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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我能拥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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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lt;/p&gt;

    第二天的清晨。&lt;/p&gt;

    六点半。&lt;/p&gt;

    在半梦半醒间,手机闹铃响起来了。&lt;/p&gt;

    沈宵几乎是有些不舍地睁开了眼睛，斑驳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洒了进来。&lt;/p&gt;

    沈宵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一。昨天早早就设置好了闹铃。&lt;/p&gt;

    浓烈刺鼻的味道钻进鼻孔里,他翻了个身，浑身酸痛又黏糊。环视四周枕边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他一个人躺在被窝里。&lt;/p&gt;

    沈宵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温存之后居然非常不负责任就这样跑了,甚至都没有帮他洗个澡。&lt;/p&gt;

    沈宵心里骂骂咧咧地扶着腰爬起了床，放眼望去到处一片狼藉。&lt;/p&gt;

    时间不早了,沈宵冲进卫生间里，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清理干净。镜子里可以看到自己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印子,就像是被严重的过敏,摸一下就会有刺痛感。沈宵满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lt;/p&gt;

    爽是爽了,后悔也是真后悔。&lt;/p&gt;

    回到卧室里，看着满是腥臭味的床单被褥，沈宵狠狠骂了柏千璇几句‘狗男人’。安慰自己幸亏昨天没来得及换上自己的新四件套。他将脏掉的被褥床单和衣物打包扔进卫生间。&lt;/p&gt;

    洗衣机在楼下的杂物间,这些东西没法洗了，拿下去肯定会被发现,只能找个时间扔到垃圾站去。&lt;/p&gt;

    八点整。&lt;/p&gt;

    沈宵咬着面包准时出现在了全科诊室。&lt;/p&gt;

    “沈医生早啊。”玉姨拿着清洁工具路过。&lt;/p&gt;

    “早。”沈宵微笑道。&lt;/p&gt;

    沈宵注意到她今天看上去很正常,就像是第一天遇到的那样,身上也没有了奇怪的味道。&lt;/p&gt;

    “沈医生其实不用八点准时下来，我们这里很随意的,除了体检日除外。”玉姨开始拖地,嘴上一边叨叨。“沈医生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一会好去买菜。”&lt;/p&gt;

    “我都可以，稍微清淡一点就好。”沈宵感觉自己那使用过度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了。&lt;/p&gt;

    “那韭菜鸡蛋，黄瓜火腿肠，白灼青菜叶可以吗？”玉姨问道,那语气异常的客气，让沈宵有些莫名。&lt;/p&gt;

    “都行。”沈宵点点头看向对面的牙科诊室，柏慎果然还没有来，林白鸥也没有出现。&lt;/p&gt;

    于是问道：“柏医生和林护士大概都什么时候来？”&lt;/p&gt;

    玉姨答道：“柏医生今天不会过来，早上打过电话了。林护士一般九点以后才会到。”&lt;/p&gt;

    沈宵愣了愣，这可真是悠闲过头了，上午九点上班，十二点下班，周末双休，还有节假日。&lt;/p&gt;

    工资他看过了，还在正常水平之上。&lt;/p&gt;

    真是神仙工作。&lt;/p&gt;

    玉姨利索地拖完地，转身去了对面的牙科诊室继续拖地。&lt;/p&gt;

    诊室里空无一人，也不见有患者。&lt;/p&gt;

    沈宵有些无聊，很快吃完了手中的牛奶和面包，早知道这样不如多睡一会。&lt;/p&gt;

    诊室阴暗潮湿，没有窗户也没有阳光，沈宵伸了一个懒腰，这里工作真&lt;/p&gt;

    是悠闲，外面太阳正好。&lt;/p&gt;

    沈宵走到了门口想晒晒太阳，又感觉腰隐隐作痛，干脆搬了一张靠椅到门口。&lt;/p&gt;

    天空没有想象中的蓝，漂浮着好几朵灰白的厚云。躲在云层里若隐若现的日头，只露出一些浅光。&lt;/p&gt;

    沈宵眯着眼，视线里铺满的浮云像堆叠的棉絮，金色的阳光镶嵌着边缘，没一会就觉得困了。&lt;/p&gt;

    玉姨已经做完清洁出门买菜准备做饭的前期工作。&lt;/p&gt;

    林白鸥九点多才姗姗来迟。&lt;/p&gt;

    “早。”沈宵有气无力地回答道。&lt;/p&gt;

    林白鸥杵在旁边好一会，环视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问道：“昨天晚上是怎么了？”&lt;/p&gt;

    沈宵掀掀眼皮，林白鸥果然登了论坛。&lt;/p&gt;

    “我后来给你发了短信，你看到了吗？”林白鸥又说道。&lt;/p&gt;

    “没有，我睡着了。”沈宵淡淡道，他总不能告诉林白鸥自己被‘艳鬼’勾引完了之后，还被啪啪啪了一晚上。&lt;/p&gt;

    那狗男人还拔x无情，早安都没有说就跑了。&lt;/p&gt;

    想到这里沈宵气不打一处来。&lt;/p&gt;

    以前他和老攻温馨之后，老攻都会亲自帮他擦洗干净，自己只需要躺着享受。这次倒好，自己是被享受了。&lt;/p&gt;

    “你没事就好。”林白鸥叹了口气，又说道：“沈医生你脸色好差。”&lt;/p&gt;

    沈宵尬笑了一声：“可能是昨天开车太累了。”&lt;/p&gt;

    林白鸥面露疑色，倒也没有深究。&lt;/p&gt;

    沈宵立刻转移话题，问道：“你和柏慎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要结婚了？”&lt;/p&gt;

    林白鸥脸色一白：“没有，就随便看看。”&lt;/p&gt;

    沈宵还想再说下去，后面传来玉姨幽幽的声音：“林护士和柏医生好事将近了吗？”&lt;/p&gt;

    沈宵笑道：“看来我要准备份子钱了。”心叹这玉姨真的神出鬼没。&lt;/p&gt;

    林白鸥沉默了几秒没有搭话，直接走进了卫生所内。&lt;/p&gt;

    沈宵再睁眼，身上多了一床小毯子。林白鸥也收拾完卫生所，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门口看手机。&lt;/p&gt;

    附近大爷大妈们偶尔路过，打个招呼。&lt;/p&gt;

    周遭的环境安静。&lt;/p&gt;

    附近的店铺都开了门，反正只是做做村里人的生意，除了超市和餐馆，其余的商店都只是上午会开门。&lt;/p&gt;

    当然，如果实在是有什么急需，敲敲门，或者打个电话，这些店主也会开门。&lt;/p&gt;

    路边站了三两个老大爷，正开心地聊着天，有人端着茶杯，有人指间还夹着烟。&lt;/p&gt;

    乡村的生活就是如此悠闲，马路上甚至连个路过的车都没有几辆，空气超级新鲜，更别提有什么扬尘。&lt;/p&gt;

    上午十点多，沈宵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患者。&lt;/p&gt;

    周五来体检的张大爷被儿子开着车送过来了。&lt;/p&gt;

    他一脸惨白，捂着肚子，儿子说是昨天晚上自己从城里带了些食物，张大爷一时高兴吃得比较多又喝了点酒，晚上就有肚子疼，早晨的时候又吃了一大碗面条，到现在痛得不行。&lt;/p&gt;

    林白鸥还没有&lt;/p&gt;

    来得及推过来平车。&lt;/p&gt;

    张大爷的五十多岁的儿子张叔直接背起人就进了卫生所。&lt;/p&gt;

    沈宵粗略做了个体查，又抽了血做常规化验，最后用落后地不能再落后的b超机看了看，初步判断应该是急性阑尾炎。&lt;/p&gt;

    看张大爷疼得厉害，沈宵先上了止痛药，又打上了消炎药。&lt;/p&gt;

    保守治疗不一定有效果，这里也不可能做手术。&lt;/p&gt;

    一是没有条件，别说手术室了，连普通的仪器设备都没有，也没有麻醉师之类的。&lt;/p&gt;

    二是沈宵只是个全科医生，压根就不会做手术。硬要做也可以，但是和人设不符。&lt;/p&gt;

    沈宵对张叔道：“阑尾炎的可能性很大，要不送城里的医院吧。”&lt;/p&gt;

    张叔犹豫了一瞬，只看到张大爷摇摇头，坚定地说道：“我不去。”&lt;/p&gt;

    “爸。”张叔一脸紧张。他有车，可以直接送去医院，并没有什么大问题。&lt;/p&gt;

    “张大爷，现在感觉好一点只是止痛药的效果，”沈宵劝道，“如果炎症得不到控制，只会越来越痛，越来越严重。去城里的医院做个手术，一周的样子就能出院。现在都是微创手术，恢复得很快。”&lt;/p&gt;

    “不去不去！”张大爷忽然怒气冲冲，“帮我叫柏少爷，少爷他会帮我想办法的。”说完翻了个身侧躺着，用后脑勺对着沈宵。&lt;/p&gt;

    张叔一脸尴尬，看着面无表情的沈宵，道：“沈医生，你看这……”&lt;/p&gt;

    后面的林白鸥已经开始跟柏慎打电话。“这里有个疑似阑尾炎的患者，不肯转去城里的医院……嗯……他想要见你……”&lt;/p&gt;

    那一瞬间，沈宵感觉自己并没有受到作为一个医生应有的尊重。&lt;/p&gt;

    患者的不信任，宁愿叫一个牙科医生过来看病，也不肯按照自己的方案治疗。&lt;/p&gt;

    沈宵并没有说话，心里五味杂陈，只是转过身离开了诊室，后面还能听到林白鸥打电话的声音。&lt;/p&gt;

    不一会，林白鸥走进诊室里来。&lt;/p&gt;

    “沈医生，你别介意，”林白鸥怕沈宵多想专门过来解释，“村子里的老人就是这样的，非常信任山上的柏家。”&lt;/p&gt;

    “山上柏家？”沈宵有些疑惑，这个称呼有点怪异。&lt;/p&gt;

    “我们村子一半多人都姓柏，为了区分所以叫阿慎的家族为山上的柏家。”林白鸥解释道，“柏家世世代代直接侍奉山神大人，每年的仪式也会由柏家主持。”&lt;/p&gt;

    沈宵懂了，所以这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lt;/p&gt;

    林白鸥继续说道：“其实张大爷要找的也不是柏医生，他想找的是另外一位柏少爷。”&lt;/p&gt;

    沈宵点点头，柏少爷其实有两位，大少爷应该是指柏云，他又想起了柏慎手中那诡异的红色药剂，应该是出自柏云之手。&lt;/p&gt;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大片的花田，火红妖娆的血蜘蛛迎风摇曳身姿。&lt;/p&gt;

    柏千璇的脸仿佛也一起出现了。&lt;/p&gt;

    沈宵顿时沉了半边脸，感觉菊花又开始麻辣火烧了。&lt;/p&gt;

    柏慎来得很快。&lt;/p&gt;

    还未等沈宵跟柏慎&lt;/p&gt;

    介绍完病情，&lt;/p&gt;

    张大爷就殷切地问道：“少爷，&lt;/p&gt;

    大少爷怎么说的？”&lt;/p&gt;

    柏慎愣了愣，看了一眼沈宵。&lt;/p&gt;

    张大爷又道：“大少爷觉得我这病还有救吗？”&lt;/p&gt;

    沈宵顿时无语。阑尾炎在现代社会真不是什么大病，说得跟马上就要死了一样。&lt;/p&gt;

    张大爷见柏慎不说话，有些急了，问道：“大少爷是不是不肯救我，祈大人呢，好久没有看到祈大人了。我是不是活不到年底的丰收祭了？”&lt;/p&gt;

    柏慎安慰道：“没有的事，您放心。”他迅速瞥了沈宵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lt;/p&gt;

    那玻璃瓶比上次柏慎给玉姨服用的略大一点，那个形状沈宵在柏云的实验室里看到过。&lt;/p&gt;

    瓶子里是暗红色的液体。不用猜沈宵也知道，是血蜘蛛的提取物，但不排除混杂了其他的成分。&lt;/p&gt;

    “是神水，”张大爷眼睛亮起来，表情变得很兴奋，“这是山神大人赐予我的吗？”&lt;/p&gt;

    沈宵感觉头顶像是有一片乌鸦飞过，相当的无语，他看着柏慎一脸尴尬，不停地在瞟自己，干脆默默地退出了留观室。&lt;/p&gt;

    待沈宵离开，柏慎这才松了口气。明明自己是个医生，此时此刻感觉像是个xie教头子。&lt;/p&gt;

    这种来历不明的药品按道理根本不该给村民。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几百年来只有村民生了重病，就会到柏家来祈药。&lt;/p&gt;

    柏慎小时候曾经亲眼看到母亲柏祈给村民捣碎的红色植物。&lt;/p&gt;

    那些红色的植物其实是一种花，母亲每隔几天就会去深山里面，如果村民有需要就会带一点回来。&lt;/p&gt;

    这种花只能生长在大山里，采摘之后很快就会枯萎，只能用石臼打碎，挥发和氧化的速度也很快，大概一两天时间就会完全变黑腐烂。&lt;/p&gt;

    变质的植物有剧毒，有人曾经服用过，吃下去几秒钟就死了，死状相当恐怖，全身发黑发臭，就连骨头都会变成烂泥状。&lt;/p&gt;

    后来柏云回来了，提纯了这种植物还取了名字，甚至改造出了一片适合生长的土地，开始小范围的种植。&lt;/p&gt;

    柏云很厉害，提纯加上改良，加长了保质期，甚至还开发出了其他的功效。&lt;/p&gt;

    柏慎将瓶子交给张大爷，嘱咐道：“一天三次，一次十毫升，上面有刻度。”&lt;/p&gt;

    张大爷连连点头，如获至宝。他喃喃说道：“我十五岁那年跟着爷爷上山砍木头，一刀砍在腿上，大出血差点命都没了，还是大老爷给的神药，人几天就好了，骨头也没事……”&lt;/p&gt;

    柏慎没有继续听下去，他转头离开了留观室，正撞上了来换瓶的林白鸥，顿时凝重的心情又好起来。&lt;/p&gt;

    “小鸥，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下午一起走走。”柏慎发起了邀约，他想和林白鸥出去走走，虽然这村子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lt;/p&gt;

    林白鸥愣了愣，看了柏慎一眼，小声道：“还有留观病人。”说着走进门里给张大爷换上吊瓶。&lt;/p&gt;

    张大爷小心翼翼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又看看瓶子上的刻度，感觉少了一点又抿了一小口。&lt;/p&gt;

    “林护士，我还要打多久啊，”&lt;/p&gt;

    张大爷笑眯眯问道，“我中午想回去吃饭。”&lt;/p&gt;

    “还有一瓶小的。”林白鸥帮忙掖了掖被子，道：“您老不能回去，阑尾炎不是小毛病，必须留观。”&lt;/p&gt;

    “我没事了，”张大爷不以为然哈哈大笑，“喝下山神大人赐予的药我就感觉不痛了，这病总没有刀砍到腿严重，一天就能好。”&lt;/p&gt;

    张大爷又转头对柏慎说道：“林护士不用管我的，安心跟小少爷玩去，年轻人就是要多出去走走。”&lt;/p&gt;

    林白鸥没有说话，拎着空瓶转头去了处置室。&lt;/p&gt;

    张大爷喝了药水之后，脸色肉眼可见的逐渐红润起来。&lt;/p&gt;

    柏慎还站在观察室门口。虽然看过很多次了，但每次看到有人重病或者危机时刻喝药，就跟游戏里喝到血瓶一样，hp肉眼可见的恢复了，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lt;/p&gt;

    他口袋里还备着两个五毫升的小塑料瓶，成分不一样，用a和b区别开来。这是柏云给他紧急时候使用，比如玉姨那种情况。&lt;/p&gt;

    玉姨在三年前生过一场大病，汪医生建议她去城里医院就诊，诊断为乳腺癌晚期，当时也做不了手术。服用了柏云调制的药水控制住了病情。但是这药也是有副作用的，会让人上瘾。&lt;/p&gt;

    玉姨服用了大量的药剂，会时不时神志不清。&lt;/p&gt;

    张大爷笑问道：“小少爷什么时候跟林护士将大事办了。”&lt;/p&gt;

    “还不知道。”柏慎含糊其词。&lt;/p&gt;

    其实昨天下午去试婚纱，林白鸥的情绪不高，试了一套就不肯再试了，柏慎只好拿了画册准备回去再研究研究。&lt;/p&gt;

    柏家结婚肯定不能租婚纱。&lt;/p&gt;

    传统的婚服村子里就有老人可以做，而西式的婚纱肯定也不能租，他打算直接定制一套最贵的，再去知名珠宝网站订购一套钻石首饰。&lt;/p&gt;

    一定要让林白鸥做最美的新娘。！&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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