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什么关系?
诸葛青卿看着他,面色有几分纠结,“这个,是沈长峰的。”
屋内沉默了良久。
独孤烈看着诸葛青卿问道:
“你想说什么?”
独孤烈的眼神深冷的,让诸葛青卿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知道,我有点乱。”
独孤烈没有问沈长峰这个坠子是怎么来的,也许他心里已猜到了大半,但他并不想去证实。
独孤烈将玉坠重新给诸葛青卿戴上,温淡说道:“一晚上没吃东西,饿了吧?”
“你是不是也还没吃。”诸葛青卿关切问道。
“嗯,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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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独孤烈独自去了地牢。
铜门关上,独孤烈下了死令,不许任何人靠近此处。
“怎么,昨天青卿刚来,今日你便又来了。”沈长峰嘲讽地说道。
独孤烈不想跟他废话,拔出随身短剑,剑尖抵着沈长峰下巴,将他的头抬起,一双冷眸阴沉地盯着他问道,“那枚玉坠,怎么来的?”
沈长峰脸色一变,又是玉坠?
“与你何干?”沈长峰故意不答。
独孤烈没有耐心与他周旋,剑尖朝他小腹的位置就刺进去。
沈长峰吃痛嘶叫了一声。
“我的耐心有限。”独孤烈的表情阴沉。
“那是我母亲给我的!”
就在独孤烈准备转动没入沈长峰小腹间剑身时,沈长峰闭眼喊道。
独孤烈将剑拔出,冷冷看着他小腹血流不止。
“你母亲,现在何处?”
沈长峰强忍着剧痛,恶狠狠的斜眼看向独孤烈,咬牙说道:“二十年前,她随我父亲出征讨伐尔等蛮夷,死在了战场。”
身体的疼痛与心中的仇恨,让沈长峰咬牙切齿,他恨不能也在独孤烈身上刺出几个窟窿。
独孤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他凝视了沈长峰许久,手上拳头攥紧,转身开门。
“别走!”沈长峰使劲浑身力气喊住准备离开的独孤烈,“为什么,为什么要问这个坠子,为什么要问我母亲的事?”
独孤烈脚步停滞了一瞬,没有回答。
“是不是,是不是我母亲没死?”沈长峰的声音有些颤抖。
独孤烈沉默良久,冷冷留下两个字“死了”,便快步走出地牢。
出了地牢,他对苦善交代道:“让古西风来给他医治。”
苦善有些莫名,独孤烈没有让他同进地牢,他甚至不知道他方才见过了谁,更不知要医治的是谁。
“沈长峰。”独孤烈平淡的说出一个名字。
苦善一怔,拱手领命。
黄昏,天色愈发昏暗。
枯枝漫过屋檐,向着明月生长着。
完颜达尔在偏殿踱步着,诸葛青卿有些疲乏地看着他道:“完颜将军还是稍坐歇息一下吧。”
偏殿内,除了完颜达尔还有乌孙铎几个骨干朝臣。
“姐姐,大汗究竟去哪了?”叶只圭也凑上前问道。
诸葛青卿冷倪了他一眼,低声严厉道:“瞎添什么乱?”
“天色不早了,众卿今日还是都先回吧。”诸葛青卿起身说道:“大汗自有他的盘算,大家再次候着也没有什么用。”
殿内几人面面相觑,小声耳语交谈了一番,段干桑布向前一步,拱手道:“叨扰可敦了,我等先行告退。”
诸葛青卿点点头,坐回椅子。
她单手撑在桌上,揉按着太阳穴,独孤烈已经消失了一天,没有和任何人交代,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
只从苦善那里知道,他今日去了地牢,还让苦善去寻古西风给沈长峰医治。
就在苦善去寻古西风的空档,他一个人不知去了哪里。
“夫人,入夜天气凉了,不如先回寝院等大汗吧。”霜儿担忧地说道。
诸葛青卿摆摆手,表示不用。
什么也不做,等独孤烈自己出现,这是打发那些大臣的话,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的等着。
她已经差乌达姑姑和苦善去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寻了一遍,都不见他的踪影。
诸葛青卿走出偏殿,一股凉风袭来,让她不自主的颤了颤。
她抬头看向空中那明亮的上玄月,突然,她想到了一处。
“夫人,你去哪等等我。”霜儿快步跟上。
诸葛青卿快步往她们原先住的侧院走去,那里现在是叶只圭和木轲格格还有古西风住着,但是原来她居住的那间屋子却还是原封不动的关着的。
诸葛青卿径直闯进侧院,也不管守卫和木轲格格的诧异,径直朝她原来的寝院走去。
院子前,他们曾经栽种的花木依旧繁茂,只是这里没有住人,平日也没有点灯,显得格外昏暗些。
诸葛青卿站在院中,她寝屋内一片漆黑,然而,门却是虚掩着的。
她转身对跟在身后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命人拿了一盏烛灯。
接过烛灯,她没有让人跟随,独自端着烛灯,推门进去。
一进去,扑面而来就是浓郁的酒味。
诸葛青卿反手将门关上,烛灯让屋内有了亮光,勉强可以视物。
她确信独孤烈就在这里,借着微弱烛光,一双明亮的眸子,快速在屋内搜索着。
果然,在床边,独孤烈靠着床沿,瘫坐在地上,身边是五六个空酒坛。
诸葛青卿连忙将烛灯放在桌上,几步走到他身边。
独孤烈已是深醉。
“怎么喝的这么多。”诸葛青卿将他扶起倚靠在自己肩上。
听到声响,独孤烈本能的警惕,睁开迷离的双眼,见是诸葛青卿,又轻笑一下,重新闭上眼。
他反手将诸葛青卿抱住,诸葛青卿哪里抵挡的住他的力道,尤其是酒醉之后,力气更是大了不少。
诸葛青卿一手搀着他,一手撑着地。
“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是连我也不想见了么?”诸葛青卿在他耳边淡淡问道。
独孤烈的酒瞬间醒了几分,他怔怔看着诸葛青卿的眼眸许久,然后将她重重的抱在怀中。
“青卿,你会离开我吗?”独孤烈声音低哑。
诸葛青卿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能从他这话中感受他强烈的不安全感。
“不会。”诸葛青卿回答的利落坚定。
独孤烈抱着她的双臂更加收紧。
“你怎么了。”诸葛青卿语气温婉。
独孤烈沉默了许久,缓缓将她松开,伸出手摊开,是沈长峰的半枚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