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胆小鬼,王八蛋
我坐在清水河畔的大树下,望着月光映射下波光粼粼的清水河,感慨万千。
这一次滚弄之行,原本一切顺利,怎知我最后的一个疏忽,遗漏了那个阿成,差点就造成万劫不复的局面,想起那天跟他的生死相搏,我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早就做足了准备,以有心算无心,又拿性命相赌,硬是咬着牙扛了他十几刀都没有拔刀,只在最后的关头,他匕首捅入我胸口的时候,才抽出匕首给他致命一击。
要不是这种种的前因后果,就凭身手,我简直没有半点在他手底活命的机会。
这一次的教训不可谓不深刻,就连张院士都说,我能活下来,纯属是奇迹。
当然,还有红衣。
要不是当日她将我死死的护在怀里,但凡是那些缅军上来随意给我两下,哪怕是踹两脚,只怕我都已经彻底报销了。
后来她又在部队门外跪了一天一夜,这才使得老张将信将疑,用了她送来的药膏,才有了我后来在昏迷中跨越了鬼门关。
不知不觉间,好像我跟红衣之间,已经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存在,这让我这个对情感始终畏惧的人,感到不适。
所以我不敢单独面对红衣,就一个人散步到这棵大树下,小口的抽着烟,独自发呆。
现在已经是秋季了,过了十点来钟,清水河边就变得夜凉如水,我正在恍惚间,红衣自小楼走来,直直坐进我的怀里,把我的胳膊环在她胸前,用一条薄毯,盖住了我们两人。
我和她都没有说话,我的鼻中,闻到她的发香,她靠在我的怀里,丝毫不介意跟我亲密的接触。
“那天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赌场,又被他们给抓了?”,我实在耐不住好奇了。
“我从来就没离开过,一直在滚弄”,红衣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这段时间也想过这个问题,红衣的回答跟我猜测的差不多。
“那你是怎么被抓的?”
“我跟着你,想上三楼,刚到赌场二楼,不知怎么回事,被人用药捂住口鼻,再醒来就被抓了”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死活”,我摇头苦笑。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随随便便的说了句:“我原本就是要跟你死在一起的”
我听她说的随意,包含的感情却令人感动,不禁手紧了紧,揽的她更紧了。
那天史密斯的状态很奇怪,最后我拖着他从地下室上来往外走的时候,他好像稀碎的说了些什么,我伤势太重,好多话都没仔细听,就依稀记得他说什么抓红衣是为了让我彻底的成为他们的一员,还说他知道,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我当时神智都快不清醒了,又哪里会听信他胡说八道。
在大树下坐了好久,夜色渐深,红衣自我怀里起身,又牵着我的手,拉我起身,我起身后她却没有松开我的手,就牵着我走向小楼。
我站在睡过两晚的阿香的房间前,看着床上的木板,问红衣,说铺盖呢?
红衣似笑非笑,斜着眼看着我说:洗衣机里。
我尴尬的挠挠头,说那怎么睡?
她对我白眼一翻,骂了句胆小鬼,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红衣侧躺着,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和衣仰躺在红衣身边,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动都不敢动。
好半天,她嗤笑一声,说聂哲,你的胆子是叫大夫给割了吗?
我横了她一眼,再转回视线盯着天花板。
她翻身爬起,伸手就掀我的衣服,我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拉住衣服,连声说你干嘛,我可是伤员我告诉你。
她刷的抽了我一耳光,不轻不重,我是被打懵逼了,她掀开我的衣服,直愣愣的看着我满身的刀疤,怔怔的流下泪来。
我叹了口气,伸手拂去她脸颊上的眼泪,说别的女人哭我还能接受,你哭,可真是毁了你这女壮士的形象我告诉你。
她二话不说,对着我又是一耳光,哭泣着骂我:“胆小鬼!王八蛋!!”
骂完她就伏在我的怀中,呜呜咽咽的抽泣,我侧身把她揽进怀里,轻拍她的背脊,良久良久,我跟她就这么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这一觉我睡的甚是安稳,第二天上午快到11点我才在满屋的饭菜香中醒来,我从红衣房里出来的时候,正碰上要叫我起床的阿香,我尴尬的脚趾都快把地板抠破了,她却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半点意外的样子。
丁铃居然也在,我跟这三个女人坐在一个饭桌上,那感觉别提有多怪异了,但她们三人倒像是若无其事,互相说笑着吃吃喝喝,没有半点的不自在。
吃过饭后,丁铃把我拉到一边,说既然我已经没有大碍了,那她就先回滨海,让我安心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她在滨海等着我回去。
我尴尬的直挠头,说这样不好吧?
丁铃对我一瞪眼,说你原本就需要安心修养,再说了,红姐这么好的女人,难道你不应该好好珍惜相处的时光?!
我捏着她的下巴,说小丁铃,这我跟别的女人,你到底是怎么能这么看得开的?!
丁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白了我一眼,说聂哲,你可是判官,又怎么会专属于谁?
我笑着说你呀,就是被从小到大的训练给洗了脑了,我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还不就是个普通人
丁铃牵着我的手,正色对我说:聂哲,之前我也觉得你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老段能选择你,是有他的道理的,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不把自己当回事,以后我麻烦你,再也不要干这种自己一个人玩命的事了!
阿香说她要去镇上玩几天,跟狗哥和小六在一起,这几天就不回来了,丁铃走时还跟红衣俩人拥抱了一会,红衣揉揉她的脑袋,丁铃像个小妹妹一样,跟红衣两人依依不舍的道别。
我目送着丁铃和阿香一道开车离开,又只剩我跟红衣了,我胆怯心虚的看向她,她斜依在门边,双手抱胸,一脸的挑衅:“胆小鬼,王八蛋,怎么的,你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