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抱歉
这个故事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但是小花想要的答案在此刻终止就已经足够了。
“你想要的答案已经拿到了，剩下的事情你跟瞎子聊比较好。”楚月非常认真的劝着解雨辰回去。
“花儿爷，老妖怪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没有什么值得继续研究的东西了。
这里马上就要塌了，我们还是先出去比较好。”
黑瞎子的声音突然从墙壁里传了出来，解雨辰随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一个入口。
黑瞎子那吊儿郎当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带着几分散漫与漫不经心。
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讨喜。
解雨辰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不回消息，你的手机应该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吗？”小花看着黑瞎子，张口质问道。
黑瞎子的电话对于解雨辰来说，不管什么时候打过去，永远是秒接的那个。
虽然他知道长神仙并不是什么坏人，但依旧替黑瞎子捏着一把汗。
“这不是发太多消息，手机没电了，出来的太急，没有带充电器。这不是穷嘛，也没有买备用电池。
你以为谁都跟这老妖怪一样，钱多的没处花，电池都配了十几块。”黑瞎子看向小花，贱兮兮的一笑，还不忘拉踩楚月一脚。
“别说那么多，你先带着小花出去。”楚月从包里掏出一块电池扔给黑瞎子。
“把它换上，我出来以后会联系你的。”楚月对黑瞎子说道。
长神仙他需要去见一见，他想给长神仙两个选择。
这个选择对长神仙和楚月都很重要。
“可是这里快塌了，你要是想获得什么东西，不如等这里的危机解除以后，专门找个施工队来挖出来，这样更为保险一点。”
小花看着楚月一副明显要找什么东西的样子，开口建议道。
“花儿爷，这老妖怪的事情，我们就不过多参与了，老妖怪皮糙肉厚的，这里今天就算是火山喷发了，他都不会有事儿的。
更何况我们之间不是还有事情要聊吗。
先跟瞎子我出去，我们找个酒店慢慢聊。”黑瞎子看见这一幕，帮着楚月劝小花离开。
毕竟他刚刚在下面遇到了一些事情。
这种事情如果让小花知道了，那可比楚月说几句话造成的后果严重多了。
“注意安全。”小花没有强求，他不是一个好奇心特别强的人。
在很多事情上，他都是能及时止损的。
更何况昨晚从楚月那里得到的信息，他可是迫切想要一个解释的。
“不会有事的。”楚月向小花保证道。
楚月的这句话一出，黑瞎子也从这句话中得到了动力，连哄带骗的拉着小花就走了出去。
楚月看着嫌弃黑瞎子脏手的小花和狗东西两个人打打闹闹的离去。
带着一种虔诚的心态，步入了长神仙在地下的入口之中。
此行他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楚月的精神力全开，在没有光亮但又四通八达的地下，甚至不需要光。
他就能非常精准的走到长神仙面前。
长神仙在的地方有一个六米多高的棺材，摆在长神仙生活地方的正中央。
很显然，那是他为自己准备的。
这里的四周已经被长神仙埋上了炸药。
长神仙在等黑瞎子离去，准确的说是在等他们这些不速之客离去。
之后他就可以引爆这里，让这里成为他最后的归宿。
“你看起来很虚弱，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楚月，是个医生。
我想我能治好你，让你成为一个正常人。”楚月看着坐在那里的长神仙，开口说道。
地下的光线很暗，虽然有着一点灯光的照明，但整体上来说还是十分的昏暗。
楚月把夜明珠拿出来，让光充满这个房间。
他此刻也看清楚了长神仙现在的状态。
那是一种疲倦，是一种看透了人心，厌烦了世事的疲惫。
“我的身体我自己想必是最知道的。
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来安慰我。
那个瞎子是你的朋友吗？
帮我对他说一声抱歉。
因为我不能治好他的眼睛。
我在摸到他眼睛的时候，感受到了很多东西。他想治好他的眼睛，但是他不能，因为有人需要他的眼睛。
他的心里非常明白，那是比他眼睛更重要的人。那个人更需要他现在这个样子。”
长神仙在道歉，这声道歉虽然是让楚月转告给黑瞎子的。
但是却重重的砸在了楚月的身上。
“你不需要向他道歉。
真正应该抱歉的人，从来不是你。
我从来不开玩笑。
我可以让你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生活在阳光下的正常人。
我想你脑子里的东西，应该会帮你判断，我的话是真是假。”
楚月看像长神仙的眼神很柔和，也很虔诚。
在长神仙开口道歉的那一刻，楚月想问的问题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在那一刻，困扰了楚月许久迷题答案的最后一片拼图在此刻完成。
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人。
纵使万般恶意加身，纵使自己千疮百孔，依旧以最大的善意回报世间。
所以，他也给了长神仙一个选择。
长神仙的灵魂已经被等价石给同化了，他是没有往生的，但是楚月却可以给他一个普通人的一生。
虽然这个一生有一点长而已。
“像我这样的怪物，怎么会有成为正常人的一天。”长神仙看着自己已经近乎三米长的手臂，有些自嘲又有些不敢确认的说。
“这是一个选择。
选择了正常人的人生，就意味着你要失去可以救人的能力。
你会拥有正常人的身体素质，拥有一个正常的身高以及一个正常的相貌。
把你丢在人堆里，可能就再也找不出来了。
但是长神仙也会永远变成过去式。”楚月看着长神仙，看着他眼神里的向往，又继续说道。
“如果你继续选择做长神仙，我会帮你遏制住继续生长的体态，留下足够缓解疼痛的药物。
你可以继续治病救人，但是只能这么活着。
你应该知道，你不会死，也不会有往生。”
楚月看着长神仙，给了他两个选择。
长神仙眼睛里对成为正常人的向往是一种难以掩饰的热切。
但是他没有立刻做出答案，而是在思索了很久以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张了好几次的嘴，想要把这个决定说出来。
但是，太艰难了。
这几个字仿佛有着千钧重，压迫着他的喉咙说不出话来。
他说:“我选择继续做长神仙。”
“为什么！”楚月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激动又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他无法理解，真的有人会为了救人而傻到这种地步吗。
“正常的人生的确是我不可触碰的存在，我虽然很羡慕他们，但是他们从我这把病痛治好了以后，他们并不开心，依旧是活在痛苦之中。”
长神仙的眼神清明，带着对人性的绝望和透彻。
“我这样只不过是生活在地下而已，可是那些人的心却永远不见天日。”
长神仙说着，有些自嘲且无情的笑了起来。
“他们不管身体健康或不健康，永远都活在自己以为的痛苦之中。
殊不知他们的日子我有多羡慕，可也仅仅是羡慕而已。”
“我尊重你的选择，同时也对你说声谢谢。”楚月走到长神仙的面前，将手放在了他的眼睛之上。
“睡吧，闭上眼睛，再次醒来你会得偿所愿的。”
长神仙在楚月带着十足蛊惑的语音中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只有两米多高了。
虽然他长得依旧很吓人，但好歹对生活的影响没有那么大了。
他的骨头得到了加强，不会再轻易骨折了，就连身上的疾病也被楚月留下来的药丸给控制的很好。
至少不会让他特别痛苦和虚弱了。
脑海中的石头依然在，只是好像被下了什么禁制一样，每次治病救人的时候，依旧是可以用的。
但是他却不再长高，而是每次治疗过的病人会长高一点。
楚月把等价石汲取的对象给换了个人。
等价石不会汲取他们的灵魂，却会拿走他们五到十年的寿命作为交换。
长神仙依旧是长神仙，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他依旧不能给自己治疗。
只是他没有往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