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再见苏眉
这一觉睡到早上六点多,丁铃扭扭捏捏的挣脱我的肢体交缠,非要赶我走,我哪有这么早起的习惯,怎奈她态度坚决,我只能迷蒙着惺忪睡眼驾车离开。
秋天的清晨还是有些凉意,我在大街上驾着车,被冷风一吹,倒也是感觉神清气爽,也不知怎么,就开车来到了滨海大学附近。
我跟苏眉在这里先后毕业,在这里相识,在这里相恋---如果那能叫相恋的话,甚至我跟她的第一次,都是在学校后面那条繁闹小街上的一家小宾馆里完成的。
现在苏月也在这里念书。
我找了家kfc,随便点了些早餐,拨通了苏月的视频,她在那头睡眼朦胧,头发乱糟糟的,揉着眼睛问我,说怎么这么早打视频,我说我给你十分钟,学校大门口的kfc,你不来我就走了。
苏月哇的一声跳起,拿着手机咋咋呼呼,引得四周传来舍友们有气无力的抱怨声。
我说只等她十分钟,可还是实实在在的等了她半个多小时,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气喘吁吁的跳着脚骂我,说都是你,说什么十分钟,搞的连吹头发的时间都没有!
苏月就是那种姑娘,公主脾气随时都会跳着脚抱怨,但是下一秒,她就会扑到你的怀里,大声喊着臭姐夫,我想死你了,完全不管全场人掉在地上的下巴。
我实在是有些后悔,不该跑到kfc来吃早餐,苏月非要我一勺勺的喂她喝豆浆,薯饼也要我先吹冷,再递到她嘴边喂她吃。
一旁的少男少女们,满脸鄙视的对着我和苏月频频侧目,我是脑袋都快耷拉到桌子下面去了,苏月浑不在意,貌似只嫌我的狗粮撒的还不够甜蜜。
你很难想象,苏月居然是我所见识过的女人当中,对男女之事最坦荡,最不掩饰自己欲望的一个。
吃完早餐我说你该去上学了,她眼睛一转,说今天没课,还说正好去莲花山,好多衣服都丢在那,正好要拿回学校。
一进门,我就被她扑倒在宽敞的沙发上,她吻的我感觉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我死活拽着自己的衣服,不让她掀。
反正我孱弱的抵抗终究还是没能抵挡这个女魔头,我就那么被她,在沙发上活生生的侮辱了。
这一天我们俩人就没出过门,苏月就像一头贪嘴的小兽,不断的对我进行甜蜜的索取,我忽然觉得,阿成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在某种程度上,苏月才是我见过最强的杀手。
我终究还是没能藏住自己那一满身的刀疤,苏月一脸的心疼,居然没有追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很惊讶,她说丁铃姐姐已经简单跟她说过,我不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有些事,不能随便打听。
神奇的丁铃。
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红衣牵着她的手,那样子,就像是亲昵的闺蜜,现在苏月又大大方方的称她丁铃姐姐,看那样子,好像也是走的很近。
我看得出苏月在强忍着好奇心,但是我经历的那些事,超出了她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范围,我只能笼统的对她暗示,我做的不是坏事,虽然有些危险,但好歹也平安回来了。
苏月神色黯然了好久,忽然眼睛一亮,缠着我撒娇,非要我答应她一件事,还必须得我先答应,她才肯说,我被她缠的无奈,只能答应。
海滨的疗养院里,还是那位姓陈的副院长接待的我们,他看着我上半身密密麻麻的刀伤疤痕,饶是他头发花白,见多识广,也不由得满脸掩饰不住的诧异。
“疤痕可以消除,至少可以消除八成的疤痕,新伤原本就恢复的很好,那几条老伤,难度稍微大一点,但也没有问题,无非是多做几次疗程而已”,陈院长给我做过详细的检查以后告诉我。
苏月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在我面前一脸的得意洋洋:“怎么样!我就说可以吧!昨天还非要跟我犟!”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当下在陈院长办公室,签署了一份疤痕祛除的理疗合同。
这高级的私人疗养院是真不同,治病不叫治疗费,而是正儿八经的签合同,当然,价格也是相当不同,一条疤痕10万块,我这一身刀疤,就得活活干掉两百多万。
这里弄完,苏月拉着我要去看苏眉,其实我多少还是有些排斥,但是陈院长陪在身边,我也不好表现的太过于抗拒,只能跟着一起前往苏眉的病室。
她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
看得出她被照顾的很好,全身上下都很整洁,发丝也黑亮清新,这个疗养院,一天1000的护理费,不是白交的。
陈院长很直接:“苏小姐的治疗进程并不理想,我们尝试过各种的方法,但是她似乎没有什么好转,眼下我们精神科专家会诊给出来的意见,如果聂先生愿意参与到治疗过程中,应该是目前最佳的诊疗方案”
我瞟了一眼身边勾着头的苏月,她貌似有些理亏,侧过身子不看我。
“聂先生,苏二小姐也是为了她姐姐的康复,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会绝对保护病人及家属的隐私,苏小姐的病因详情,也仅限于我个人知道”,陈院长貌似看出我的不快,帮苏月解围到。
“您考虑考虑”,他对我说完,跟我握了握手,客气的告辞离开。
滨海市的秋季白天依然是阳光温暖,苏月牵着苏眉的手,小心翼翼的引领着她,来到疗养院的花园中坐下。
整个过程我都看得很仔细,苏眉貌似已经完全丧失了自主行动的能力,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就是目光涣散的望着一个方向,连偏头都不会,你牵着她走,她就走,你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她就坐。
我在不远处的长椅上落座,抽着烟,看着眼前的苏眉,说实话,我没有半点的情绪起伏。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之前在芒弄,红衣家的小楼,红衣告诉我阿香在滚弄被绑架,破了身子,被好多男人玩弄,兜口兜脸的问我,阿香脏不脏,当时,我第一时间想起的,是苏眉。
那时候我还很想念她,为她的遭遇而感到不平,虽然心里的恨意难消,但我也已经默认了她堕落至此,主因并非是她个人之失。
但是短短一两个月以后的现在,我再次看到苏眉,才发现自己对她,好像已经无爱无恨,既不会在心里痛恨她,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怜悯之心。
或许是因为已经真正的心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