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培养池
武平率先跳进井里，江月紧随其后。
下水道里潮湿阴冷，肮脏的气味穿过口罩闯入鼻子，臭得让人作呕。
二人换上全套的捕鱼服，隔绝脏水，沿着侧边的小路谨慎行走。
实验室的排污系统本该单独连接，以免其他管道造闯入丧尸，造成连带事故。
但武平当时觉得没这个必要，澜城大学的周边被清理过五次，这一带的丧尸几乎灭绝了，而且校内每天都有安保队巡逻，以丧尸的智商而言，对方很难躲过安保队的视线。
所以武平毫无担忧地将物资昧下，转手卖给青屿民办基地，狠狠赚了一笔。
实验室的水管工程忙活了一周，最终除了账面变化，其他方面毫无改变。
二人走了约莫十多分钟，就瞧见了通向地面的挂梯，梯子边立着一个禁止通行的标识。
闲聊声穿过井盖传入二人的耳中，她们现在位于回字形实验室大楼的庭院。
武平爬上挂梯，侧着脑袋，耳朵接近井盖，倾听着院中的声音。
声音渐渐离得远了，最后彻底安静下来。
武平试探着顶起井盖，露出一条缝来。
灌木突出的枝桠挡在上方，庭院中空无一人，井盖位于草坪上，左右分别是灌木丛和墙壁。
她将井盖整个移开，随后轻手轻脚地爬了出来。
二人把染上恶臭的捕鱼服扔回井里，井盖被归回原位，她们躲在灌木丛的阴影下，蹲着行走。
走到一棵大树附近时，武平迅速闪身到树后，猴子般灵活地爬上了上去，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武平就已经推开二楼的窗户，轻盈地跳进了屋内。
江月有样学样，她们进入的房间是安保休息室，此刻里面空无一人。
江月和武平换上柜子里的安保制服，带上口罩和电击枪，装作工作人员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跟监控中心是套间，盯着监控的安保人员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下意识地打了个招呼。
但随即陷入了疑惑，休息室什么时候进去人了？
反应过来的安保人员猛地站起身。
就在他大张嘴巴，要喊出来的前一秒，江月按下了电击枪，将人电晕了过去。
武平配合默契，攻向监控室内的另一人。
监控室重新恢复平静，只是休息间的床下，多了两个被电到昏迷、捆成粽子的人。
江月观看监控画面，监控范围涵盖实验楼的公共空间，以及楼外三百米范围的所有道路。
实验大楼一共四层，一层是丧尸培养中心，二三四层均为生化实验室，每层都有安保人员巡逻，就连楼顶都埋伏着狙击手。
江月从监控室内找出大楼平面图，跟武平制定计划。
江月穿着安保制服，武平模仿丧尸步伐，然后武平以此为基础使用异能、制造幻象，让巡逻人员幻视她们在送丧尸做实验。
计划的前半部分非常顺利，然而在进入一楼丧尸培养中心时出现了变故。
路过的研究员觉得武平模仿的丧尸动作奇怪，想要凑近观看。
武平心虚，在对方逼近的时候挥动手臂，试图吓走研究员。
结果双方碰到了一起，武平的一级幻象异能不能被实物接触，否则幻象会被打破。
众目睽睽之下，丧尸和安保员一下子变成了重点防备的通缉犯。
培养中心的密码门打开，有人走了出来。
江月拉着武平的胳膊，迅速闪身进入培养中心，从内部砸了门禁卡识别器。
识别器遭到破坏，启动了自动防御系统，大门被临时锁住，三分钟后自动重启系统，恢复门禁识别。
一屋子的研究员和丧尸看向门口，江月掏出了枪，对准天花板来了一枪，屋内瞬间安静。
武平一把薅住试图逃跑的研究员，把对方口袋里的笔抽出来，笔尖抵在研究员脖子处的动脉，威胁道：“把门禁识别锁上。”
她边说，手上的动作越用力，研究员发出痛苦的惨叫，脖子上渗出了鲜红的血珠。
江月环视房间，培养中心有上千平方米，跟外部轮廓一样，是一个回字形的超长房间。
墙边摆满了三米高的罐子，一眼看去望不到头。
罐子顶部互相连通，用于传输浅绿色的培养液，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一具丧尸。
丧尸身上连接数条白线，将它的身体数据同步传输到控制台。
江月的枪瞄准了控制台边的研究员。
黑洞洞的枪口凝视着他，研究员被吓得直打嗝，哆嗦着手关掉门禁识别，房门锁上，内外部人员全都无法进出。
研究员们被赶到一边，武平接过枪看守众人，江月把相关文件和储藏柜里的晶核收入空间，举着相机将实验室内部记录成影像资料。
江月走向培养中心深处，流通培养液的管道一直延伸，最后汇集在一处。
江月看着那个巨大无比的池子，池子将培养中心分割为两部分。
池子前是成列摆放的丧尸培养罐，多到数不过来。
池子后方是培养液的制造场。
胃部翻涌，江月屏住呼吸，明明有玻璃阻隔，但她似乎还是能闻到后方的恶臭味道。
培养丧尸的原料还是丧尸！
制造场里，丧尸像动物一样被机器剥皮削骨，皮肉倒进搅拌机搅成碎屑多次过滤，骨头投入沸腾的锅中煮制，最终骨头汤和肉泥混在一起，泡成紫黑色的原液。
这时再加入提取出的丧尸浓液，和经过多次测试确定出最佳比例的营养物质，形成能够进化丧尸的初版培养液。
“小心！”
身后传来武平的警告，江月来不及回头，就被凭空出现的小型室内运输车撞飞，嘭地落入前方的大型培养池内。
武平头痛欲裂，手中的枪掉落在地。
她痛苦地捂着脑袋蹲下身，额头似乎正在被一双大手殴打，除了疼痛再也没有其他的感知，连站起来都做不到，更别说抽功夫帮江月了。
实验室的专业人员看见江月在培养液中扑腾，一名年轻的研究员从人群中冲出，直奔控制台，动作迅速地操控仪器合上了培养池上方的盖子。
然后遥控培养池内的机械手臂，抓住了江月。
江月游动着，将脑袋露出水面，在液体和盖子之间的狭小空隙呼吸空气。
机械臂力气极大，死死钳着江月的手脚和腰部，江月从空间掏出了无数东西对抗机械臂，却都是徒劳。
这东西刀枪不入，江月只能眼睁睁看着培养液没过下巴，将她的身体浸泡。
液体在肌肤表面被吸收，江月浑身发红，温度滚烫。
额头冒着水汽，心脏在超负荷运动着，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江月觉得自己马上就会爆体而亡。
就在她即将到达极限的时候，戴在头上的龙纹玉吊坠突然发出了温润的白光，龙眼处凝固的那滴血从赤红色一点点加深成了近乎全黑。
培养液被一波波吸收，但江月迟迟没有爆体而亡，研究员只能加大用量，将整个实验室储备的培养液全都用到了江月身上。
哪怕是经验最丰富的研究人员也发出了疑问：“怎么回事？正常人只要被泡上两分钟就会爆体而亡，这女人怎么被泡了半个小时还没事儿？”
殊不知，此时江月的身体已然成为传输能量的容器，将外部的能量吸收进来，再传给与自己缔结了联系的龙纹玉吊坠。
起初她还会觉得难受，可随着身体内多余的能量涌上头顶，被龙纹玉一一吸收，江月渐渐能感受到充盈的力量在体内流动的感觉。
身子在一次次传输能量的过程中，慢慢吸收掉其中一小部分，然后积累成为更多。
当到达某一点时，江月忽地发觉身体变得无比轻盈，灵魂化为了虚无，精神与周围缔结了联系。
江月不需睁眼，就能感受到十米范围内所有生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