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影响
千岁察觉到了身旁的霜尾态度忽然间变得黏糊了起来，变得很热衷和她贴贴。
往常只有必要情况下霜尾才会和她肌肤接触，虽然千岁名义上说霜尾是自己的恋人，但双方彼此都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宠物和主人。霜尾被摸脸时眼神还会带点不情愿，可现在，她不过是托着霜尾的下巴，对方就用脸颊在她的指间轻蹭着。
“殿下，您真的好美。”霜尾一眨不眨的看着千岁，想和千岁更亲近一点，却又害怕对方脸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我会努力锻炼，成为您喜欢的类型。”
他说话的时候千岁正在吃点心，闻言敷衍的点了点头。
开始的几天，千岁觉得变得热情的霜尾还挺可爱的，无时无刻粘着自己的美少年好像也不错，可不到一周，她就开始感到腻烦了。
相比于现在这个热衷于贴贴的霜尾，她还是更喜欢以前那个只动嘴吹彩虹屁的温柔疏离美少年。
弟弟也不知道生什么闷气，这几天的也不来找她，他房间里也没影，不然她就可以和弟弟说换一个人了。
“霜尾，你知道无惨在哪儿吗？”千岁低头问霜尾，像是摸动物一样摸他的头：“我有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他了，他绝对在躲着我。”
“无惨大人应该是有紧急的事情，等他忙完了之后一定会来见殿下的。”霜尾心中觉得无惨大人不会再来见面前的少女，嘴上却说着善意的谎言，他不想让千姬殿下伤怀：“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殿下。”
千岁眯了眯眼睛，她向来耿直，想把自己找弟弟就是为了把霜尾换走的真相说出来。
但开口前却又被侍女新端上来的点心吸引了注意力，不然她能当场在霜尾的小心脏上扎上两刀。
而无惨本人确实被千岁气的不轻，但却没有放弃千岁的想法，在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气就消的差不多了。
千岁是他的第二条生命，无惨为此付出了一年的血液，沉没成本高到无惨近乎输不起的地步，所以哪怕她觉醒的血鬼术什么用都没有他也不能放弃。
无惨让糟心姐姐觉醒血鬼术的最重要原因就是让她有自保的能力，别那么容易死在外面，如果力量强大能帮上他的忙就更好了。
但现在的千岁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稍微强一点的普通人都能按着她打，为了保全糟心姐姐的小命无惨得不少操心。
他只能安慰自己，这样的血鬼术更方便他把千岁养成一个废物，不然时间长了他得把自己气出毛病来，七个心脏也不够千岁这么折腾啊。
得给千岁把保护她的鬼安排上，就糟心姐姐的作死程度，以后他脱离了藤原家后千岁身边的护卫数量还不能太少，现阶段有一个鬼跟着倒是够了。
想开了的无惨终于再次大发慈悲的去看了一眼千岁，彼时距离千岁觉醒血鬼术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能再次吃到人类食物的千岁气色好极了，看到弟弟眼睛里都带笑。
“弟弟，你来了！我好想你！”
“无惨大人！”霜尾此时衣衫半解，幻化出来了耳朵和尾巴让千岁把玩，没想到无惨大人还会再次出现在千岁的房间里。
他连忙起身整理衣服，衣服是霜尾自己脱得，为的是让千岁玩弄自己耳朵和尾巴的时候能碰到他的皮肤，他无法抵抗被殿下触碰肌肤的感受。
无惨读了读霜尾的心，发现部下的想法变得有点快，前段时间还想着变强报复千岁，现在就已经变成了舔狐狸。
但这些小事无惨不放在心上，千岁拥有着那么漂亮的脸，能引的霜尾仇恨的情绪才显得奇怪，半个月下来又得到部下的爱实在是太正常了。
只是美貌对无惨而言并没有什么用，他看了千岁一会儿，作为双生弟弟的看着姐姐只能联想到她的血鬼术，越发觉得千岁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霜尾心中说不得是失落还是高兴，无惨大人没有放弃殿下自然是好事，可他也失去了能庇护殿下的机会。
“看来你这几日过得不错。”
无惨看都不看霜尾一眼，去到千岁面前坐下，不想让千岁揪着他不理她的由头闹腾，无惨接着说道：“京都有一个出名的厨师，我答应给他一些血液为代价，之后让那个厨师给你做料理。”
不得不说，无惨是真的了解千岁的德行，本来打算闹腾的她闻言瞬间就老实了，笑盈盈的看着无惨，好像她是再乖巧不过的贵族姬君。
“这怎么好意思呢~谢谢弟弟！”
那模样引得一边的霜尾心都化了，可他心中的粉红泡泡还没来得及冒出来，就听到了来自千岁口中说出的魔鬼言语。
“还有一件事，给我换个恋人，我不喜欢霜尾了。”
“我想要身材健壮，不那么粘人的小狼狗！”
无惨都被千岁气笑了，怪不得说想他，原来是想他给她换恋人。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答应千岁的要求。
霜尾现在的实力只侍奉千岁有些绰绰有余，倒不如换下来去做点有用的事。
总归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从头到尾只是一场交易，霜尾并没有拒绝的权利，无惨点头答应了下来：“随你喜欢，待会儿我让新人过来。”
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让霜尾整个鬼都傻了，分明几分钟前，殿下还那么温柔的捏他的耳朵。
“在下那里做的不够好吗？”霜尾跪在千岁面前祈求着：“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求您不要放弃我，即使是和其他人一起服侍殿下也愿意。”
千岁觉得霜尾有点麻烦，她抬头问无惨：“你开始没和他说清楚吗？”如果没说清楚那她欺骗无辜青年的感情还真是造孽。
无惨当然说清楚了，包括之前被捏死的神罗也知道他们只是哄着千岁玩一场恋人游戏罢了，等千岁腻烦之后就拿血离开结束交易。
霜尾这是在他面前玩出尔反尔的戏码？
鬼王的威压从无惨身上蔓延，集中碾压在霜尾的身上，让对方根本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看现在的霜尾实力还算有利用价值，大概已经被他碾压成了一团肉泥。
“霜尾，你当初想通过讨好千岁来交换变强的血液，现如今交易已经完成，你却是这样一副姿态你是在愚弄我吗？”
无惨眼神冰冷，他人类时期就极度自我，这辈子唯一心软的一次就是当初把千岁变成鬼时没让她陷入沉睡，最后导致的后果让他到现在都后悔不已。
血液从霜尾的七窍中流出，看着部下痛苦的表情，无惨心中才稍微好受了一点。
不能对千岁发脾气，可他的怒火也总要有人来承担。
“属下不敢。”
霜尾不甘心，但心中对于无惨的恐惧让霜尾不敢违背他的意志。
无惨粗暴的将一团血液灌输到霜尾的身体内，作为这一年的报酬，对方能不能承受得住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千岁非常识相的没有阻拦，主要是她想拦也拦不住，她怕弟弟生气起来连她都打。
无惨临走前用体内分出来的肉块把霜尾扔了出去，几个小时后，就有新的帅哥敲响了门扉。
这次是个满脸写着不耐烦的青年，身材肉眼可见的可观，他上半身几乎没穿衣服，露出了胸肌腹肌和上面的刀疤，发尾还湿着，应该是来之前刚洗完澡。
“颯王丸，参上。”
和其他的鬼不同，颯王丸对于无惨没有多少敬畏之心，会听从无惨的指使只是因为不想死，相比于当一只狗，他想变得更强将无惨踩在脚底下。
为此，他必须吃更多的人，喝更多的血液。
会来到这里也是同样的目的，鬼王的少量血液就能顶得上百人。
不过是陪一个小丫头玩耍罢了，应该并不算什么难事。
来之前，他被无惨踩到池塘里清洗了一通，心情并不算愉快，对那个所谓的千姬殿下抱有毫不掩饰的恶意，在屏风外也没有下跪，展露着他的傲慢与敷衍。
无惨挑选颯王丸也就是想磨磨千岁的锐气，颯王丸除了脸还算过得去之外显然没有现在的女人会喜欢特征。
不通文墨，脾气粗暴，最重要的是，这位对于漂亮女人更是嗤之以鼻，怕不是今晚就能把千岁给气哭。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无惨坐等千岁哭着找他换人。
然而无惨还是低估了自己的糟心姐姐，也高估了部下。
和白斩鸡谈了一年恋爱的千岁看到颯王丸的八块腹肌高兴地不得了，跃跃欲试的问：“颯王丸！你是我的新恋人吗？”
透过月光，颯王丸看到了屋内少女的外貌，漂亮的如同月亮上的辉夜姬一样，即便是他也难免有些恍惚。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连灵魂都被吸到了千岁身边。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本来站的很直的颯王丸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腰，随后单膝跪地，让千岁能够更清晰地看他的脸。
“是，本大我是您的新恋人。”嚣张跋扈的自称被收回，颯王丸谦卑到近乎不像自己。
即使千岁本人也不知道，所谓的恢复味觉的血鬼术，还有着能让声音影响灵魂的作用，只是这个能力对血脉相似度极高的双生兄弟起不到作用罢了。
“长得还可以，那就留下吧。”
千岁打量着面前跪着的颯王丸，对于自己恋与平安京的新对象很满意，笑得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