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吵架
李薇听完,有点哭笑不得,她将来能发达倒有可能,但什么首长从何而来哦!
别说她不认识,就算认识,做首长的人,年龄至少四十朝上吧,她可没有嫁大叔的想法。
看几个大娘兴致颇高,还有要继续讨论下去的意思,她干脆找了一个理由抽身出来,回了自己房间。
“看你,把人家小姑娘说害羞了吧!”一个大娘朝熊大娘笑道。
熊大娘看周宴也突然沉下脸,便说道:“行了,咱们把东西放下,让人家休息吧!”
“那几位大娘慢走啊!”周宴忙周到相送。
谁知,熊大娘从椅子上站起来后,眼前天旋地转,她又重新跌回椅子上。
“哎呀,不行,我的头好晕!”熊大娘靠在椅背上,喘着粗气。
周宴忙给她倒一杯水,让她缓一缓。
就在熊大娘歇气的空档,大伙又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这几年,我的身体也是越来越不好,隔三差五的头晕没劲!”
“可不是,年纪大了,越来越不中用了。”
“要说我们是年纪大,可你儿媳妇年纪可不大,怎么也头晕?”
熊大娘是熊大军的母亲,她儿媳妇便是上次因为晕倒,紧急送到医院的刘桂芳。
好在,歇了一会后,熊大娘的头晕好了不少,很快便能自己走动回家了。
等大娘们一走,周宴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回屋歇一会,黄祥却提着一个面粉袋走了过来。
他已经给大伙把面都分完了,但余峰的面,因为他白天巡山,就没有人来领。
“他估计是巡山没听到广播,把面放这,我下午送过去吧!”周宴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一直想几个大娘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很奇怪的是,大队里男人都还比较健壮,没有听说谁三天两头喊头晕的。
黄祥又提起了明天开始双抢的事,一打岔,他便没再往深处想。
吃完午饭,周宴顾不上休息,打算把面粉给余峰家送过去。
余峰家就两口人,面粉自然也不多,他又从家里拿了两斤,凑够十斤装在原装面粉袋里,打了一个结,提溜着给他们提过去。
李薇看他一只手使劲,有点别扭,抢过了面粉袋,“我陪你一起去吧!”
虽然不确定余峰的身份,但小心一点还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他真是敌特,发生冲突,周宴一只手,很可能打不过。
面粉袋刚倒手,又被周宴抢了过去,“不用,我还没有那么废物。”
说完,也不管李薇有没有跟上,兀自往后山方向走去,平时温润笑容,早已不知所踪。
路上几个乡亲碰到他,都停下脚步,问他伤口的情况。
“周队长,你可注意这几天伤口别碰水,刀伤就是得靠养,别提重物。”
周宴:“”特么黄祥是怎么交代的,不是说不让往外说的吗?
后来,他才知道,什么刀伤的话,都是黄瑶传出去的。
光叮嘱黄祥别瞎说了,他却堵不住人家医院护士的嘴!
还好,什么娃娃亲的事,黄瑶还是脸皮薄,没有到处乱说。
艳阳高照的午后,余峰家大门紧闭。
周宴一琢磨,大概是余老太太有午睡的习惯,这会还在睡觉呢!
本来想着把面粉放在门口就走的,李薇拦住了他。
“你不想验证一件事吗?”李薇低声说道。
上午那几个大娘头晕后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就想知道,是不是老人都有这个毛病。
周宴隐隐猜到李薇的想法,便把面粉袋放下,打算等一等。
“你在凳子上休息一会,我去劈一点柴。”周宴闲不住,不可能啥事不干在那干等。
正好院子里有不少没有劈完的柴火,他不管不顾地抡起了斧头。
他单手劈柴,本就使不上劲,还得把柴火先放好,整个动作就显得特别笨拙。
他却全然不顾,一根接一根,好似在发泄。
李薇感叹他的执拗,只好过去帮忙扶柴。
“你悠着点,别把右手也伤了。”她忍不住叮嘱。
周宴腹诽,“手伤哪抵得过心伤,反正也没人关心!”
他在部队的时候,参加过很多次行动,也大小受过一些伤,从来没有因此觉得该被人惦记,甚至从来不曾跟家人提及。
现在,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他却很是在乎有人关心他、照顾他。
而他在意的人,却似乎神经大条,根本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客套地应付。
也许,正如熊大娘说的,她将来是要嫁首长的命,根本不会把他这个乡下糙汉放在心上。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李薇的脸却是越来越沉,他劈柴的时候又快又猛,好几次木屑差点崩到她的脸上。
这一次,她刚把木头摆好,还来不及走开,他的斧头就劈了下来,一块小木屑嗖的一下从她脸颊划过,在她脸上留下一道红印。
李薇感觉到木屑的力道,以为自己的脸被划破,吓得惊叫后退,捂着脸气呼呼道:“周宴,你干什么呢?”
周宴这才梦游魂醒,丢下斧头跑过去,一脸歉意地开口:“对不起,我没注意!你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李薇捂着脸不撒手,嘴巴撅起:“从医院回来你就这样,拉着一张脸给谁看。我知道,你是因救我受的伤,但谁叫你自以为是,让我呆在拖拉机上不动的。”
被李薇数落,周宴也肃然起来,棱角分明的脸严肃起来,尤其显得可怕,“我自以为是?你知不知道,公社有多少民兵盯着村里的人,你刚来村里没多久,就提了救活石榴林的事,已经很招摇了,要不是我处处维护,你以为他们不会盘查你!”
“所以,你觉得我在给你添麻烦吗?那你以后不要管我的事,就算我被绑走,你也要撇清关系!”李薇赌气说道。
周宴气得原地来回走了好几圈,最后看到她鼓成河豚般的脸,心软下来。
他走过去,朝她的脸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别说气话!让我先看看你的脸。如果出血了,要好好处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诱哄,李薇的心,好似被羽毛划过,痒痒的,不自觉地放开了手。
李薇瓷白红润的脸便完全印入他深潭似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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