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期中考试前宋杳几乎是天天都在恶补数学，“姜饶，你觉得我这次能不能及格啊？”宋杳写完今天姜饶给她布置的数学练习题之后用手指勾了勾姜饶校服的连衣帽，迫使他的身子往后靠。
“你要是能在考试的时候不出现一些平时那样的低级错误，及格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姜饶说着接过宋杳的作业本，检查了起来，很快就给宋杳还了回来，“今天有进步，继续努力。”
姜饶竟然夸她了！
晚自习的时候宋杳写完作业，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在发呆，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了一张便利贴出来，写了一段话，随后把小纸片折成了一个方块轻轻用了点力，就这样丢在了姜饶的桌子上。
正在做物理试卷的姜饶被飞来的小纸条打断了思路，这一看就是宋杳的杰作，只有她才会拿粉色的便利贴跟他传纸条。
“姜饶下周一就考试了，这周末你有时间吗？帮我补课抱抱佛脚行不行？”
“不行，自己好好复习。”
宋杳被拒绝了，但是她并没放弃，纠缠了姜饶半天，结果打完电话的徐哥从教室外面进来了，她一眼就看见坐在位置上不老实的宋杳。
“宋杳，你不好好复习又干什么呢？”
欲哭无泪的宋杳赶紧迎上徐哥审视的目光，“徐老师我在问姜饶题目呢。”
徐哥好像很相信姜饶低低头，“那你就好好问，这次考试你要是再考那么点可怜的分数试试看。”
“姜饶，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周末就去找你！”
宋杳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周末二老早早地出门去博物馆工作了，她早上起来洗漱了一番，穿了外套就出了门。
她去了姜饶妈妈开的店，这两个多月阮虞跟她经常来店里，跟姜妈妈都混熟了，“阿姨早上好！”
姜妈妈的店里早上也会有做早饭，所以上学的时候她们要是出门早的话就会来店里吃一碗小馄饨再去学校。
“杳杳早啊，今天吃点什么？”
“还是虾仁儿小馄饨。”宋杳进来的时候姜饶正在帮着打扫卫生，她又坐在了靠窗户的那个位置，周末九点多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就零星两三个。
等馄饨的功夫，宋杳撑着脑袋一直侧目看着姜饶。
她这有些灼烈的眼神实在是叫姜饶没有办法忽视，姜饶对上她的眼神儿问道，“周末你不在家好好复习？”
“复习啊，这不是怕我在家里复习没有效率，想着来找姜老师，想让姜老师指导一下嘛。”
宋杳是真的觉得自从姜饶转到他们班上之后，她这个脸皮厚度和说骚话的技术直线上升。
姜饶继续整理桌椅完全就没有要再理她的意思，宋杳的馄饨很快就好了，姜妈妈端出来的时候宋杳就已经从座位上起来，接过了盛着馄饨的碗。
姜妈妈笑着站在宋杳的身边，她的身上有一股食物温暖的香气，说话也总是温温柔柔的，“杳杳，阿饶他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其实他是个好孩子的，他在班上有没有交到朋友啊？”
跟姜妈妈相比姜饶的性子确实是蛮冷漠的，“阿姨你放心好啦，姜饶他很好的，在班上成绩也很好，同学们也很喜欢他啊。”
“那就好那就好，杳杳今天怎么一个人来的，阮虞同学呢？”
宋杳看了一眼姜饶，故意地把声音提高了一点，“我今天是想着来找姜饶让他教我数学题的，阿姨你不知道我数学成绩一直不好的，周一就要考试了，我就想着来找姜饶让他帮我临时抱抱佛脚。”
姜妈妈一听赶忙走到姜饶身边，想把他身上戴着的粉色围裙摘下来，“阿饶你去教杳杳学习吧，店里不用你帮忙的。”
“妈。”姜饶皱了眉，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宋杳。
“快去吧，帮杳杳好好复习一下。”姜妈妈几乎是推着姜饶的肩膀，让他走到宋杳这里的。
姜饶就这么坐到了宋杳的对面，看着她吃馄饨，等姜妈妈走了之后姜饶撑着手，“自己不能复习？”
“有姜老师帮忙会更好的。”宋杳笑着咬了一口姜妈妈亲手包的鲜肉玉米小馄饨。
姜妈妈过了一会儿过来跟姜饶说道，“你跟杳杳去图书馆或者别的地方吧，店里人多的时候会吵到你们的。”
“店里忙怎么办？”姜饶站起身来，看向店外面送新鲜食材的货车来了，他要帮着把东西搬下来。
“你就放心去吧，上学的时候我一个人不也忙的过来吗？”
宋杳的馄饨吃完了，她看着窗外姜饶把黑色毛衣的袖口翻起来，露出了结实的小臂，他抱着一整袋的面粉。
推开门，宋杳走出店里，“姜饶，我帮你搬点好不好？”
姜饶看了她一眼，“不用，挺重的。”
“那好吧。”宋杳没有再坚持，但是陪着姜饶在外面把几袋食材都搬进了店里。
付了馄饨的钱，宋杳跟姜饶出了门，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姜饶黑色的毛衣外面穿了一件牛仔服，宋杳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姜饶不穿校服的样子了。
穿着校服姜饶就像是阮虞总是安利她看的那些偶像剧的校园学霸男主角，不穿校服的姜饶表情冷漠的时候就像是有点痞帅的坏坏男二。
宋杳想着想着，她就比姜饶走的慢了许多，两个人中间差了好远的距离，她只能加快了往前的步子努力跟上姜饶，“姜饶你走慢一点，我快跟不上你了。”
周末的图书馆还有挺多人在里面看书的，宋杳找了一个空着的长桌坐下来，把试卷从包里拿出来。
“姜饶你不写作业吗？这周薛老师是布置了两份试卷呢。”
想起还没动一个字的数学试卷宋杳就头疼，往常都是一份试卷加一点练习册上的作业，这周因为考试整整多了一份。
姜饶坐在了宋杳的对面，“昨天就写完了。”
这可能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宋杳觉得她问这个问题就是在自取其辱。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从图书馆的窗进来，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后，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色，落在宋杳的前额。
宋杳把手机放进包里之后就开始专心写手上的卷子，经过这段时间姜饶的帮助，她做数学试卷的时候终于没有那么困难了。
“姜饶，姜饶？”
很快选择题最后的一道就把她难住了，宋杳刚想问姜饶该怎么做的时候抬眸发现，姜饶已经在她的对面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漏到他身上的阳光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姜饶是枕着一只胳膊睡的，侧着的脸颊上，依稀是能看见淡淡的黑眼圈的。
宋杳便没有再喊他，就这样拿着笔在旁边的草稿纸上画下了姜饶的简笔画，画完之后放到了一旁，宋杳继续手上的试卷。
大概是觉得爬着睡有点难受了，姜饶撑着手起来看了一眼宋杳，“写完了吗？”
正在跟一道题目纠结的宋杳，猛地听见了姜饶的声音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还有几道呢。”
“那你先写着。”
姜饶说完拉开椅子，起身离开了。
没过一会他便回来了，手上拿了一瓶旺仔牛奶放到了宋杳的面前，另外一只手上拿了两本书。
“给我的？”宋杳有些欣喜，姜美人竟然给她买旺仔牛奶？
“拿书的时候正好看见有卖的，就买了。”姜饶拿的是一本《达芬奇密码》还有一本《犯罪心理学》。
把旺仔牛奶打开，宋杳喝了一口又继续写解答题。
阅读室安静的宋杳都能听见姜饶翻书的声音，最后的解答题是在是为难到她了，宋杳思索再三便把写好的卷子递给姜饶说道，“姜饶，我写完了。”
“你先做另外一张吧，我帮你看看。”
姜饶说着，结果她的试卷，把书合上。
“我能休息一会儿再写吗？”宋杳感觉写一份数学卷子真的能死很多很多脑细胞，她现在需要稍微休息一下。
拿了一支笔，姜饶点点头，“嗯。”算是同意了。
宋杳起身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肩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她喜欢的漫画来看。刚看完一章吧，反正宋杳是觉得没有过去多久的，姜饶就用手上的笔敲了敲桌面。
听见动静之后宋杳把自己的目光从漫画上移开，姜饶问她，“休息好了？”
“嗯，嗯。”
几乎是被迫的，宋杳赶紧把手上的漫画合起来，等着姜饶“教训”她。
“空着题目也扣分的话，你这份卷子考了一百零四，勉强是及格了。”
“真的？”宋杳一听非常的开心。
姜饶倒是皱了皱眉，“可是这份卷子是基础水平，能做到一百三二三十都不是什么难事。”
“啊，姜老师你就不能安慰我鼓励我一下吗？”宋杳闻言趴在桌子上想打个滚儿，她可是刚开心没几秒钟的。
被宋杳这个样子逗住了，姜饶竟然轻轻地笑了一下，虽然很快嘴角就重回了平时的角度，但宋杳还是看见了。
“姜美人你笑起来真好看，多笑一笑就好了。”
“你空着的题目是都不会？”
姜饶他选择忽略宋杳说的那句话，又重新翻看了一遍宋杳的试卷，抬眸冷着脸问她。
宋杳有些后悔了，每次都是忍不住想要调戏一下姜饶的，可是每次调戏完之后美人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这道填空题，我讲给你听吧。”
姜饶说完便准备拿了草稿纸给宋杳演算，图书馆的桌子挺宽，宋杳觉得伸着脖子有点累，她扯了扯姜饶牛仔外套的袖口，“姜饶你坐过来好不好？这样远我有点看不到。”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姜饶拿着笔和试卷坐到了宋杳身边的位置，宋杳如愿以偿了。
从旁边随手拿了一张草稿纸，姜饶就看见了宋杳方才趁着他睡觉的时候画的画。
“这是你画的？”姜饶拿着草稿纸看了一会问道。
“哎呀，你别看。”宋杳想把那张画了画的草稿纸从姜饶的手里拿回来，便伸手去够，结果猛地往前靠，鼻尖撞到了姜饶的下巴。
还好撞的不重，只是碰到了一下，宋杳揉了揉了鼻尖，不敢去看姜饶，“差点就要撞塌了。”
她默默地往旁边坐了一点，把那张画了画的草稿纸收起来，拿了一张空白的给姜饶，“这有空白的呢。”
“嗯。”
拿过草稿纸，姜饶开始给宋杳讲试卷上的题目。
图书馆里看书的人都很安静，所以姜饶讲话的声音也很小，“这里的函数图像给他做一条辅助线，y=ax”
阳光的温暖从背后缓缓地包裹着宋杳，耳边是姜饶讲数学题目的声音，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低沉浑厚，富有磁性，每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听在她的耳中，都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独自品尝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袅袅的咖啡香弥漫着，温热的液体体贴的从口中划入喉咙，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后来回家的之后宋杳没有在她的草稿纸里找到她画了姜饶的那张，她以为是自己没有带回来落在图书馆了，就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