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爷爷有一间酒厂
第二天，幼儿园宣布江舟老师因个人原因而辞职了。
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对此感到十分吃惊，喜欢江舟老师的小朋友们几乎都哭了。
园子伏在小兰肩膀上，两人都哭得眼圈红红的，不停地用手抹眼泪。
锅盖头和他的两个小跟班也嚎啕大哭，哭得比被蜜蜂叮了那天还惨。
森川浅香微垂眼眸，浓密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神情，却莫名让人觉得悲伤。
“那，那个，我说……”新一别扭地说，“你想哭就哭吧，我又不会笑话你。”
虽然经过昨天的午间谈论，新一知道森川浅香已经发现了江舟论介的真面目，但他还是觉得森川浅香会很难过，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森川浅香摇了摇头。忽然把头靠在新一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她确实有点难过，不过只有一点点。
新一偏过头去，脸有点红。
……
米花保育园新来了一位红棕色头发的女幼师，成为樱花班新的班主任。
她自称樱井小春，从美国留学回来。因为很喜欢小孩子，所以来米花保育园做老师。
樱井小春很年轻，也很温柔，笑起来两颊有浅浅的梨涡，不到半天就收服了想念江舟论介的小朋友们。
除了新一。
他觉得这个老师有点奇怪，却又找不到证据。
“小春老师。”午睡时间，森川浅香悄悄跑出教室，来到走廊上，樱井小春正往办公室走去。
看到森川浅香，她脸上露出一点惊讶的神情。蹲下身来问：“浅香，怎么了？”
“小春老师，”森川浅香认真地看着樱井小春的眼睛，“是爷爷让你来照顾我的吗？”
樱井小春一愣，随后笑着摸了摸森川浅香的脑袋：“是啊。浅香是怎么发现的？”
“原因有很多啊。”森川浅香说，“比如，小春老师和其他小朋友说话的时候，总是弯着腰的；和我说话的时候，是蹲下的。”
蹲下可以使大人和孩子的视线保持在同一高度，是一种平等甚至尊敬的表现。
原来是这样露馅的啊。樱井小春想。
其实最重要的是，森川浅香通过风的记忆，知道樱井小春和爷爷通电话的内容了。
“小春老师，你叫什么名字啊？”森川浅香问。
樱井小春绝对不是真正的名字，从她听到自己名字后的反应时间就可以判断出来。
樱井小春温柔地笑了笑，靠近森川浅香的耳朵，轻轻说了几个字。
加利安努
这好像是一种餐后甜酒。
森川浅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向樱井小春告别，回到教室。
“你有什么发现吗？”新一从被窝里坐起来，问经过他身边的森川浅香。
“已经解决啦。”森川浅香甜甜一笑，脚步轻快地走向床铺，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新一点点头，虽然很好奇，但也没有再追问。他感觉得出，那个樱井小春虽然有点奇怪，但对小朋友们确实很好。所以就大度地放过她啦。
……
早晨，米花保育园。
今天手工课的内容是画出自己理想的职业。
每个小朋友都分到了一张白纸和彩笔，可以在四人一张的小方桌上涂鸦。
“哎，小兰，你以后想做什么呀？”园子拿起画笔，有点纠结地问小兰。
“我也不知道哎。”小兰抿着嘴，有点困惑，“可能是像妈妈那样，当律师吧。或者老师”
“那你呢，浅香”园子又问另一边的森川浅香，发现她已经开始在白纸上勾起线来，当即好奇地凑过去看。
“咦，玻璃瓶”园子疑惑地说，随即眼睛一亮，“啊，我知道了，是调酒师对不对”
正在周围转悠的樱井小春脚步一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缓缓靠近。
“也有可能是美食家，负责品酒的那种。”小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新一觉得都不对，仔细观察森川浅香画里的内容。
森川浅香又画完一只酒瓶，抬头对小伙伴们骄傲地说：“是酒厂大老板啦，像爷爷一样。”
樱井小春正好走到森川浅香身后，听到这话，嘴角略一抽搐。
“哇，浅香的爷爷是开酒厂的吗？”园子惊讶地说，“好厉害！”
“嗯嗯，我爷爷有一间超级厉害的酒厂。”虽然我还没见过。无意间听到爷爷和酒厂成员对话的森川浅香想。
“浅香同学画得很棒哦。”樱井小春蹲下身来说道，结束了森川浅香和小伙伴们关于酒厂的话题。
岂止是很棒，对比其他小朋友稚嫩的画作，森川浅香的画无论是线条的处理还是颜色的填充，都已经登堂入室。
不亏是那位大人的孙女啊，果然打小就不一样。樱井小春不禁在心里感叹。
“新一同学，你画的是什么呀？”小兰转头看向新一的画作。
“是侦探吧，像福尔摩斯一样伟大的那种。”森川浅香即使不看也知道新一的理想职业是什么。
“嗯。”果然，新一点点头。
浅香酱和新一同学都好厉害呀。这么想着，小兰也开始动笔。
森川浅香画完后，凑过去看旁边新一的画作。
帽子，披风，放大镜……这些都没什么问题，就是旁边那个有点眼熟的黄褐条纹的、毛茸茸的小家伙……蜜蜂
果然，新一君还是很在意这个谜题的嘛。
新一似乎注意到了森川浅香的视线，转头解释道：“我查询了一些资料，研究了蜜蜂的生活习性……”
总结一下就是，新一查询各种资料，并且向身为小说家的父亲求教，通过实验否决了好几条思路，依然没有找到答案。
森川浅香听完后点头：“所以你是想让我为你揭晓谜底吗？”
新一摇摇头：“是想让你听听看，我的思路对不对。”
“逻辑上没有问题，不过你可以思考得再大胆一点……”森川浅香看了看埋头画画的小兰和园子，忽然凑近新一，压低声音，“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能力者吗？可以跟动物交流的那种。”
“科学来说，人类可以通过观察与训练，与动物进行沟通交流……”新一猛然看向森川浅香，“你是在说，你让蜜蜂听话，是因为‘超能力’吗？”
显然，森川浅香的话冲击了小男孩坚固了四年(不到)的世界观。
森川浅香退回自己的位置，笑了笑，说道：“就像有的人天生力气大，有的人可以跑很快一样，你也可以把这当作对动物语言的特殊天赋。”
好有道理的样子……但依然令人震惊啊！新一看着用平淡的语气和平淡的描述，说出不平淡的内容的森川浅香。
“浅香酱，新一同学，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园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森川浅香转头。
园子立刻向她展示自己的画作：“看出来这是什么吗？”
新一也转头看去，然后对着那团马赛克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嗯……”森川浅香伸手接过画作，悄悄读取了一下画作的记忆，“……家庭主妇”
看不出来啊，园子这么活泼外向的女孩子，理想职业居然是家庭主妇。
“对呀！”园子拿过自己的画，开心地说，“一想到长大后会有一个帅气的老公和一群可爱的孩子，我就特别高兴，所以要当家庭主妇照顾他们……”
嗯，果然是园子啊。
手工课结束后，老师让小朋友们在自己的作品上写好名字，然后一张张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