。
这些年我的眼界也开阔了,各种日常消费都是走的极奢侈的路子,我当然对这些高消费的玩意多少有些了解。
其实游艇并不贵,比较低端一点的,一两百万一艘的小艇都有很多选择,但游艇这种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是真正的买得起,养不起。
比如这个马克辛游艇会,这里最便宜的船位,一年的停靠保养费,是80万,也就是说你把船停在这,一年不出海一次,至少也要80万,这还不包括成为这里的会员所要缴纳的会员费。
所以这种地方,是真正的顶级富豪聚集地。
哪怕丁铃驾着的是劳斯莱斯,也是在递上了那个邀约名帖之后,才被门卫放行进入的,丁铃没有随我进入游艇会的餐厅,有些事我不太想让她参与太多。
我刚走到看起来热闹非凡的餐厅门口,就被一个貌似有着混血儿血统的大美人挽住了胳膊:“聂先生?”
我笑看着她:“你该不会叫威廉吧?”
她笑的花枝乱颤:“不不不,我叫强森”
我随着她的脚步,进入灯光柔和的餐厅,这里宾客已然来了不少,放眼望去,美女如云,一个个都是精致的妆容,陪伴在那些一看就身价不菲的男士们身边。
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径直朝着我走来,隔着老远就伸出手,脸上是一副懒洋洋的笑容:“聂先生,我是威廉,很高兴认识你”
我随意跟他握了握手,一脸玩味的笑意:“威廉,你应该早就认识我了吧?”
他明显的愣住了,我随手拿起身边服务生托盘上的酒杯,敲了敲他手里的香槟杯:“鼎鼎大名的英国威士侦探事务所,跟了我三年,威廉先生,我穿几码的内裤,你应该比我女朋友更清楚吧”
说完我对他眨眨眼睛,促狭的一笑。
威廉彻底傻了,我挺享受这种时刻的,看着面前这位刚才还一副牛逼哄哄模样的傻小子,我忽然有一种感觉,我好像成了老段,曾经给我感觉像神一样的老段,现在我也成了神一样的老聂。
挽着我胳膊的那个姑娘明显感觉到了我跟威廉之间异样的氛围,她笑颜如花的挤了挤我:“聂,你不帮我拿杯酒吗?”
我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说:“我可不会给“强森”拿酒,我怕晚上脱你裤子的时候,你给我一个20厘米的惊喜”
那姑娘显然没听明白我的玩笑,一脸茫然的样子,脱裤子好歹是听明白了,当下一跺脚,撅着嘴,假意生气的转身就走。
威廉脸上变颜变色,我微笑着指了指一边的沙发:“咱们坐下聊吧,霍伦森家的小少爷?”
如果我刚才说出那个被他指派跟了我三年的侦探社,是让面前这个威廉感到震惊,那现在我指出他的出身门楣,就瞬间让他一脸的惊惧,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惊慌失措。
我已经在沙发上落座,他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尴尬模样。
我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威廉,你这样让我抬着头跟你说话,让我很累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