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一百八十九章 替罪之羊
“哦？”
听到天启的话，御皇也看向光幕。
方羽已然被打得坠入虚空，看不见身影。
“殿下，方羽身上的确存在诸多秘密，他过去的表现也相当惊艳，震动仙界。”御皇说道，“然而，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前，过去的一切便不值一提。”
“我想，方羽能一步步走到今日，大道法则必定是其最大的依仗。”
“但在至高神道之前，大道法则的优势……将会变成劣势，那方羽最大的依仗……也就成了其最大的弱点。”
说到这里，御皇的语气像是下了一个定论。
“砂皇只要不给机会，今日……方羽必死无疑。”
“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我想……砂皇是不会给机会方羽的。”
天启双手环抱于身前，并未说话。
御皇说的话很有道理，难以找到反驳的点。
但是，在天启的内心，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方羽未出全力，此战的结果，还不能就此下定论！
“继续看看吧，御皇。”天启沉默片刻后，说道，“看看是你的分析正确，还是我的直觉更为准确。”
……
天昭神塔，顶层殿内。
“哈哈哈……你可以准备带我前去那具尸体所在的地方了。”东皇站起身来，哈哈大笑。
带着赤红面具的神语者，看不出表情，但其视线仍在光幕之上。
“砂皇过于想要找回场子，交战过程有点没意思了。”东皇摇了摇头，说道，“把整个仙域的至高神道调动形成绝对领域，对方羽进行全方位的打击……说实话，这不是公平的交战。”
“但在当下的仙界，也没有谁有资格与我们在公平的环境下交战。”
“这是我们至高神族应得的优势，是我们过去多年的积累所得。”
神语者看向东皇，说道：“我想还没到分出胜负的时候，方羽还活着。”
“的确，方羽还活着，但是……砂皇要下杀手了。”东皇眯了眯眼，盯着光幕中砂皇的身影，说道，“他已经祭出了由陛下亲手铸造的神器。”
“接下来，就会是必杀的一击。”
“神语者，希望你不要食言。”
听到这番话，神语者看向光幕。
可以看到，砂皇的背后光芒迸发，一道金色光束从天而降。
至高神道所凝聚而成的金色雷霆，在他的身躯周边不断闪烁，场面极其震撼。
“放心，我绝不食言，希望你也一样。”神语者淡淡地说道。
……
虚空仙域，虚空界内。
“轰轰轰……”
砂皇的身前，金色光束之中，是一个圆环状的神器。
并不算大，大概能够圈住颈部。
圆环的表面上，可以看到一道道复杂的神纹印记，闪烁着强烈的光芒。
无时无刻都在迸发出阵阵至高神道的气息。
砂皇伸出自己的右手，将这个圆环握在手中。
“砰隆！”
在这一瞬间，整片天地轰然震动！
从更高的维度看去，可能看到以虚空界为中心，朝着四周乃至于整个虚空仙域扩散的一道金色波纹！
砂皇的气息再次暴涨！
在他的身后的那道帝影，头顶上空竟然也出现了一道金环！
这一刻，砂皇整个气势变得更加神圣，不像是生灵，更像是一尊古老的神像，释放出来的威压比起先前更加强悍！
“咔咔咔……”
此时此刻，在距离砂皇数千里外的空中，虚空大帝所释放的大衍虚空，已经无法继续扩大。
他还没将那十五名神祇都笼罩在当中，就遭遇了极大的阻力！
“这股力量……”
虚空大帝看向砂皇所在的方位，脸色极其难看。
“嗖！嗖！嗖……”
而这时，原本受到他限制的那十五名神祇的气息也暴涨，纷纷破开束缚，再度朝着他发起猛攻！
在当下的环境当中，哪怕虚空大帝为仙帝……处境都相当艰难！
满天都是至高神道的威压，让他无论施展任何手段，消耗都要比正常环境下高十倍不止！
而这十五名神祇所掌握的法则阶层虽然未到帝阶，但他们本身就是最为顶尖的一批至尊仙！
放在外界，等同于掌握至高神道的巅峰至尊仙……每一个都是最为顶尖的战力！
在当下的环境中，虚空大帝的帝道法则还遭到了砂皇的压制，加上之前负伤，可以说……已陷入艰难的境地！
“难道真要陨落于此么！？”
虚空大帝的内心，已然生出了对死亡的恐惧。
他现在甚至感知不到方羽的气息所在了。
这样的局面，已是死局！
至高神族……确实不可招惹！
“轰！轰！轰……”
虚空大帝遭到十五名神祇的围攻，身躯周边轰鸣不断，各种仙力和法则之力炸开。
他连停下来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嗡嗡嗡……”
砂皇俯视着下方的虚空，抬起一只手。
“轰！”
他的身前空间，又被扯开一道漆黑的裂口！
方羽被一股力量从中强行拽了出来！
这一下，他与砂皇的距离很近。
“滋啦啦……”
方羽身躯表层还被至高神道化作的焰火所焚烧，还有不少金色雷霆在他的身躯周边闪烁，持续对他造成轰击。
“方羽……感觉如何？为何不反击？你的实力，就只有这么一点么？”砂皇笑容满面，语气却极尽讥讽，“在太古禁区内，我记得……你的表现很不错。”
“是在禁区内得到人族天帝力量的加持后，让你迷失了自我么？你觉得，你仍是天帝？”
“否则，你怎么敢直接在外界出现，又如何敢挑衅我呢？”
言语之中，砂皇手中的金环，朝着方羽飞去。
金环扩大，悬浮于方羽的头顶上空。
“嗡嗡嗡……”
金环缓缓转动，释放出一阵阵光晕，落在方羽的身上。
“咔咔咔……”
在这一瞬间，方羽承受着极为恐怖的力量轰击。
如同有无数道由至高神道为基础的重锤，直接砸在他的血肉，骨骼，乃至于经脉之上！
先不说具体的伤害，光是这一阵阵剧痛……足以击溃生灵的心境，让其宁愿死去，也不愿承受如此折磨！
“轰轰轰……”
轰击频率极高，瞬息间便有上千次的轰击，落在方羽身躯内外各处。
而从外部看去，悬浮于上空的金环落下的只是一圈一圈淡色的光晕，轻描淡写。
谁也不会想到，内部的方羽正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
这种持续的疼痛，甚至超过了当初融合大道灵体时的痛苦！
“我要一步一步将你碾碎，把你的血肉，骨骼，神魂一点一点震碎……”砂皇看着方羽，寒声道，“你让千盟身死，重伤千菱，就该付出这样的代价。”
“方羽，你能让神族崩溃，是因为我们想让神族崩溃，与你自身无关。”
“可你以为神族崩溃后，你就能挑战至高神族的威严……那么，现在我就让你看清现实，看清楚……你们人族，与我们至高神族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嗡！嗡！嗡！”
话语当中，金环还在扩大，落下的光晕也在扩大！
对于被困在当中的方羽而言，承受的疼痛也在猛烈提升！
……
天昭神塔，顶层大殿内。
“这就是砂神之环的威力。”东皇背负双手，看着光幕当中的画面，眯眼道，“以至高神道的力量，全方位去碾压方羽的肉身内外，直至将其磨成飞灰……才会结束。”
“看来，砂皇的确被激怒了。”
“但未必全怪方羽，很大一部分的怒火……恐怕是朝着我们所发泄，方羽不过是替罪之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