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小妾也没将魏子宁的事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如今的位置，身处之地才是当务之急。
像今天这种日子面对剩下的人才是自己的场合。
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当着正妻的位置。
她都没多看一眼被嬷嬷抱走的魏子宁，眼里全是来的人，以前的她都不曾抬头看过这些人，可如今这些人，全部都要抬头看她。
这让她忍不住掩嘴偷笑。
而被抱着回后院的魏子宁，自然没有漏掉在前院没有看见魏家的人。
她想知道，自己的死讯，爹娘是否知道，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伤心，魏子宁不希望他们伤心，可若是他们都不伤心，那自己在这个地方是否真的存在过。
魏子宁觉得矛盾与心累，闭上眼睛不愿意再想。
至于被魏子宁摸了剑的少年，面色不善的和周围的人说了什么。
身旁的人面色为难。
他本欲开口说些什么。
少年却没有听，转身离开，留下那人不安的站着。
小妾曾经可没想过自己可以抬起头看这些人，甚至和这些人平起平坐，当丫鬟的时候，这些人就算看见她，却也没有过好脸色。
可现在。
自己当着坐上这正妻的位置，当真是舒坦无比。
她正欲开口说话。
老夫人靠近她。
“言多必失，把嘴闭上。”
老夫人是不给小妾面子的。
想要在这里耍威风，还得等几年呢。
小妾的心思就像是被冷水给泼了满脸，瞬间冷却下来，她怎么会忘记，就算那个魏子宁死了，可这郑家始终不是郑吉华一人的。
小妾带着笑。
“娘，今天”
“让你闭嘴。”
老夫人不觉得她是笨蛋，提醒一次就够了，一个爬床的小j人要是蹬鼻子上脸，那就让人厌烦了。
小妾立刻闭嘴，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可静静的看着，心里却像是巨浪一下翻涌，她希望老夫人赶紧死掉，死掉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管自己，那样相公就在外面，自己就能主宰这个郑家。
她如此想着。
“娘，那我先回后院去了。”
“走吧。”
等小妾回了后院，嬷嬷正在缝魏子宁的小衣裳，听见声，立刻放下手上的活回头。
“夫人，回来了。”
小妾让其他丫鬟出去。
“你们都出去。”
等屋内只剩下她们三个人，小妾直接抱着一旁的花瓶往地上一摔，随着破碎声，魏子宁也被惊醒了，不过她没哭。
嬷嬷吓了一跳。
立刻追问，“这是怎么了？”
小妾和嬷嬷说了老夫人对自己的态度。
嬷嬷一笑。
“这些事情，你不必在意，这老夫人年纪大了，早晚的事情。”
她伸手给小妾揉肩膀，“你还是要放松些，趁着日子，赶紧生下一个。”
小妾当然知道。
可最近相公的心思总是放在魏子宁身上。
嬷嬷觉得郑吉华这么多年才有一个孩子，心思放在上面都是正常的，“倒是你，现在还年轻，能多生就多生，还是要生个男孩，以后这正妻位置，谁也不能撼动。”
小妾也是这个想法。
她的出生和她为什么坐上这个位置，注定让她时刻都要提防身边的人。
郑吉华身边的那些人，自己都换成看不过眼的人了，就怕着。
嬷嬷碰着魏子宁的脸。
“这个丫头来的是时候，要是是个男子就更好了。”
魏子宁睁着眼睛听着嬷嬷和小妾谈话，她们说话的状态根本就不像是主仆，这个嬷嬷原本是跟在自己身边的，虽然不讨喜，可也没做过让自己讨厌的事情。
可现在联系前后，总觉得这个嬷嬷来自己身边不是那么简单。
魏子宁后知后觉生了警觉心，就算嬷嬷是和小妾同样做丫鬟的时候亲近，也不应该如此。
要是她们早就熟悉，嬷嬷故意来自己身边。
魏子宁才觉得，周围这些人早就把自己架空给算计上了。
她心慌觉得自己现在才发现，却又觉得一切都不晚。
前院的人把郑吉华送回来，小妾和嬷嬷又换了语气。
小妾也在屋内换了香。
郑吉华喝了不少酒，浑身都是酒味。
小妾想让嬷嬷帮帮自己。
可嬷嬷有自己的心思，两人目光相对之后，小妾摆手让嬷嬷带着魏子宁先走。
嬷嬷抱着魏子宁去偏房。
魏子宁看着她们的动作也明白她们心里想什么。
等夜深，周围的人才刚刚入睡为止，魏子宁的哭声又闹了起来。
小妾没醒，倒是醉酒的郑吉华醒了，他扶着额头听见魏子宁的哭声。
想要摇醒一旁的小妾又作罢。
他拉了拉放在一旁的绳，外面的小厮轻声推门进来。
“扶我起来。”
郑吉华去了魏子宁的偏房，嬷嬷今天累了，对于魏子宁的哭声也没察觉到醒。
小厮想上前一耳光打醒这老妇人。
郑吉华叫住他。
“走吧。”
他怀里抱着魏子宁，魏子宁还是哭，郑吉华小心颠了颠，“乖乖，可别哭了。”
那温柔的样子让魏子宁产生了一种错愕感。
自己是为什么能忍受那十几年的苦。
郑吉华抱着魏子宁去了后花园，以前也没觉得花园里有什么好看的。
可如今变小了，周围的视野倒是放大了。
那些鲜艳的花开得五颜六色的，让整个人的心情都会变好。
如果不是郑吉华陪同，她也许会更有心情看这一切。
魏子宁哭了一夜。
她自己的声音也沙哑了，嬷嬷惊慌的找出来，瞧着是被郑吉华抱着。
也不敢大声说话。
郑吉华把魏子宁交给嬷嬷。
“让大夫给开些润嗓子的方子，给她喂一些。”
嬷嬷心里想说，这么小的孩子不能来外面扯露气，要是得了冒寒可怎么办。
可嘴上只能答应。
郑吉华让小厮推自己去账房。
嬷嬷抱着魏子宁回去。
魏子宁是婴儿可不比郑吉华，嗓子哑了没出声，小妾愣是没发现，嬷嬷和小妾说昨天的事情，心里有些委屈。
发现魏子宁异常的人还是郑吉华。
郑吉华对完账房的支出，觉得心里不舒服，小厮说请大夫，郑吉华觉得不对，不是自己身上问题。
他先去了小妾房里。
小妾立刻贴了上去。
郑吉华推开她，看向魏子宁，小脸红扑扑的，郑吉华立刻伸出手碰了碰。
那温度根本不像小孩正常的温度。
郑吉华唤了几次她的名字都不见清醒。
小妾上前拉住郑吉华的手，还想开解他，小孩子有嬷嬷在，嬷嬷带了这么多孩子，有经验。
郑吉华看小妾不上心的样子就觉得生气。
“你给我去一边。”
他甩开小妾的手，抱着魏子宁起来。
他也不是大夫，什么都不懂。
去请大夫的人还没回来，他看着魏子宁一直哭的那张脸觉得心都跟着揪起来了。
“乖乖，爹爹在这里。”
郑吉华虽然不是个好人，可对上自己女儿，却是最好的。
魏子宁虽然是个成年人的灵魂，可脑袋昏昏的也没劲，连郑吉华的声音也听不见。
她也闹腾的厉害。
小妾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心里也觉得难过，难过的是郑吉华和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自己的人，可郑吉华弄得孩子就像是和自己无关的，她心里不好受。
嬷嬷也看出来了。
老爷是把孩子看的更重，血浓于水是没错的。
她慢慢往前靠了靠，扶着小妾。
在小妾耳边提点：“分清些。”
小妾拉着嬷嬷的手，她手上用力，她就是觉得刚才自己就像是外人，自己的身份明明都已经如此了为什么还要被这样对待。
嬷嬷觉得她还得再学，沉不住气，还争宠，太短见了。
大夫过来，下了药方。
小妾说要照顾魏子宁，郑吉华嘴上没说，不过行动都没让其他人插手，自己守着，寸步不离，换的水换了几十次，从夜里熬到天亮。
老夫人那边派人来传话。
让他去休息。
郑吉华嘴上答应，可没行动。
来的人传话四五次，小妾都觉得自己要被老夫人给恨死了。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来劝几次，都是和小妾说，她要是照顾不好孩子，那就把孩子放老夫人身边养着，这老爷每天还要管不少事情，要是后院这些事情也要老爷插手，那这个正妻的位置她当不稳定。
小妾左右不是人，急的哭出声。
魏子宁听见哭声也忍不住哭。
郑吉华能把心思放在魏子宁身上，但是现在分不出心思在小妾身上，都没看她，说话也变了语气。
“她还没事呢，哭什么呢？”
小妾还想说话。
嬷嬷倒是看出来了，也就没讲规矩，赶紧帮着小妾搭话了。
“老爷，夫人也是担心孩子。”
郑吉华看了一眼嬷嬷，扫这一眼让嬷嬷觉得心寒，以前觉得郑家这个老爷是个残废，折腾不出来，可现在一看，翻天了，自己看走眼了。
嬷嬷低下头。
小妾还想护着嬷嬷。
郑吉华的话不知道是给嬷嬷说还是小妾：“要是不明白规矩，那就重新学，下人要是不懂规矩，就不要继续留。”
小妾立刻出声。
“老爷，嬷嬷不是故意的。”
“行了，都出去，人多了不透风。”
嬷嬷赶紧俯身要走，她藏着动作拉了拉小妾，不能动。
小妾只能站定，可前进后退都不是。
郑吉华也没给好脸。
“你也出去。”
“我还是留下吧。”
毕竟这是自己孩子，她舍不得。
“出去。”
郑吉华加重语气说了第二遍。
小妾觉得眼睛一酸，泪水就没忍住，瞬间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