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两人吃完饭后,庾一暝收拾垃圾,叶之晖抱着那个瓷碗进了洗手间冲洗,发现他的洗手台摆放得井井有条。再回看房间摆设,似乎也是干净整洁。不像她在楼上住的三人间,大人小孩的衣服堆了满屋子。
将碗洗净后出来,房间里只剩叶之晖一人,庾一暝大概下楼去扔垃圾了。这时走道传来哔哔哔的玩具枪音效,还有小孩子的叫声:“姐姐!小庾哥哥!开门!”
诶,终于回来了。
叶之晖打开房门,就见到叶致廉抱着新买的,得有他半人高的玩具枪隆重登场。她不满地说道:“你都有那么多支枪了,还□□干嘛?”
“可是那都是□□,我没有机关枪。”
叶致廉扛着枪,像鬼子扫荡般进了房。他不愧是个小吃货,狗鼻子比谁都灵,嗅了嗅食物残留的味道后精准的辨析出来:“鸡汤!姐姐,你们喝鸡汤了?”
“对啊,故意躲着你喝的。”叶之晖团住他的小肉脸,恶意的揉搓,还夸张地说,“而且鸡汤特别好喝,好喝得我都流口水了!”说着打开窗户让鸡汤味散出去,又将加湿器打开,任葡萄柚味充斥整间房。
单纯的叶致廉果然上当,等庾一暝一回房就从姐姐的□□下逃出,拉住庾一暝的手抱怨道:“小庾哥哥你偏心,怎么就只给姐姐喝鸡汤,不带着我呢?”
庾一暝蹲下身子平视着叶致廉,认真地给他道歉:“对不起,今天廉廉不在所以没带着你,下次哥哥就带你去喝鸡汤好不好?”
叶致廉勉为其难地嘟嘴说:“好吧。”他捧着玩具枪冲着电视机突突突地射了几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去问庾一暝:“小庾哥哥,我听妈妈说姐姐的生日快到了,你要送什么礼物给我呀?”
庾一暝被弄懵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姐姐过生日,我要送礼物给你呀?不是应该送给姐姐吗?”
“但是以前姐姐过生日时,爸爸妈妈也会给我送礼物……”叶致廉摸着枪解释说,“看,这就是妈妈送给我的礼物。”
“我明白了……”
“所以你要送什么礼物给我呀?”叶致廉难掩兴奋,说到后来还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头。
“那你喜欢什么呀?”
“我喜欢……”
叶之晖本来专心地看电影,并未参与对话,听到这里却严肃的打断说:“叶致廉,不准找哥哥要礼物!”
“我没有要,是哥哥喜欢我才愿意送给我的!”叶致廉人小鬼大,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叶之晖粗暴的打断:“反正不准要!”
“姐姐说话不算数,之前打电话说了要给我买奥特曼公仔,结果却没买……”叶致廉发起了牢骚,翻开心里的小账本开始清算,还把手里的玩具枪对着叶之晖突突突的射,“姐姐真讨厌,还不准哥哥送给我!”
“廉廉,不能这样拿枪对着姐姐……”庾一暝急忙将他手里的玩具枪口挡住又放下,“这样很不礼貌,哥哥给你买就是……”
叶之晖喝止道:“你不准给他买!”
叶致廉听到这里也生气,把玩具枪扔了抱住庾一暝哀嚎:“姐姐怎么老是这样?说话不算话!我昨晚睡前才听过曾子买猪的故事!我怎么那么可怜,没有曾子那样的姐姐!”说着开始假哭。
庾一暝赶紧拍他的背安慰他:“姐姐肯定是工作太忙,才会一时忘了,廉廉不要伤心……好好跟姐姐说。”
叶致廉听不进去,还是埋在庾一暝怀里扯着嗓子喊:“曾子!我要曾子做我姐姐!”他越说越伤心,原本是做样子假哭,到最后还真有点委屈了,泪意涌上来,倒把庾一暝听得哭笑不得。
叶之晖则是安静地观看叶致廉的表演,听到他声音稍歇后才开口:“奥特曼公仔在我的行李箱里,你再装哭就真没有了……”
叶致廉立马止住嚎叫,转身回过头盯住叶之晖,眼睫毛上还有残留的泪珠:“真的吗?”
叶之晖竖起一根手指,朝天花板指指:“你待会儿上楼回房看就知道了。”
叶致廉迅速转哭为笑,不计前嫌地又冲过去抱叶之晖,还口花花地说:“谢谢曾子姐姐。”
“曾子你个头!”叶之晖把叶致廉从身上推开,从小圆桌上抽了张纸巾帮他擦眼泪,“这下高兴了吧?”
“高兴坏了!”叶致廉的小脸眉飞色舞,任叶之晖把他的脸搓红了也不计较。
庾一暝见叶致廉被哄好,又去问叶之晖:“之晖,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怕我买的你会不喜欢。”
“不用了,别那么客气。”叶之晖说的是真心话,彼此交情也不深,再收人家的生日礼物多说不过去。买便宜了还好,万一买贵了以后要怎么还他的人情?叶之晖从小在各个剧组间流浪,常感觉到当一部戏拍完时,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就随之结束。
庾一暝却只当叶之晖是在客气,所以脑子里还在苦思冥想着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会比较合适,既能传达送礼人的心意但又不会给收礼人负担。
另一边,叶致廉此刻对叶之晖的喜爱达到顶峰,所以也挤到她坐的那把靠椅上,还抱着她的腿往上爬,硬是要给自己占住一个位置。
不一会儿,叶致廉就成功爬到叶之晖腿上。他的手闲不住,想抱住姐姐的脑袋表示亲近,结果刚环住叶之晖的颈项就开始一惊一乍:“姐姐,你的耳朵上怎么有个小洞啊?”说完又去看叶之晖的另一只耳朵,又惊呼一声,“咦!怎么姐姐的两只耳朵都有洞?”
叶之晖还没回答,他自己又歪着脑袋自问自答:“所以是小老鼠咬的吗?”
叶之晖听了忍俊不禁,把拇指、食指、中指聚作尖尖一团,拟作老鼠往叶致廉脸上轻轻扎,还说:“是啊!小老鼠今晚上就会来咬你!趁你睡着时!”
叶致廉当真了,伸手捏住自己的两个耳垂保护好,还尖叫道:“啊!不要咬我!”
叶之晖见作弄他成功,不禁哈哈大笑:“就咬你!小老鼠全都来咬你!”说着将另一手也拟作小老鼠的嘴巴,夹击着叶致廉。
叶致廉听到这话更加害怕,往叶之晖的怀里拼命挤:“不要不要!”
庾一暝瞧不过眼,走过去握住他一侧的小胳膊说:“廉廉别怕,你姐姐的耳朵不是被老鼠咬的,那是打的耳洞。很多女生都会打耳洞,为了戴耳环。”
“真的吗?真不是小老鼠咬的?”叶致廉的脸蛋埋在他姐胸前,听到这里微微侧过脸蛋,斜着眼睛害怕的偷瞄,想去找庾一暝。
“你干嘛这么快揭秘!”叶之晖遗憾道,“再多吓一吓他呀。”
“小朋友不能吓,当心他晚上害怕得睡不着。”庾一暝在旁柔声说,“廉廉,是姐姐骗你的。别怕,没有小老鼠咬你。”
叶致廉这才相信是姐姐在恶作剧,终于舍得从叶之晖胸前抬起头来。两人刚刚推搡了一番,叶之晖穿着的真丝衬衣的扣子都被挤开了一颗,原本只是锁骨敞开着,这回却露出了更幽深的风光。叶致廉还火上浇油地打了叶之晖胸前一下,更将她的衬衣扯落得更低。
庾一暝站在椅子旁避无可避,轻而易举就见到那件咖啡色的真丝衬衣将叶之晖衬得更加雪白,霎时令他回忆起以前喝过的卡布基诺,同样是咖色包裹着雪白,甚至还能瞥到深埋其中的雪沟,如同卡布基诺上雕琢的精致勾花。
叶之晖还未意识到自己泄露春光,庾一暝只得狼狈的转头,特意走开,又坐到离她有一米远的床尾,想将那副风光从脑中忘掉。
叶致廉仍在椅子上跟他姐姐叽叽喳喳:“那姐姐为什么不戴耳环?”
叶之晖单手掐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话:“你个小屁孩,管那么多呢。”
叶致廉自然反抗,还往后仰想逃脱叶之晖手指的桎梏,嘴巴也片刻不停歇:“哦我知道了,因为姐姐长得太难看了,所以不好意思戴耳环!”
叶之晖后仰得越来越厉害,叶之晖害怕他掉到地上,只得弯下腰,身子前倾去捞他。这个姿势正好将胸前翻滚的雪色波浪送到了对面床尾庾一暝的双目中,使他得以窥见幽深处更多的绮丽,乍眼望去似乎深不见底。
叶之晖犹不自知,将叶致廉捞回怀中后紧紧箍着他的腰,抱住怀中的小肉弹,解释说:“我是因为耳洞打歪了才不戴耳环。如果我戴有吊坠的耳环,两边的形状会不对称……”
叶致廉一脸茫然地望着她,显然是理解不了。叶之晖这才觉得此刻的自己很愚蠢,赶快结束了这个话题:“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也听不懂,下去下去!”说着把叶致廉从身上赶下去。
叶致廉落地后又扑入怔愣的庾一暝怀中,“哥哥”叫个不停,同他撒着娇。
庾一暝从绮色的惊骇中回神,望着眼前的小幼童,也不敢再去看他的姐姐。
叶之晖独自占据椅子后得了自由,真丝最易起皱,还不知叶致廉那小子刚才是怎么糟蹋自己的衣服呢。这样想着,她伸手去抚平被叶致廉压皱的衬衣,这才注意到居然有一颗扣子爆开,而且还露出了上胸。叶之晖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是低头抱住胸口,然后像做贼似的眼神乱飘,想知道庾一暝有没有发现这一幕,还好庾一暝似乎一无所知,眼神也是直直地定在叶致廉身上,专心听着他的童言童语。叶之晖这才舒了口气,又偷偷将扣子扣好,扮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