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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六十二节 偶遇少年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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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节 偶遇少年伙伴

    在广州举办的亚洲美容化妆品博览会已经顺利闭幕,参展商淑曼秀品牌的团队一行人员已经落地北京。领队组长郑总对本次在展会上取得的初步成绩很是满意,邀请大家去“春秋”搞个小灶。

    酒过三巡,大家的表情从有些拘谨到了很放松的满面春风,气氛异常融洽。

    “钟林这次表现不错,来,走一个,”参展团队成员除了钟林与美容导师顾芳梅外,就是郑总的夫妻及其他三位在公司担任重要岗位的亲戚,但郑总此时还是来个公事公办:“钟林,从现在开始,北京的市场你也可以兼着做。”

    钟林应聘的销售经理就是大区经理,主要负责品牌产品对外招募省级代理商,北京市场由太原调过来的业务员或驻地业务代表负责,当前面的几个业务员都没能扛住“压力”,因此北京市场的负责人就一直处于缺位状态,市场也是一片空白。

    “谢谢郑总的信任与栽培!来,郑总,我回敬您一杯。”钟林立刻感觉郑总是有意留自己也是再进一步考验自己,立马给予了回应。

    坐在钟林旁边的顾美导很高兴自己的市场搭档受到老板的重用,先于其他“老板”端起了酒杯,笑眯眯地说:“祝贺你荣升一级!”

    “说好的,来,来,我们其他三位也一起跟钟林干一杯。”钟林正要给顾美导解释,古董马上就把钟林要说的话压在嘴巴内。

    “谢谢!谢谢!我干了,各位领导随意。”钟林也不多说,直接站起来仰头就把“茅台”一口闷了。

    “坐坐坐,钟林,我是真没看错你,来,我们大家一起庆祝下,旗开得胜,大展宏图!”郑总这会是全真心地表扬钟林,因为按行业的规则,钟林应该拿两份的工资,或者提高点工资、补助啥的,但他没有。

    准备洗漱睡觉,突然接到老家阿爸打来的电话,钟林一脸的懵逼:自己的手机在火车上弄丢了,这是自己新补的号码,他老人家怎么知道呢?

    “啊,阿爸,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手机号的?”钟林没有问候却还关心自己手机的事。

    “还好吧你二弟要结婚了,希望你能回来。”钟林的阿爸也不回钟林的问题。

    哦,弟弟都要结婚了?钟林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几年没回过老家了,但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刚被老板信任,自己也没什么余钱,于是就有点怨气地回复道:

    “阿爸,我在北京哪,远着呢,而且现在工作也走不开。”

    “什么走不开?!没钱我给你打?你赶紧准备下,8月8日结婚,记住了。”钟林的阿爸不容钟林分说就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钟林带着黑眼圈走进财务处。

    “工资预支申请表要先给郑经理签个字。”小海的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与之前是截然相反。

    钟林很不好意思地把申请表递给了郑经理。郑经理转过椅子来,毫无表情地说:“唉,我看下啊。你没预支过,按规定是可以的。好了,拿去吧。”

    财务处与人事部就隔着一条缝隙,钟林尴尬的很,此时就嫌那条缝隙太小、太窄、太浅了。

    “天星?!”

    “啊——钟林?!”

    在镇里集市旁的一家礼品店里,钟林既然遇到小时候与自己一起放过鸭子、当过“挑山工”的天星。

    “我一眼就认出了你,还是好像小时候,只是长个了,洋气了,哦,对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天星见到自己小时候的玩伴叨叨个不停。

    “刚回到这,准备买点礼物回去参加我弟弟的婚礼,没想到这么巧,你呢?也是买礼物?”

    “是的,我也是要回去参加你弟的婚礼。”

    “哦,哈哈,好,走,我们去那个旅社里面坐坐。”

    “好,老板,我们一会过来买啊。”

    两个小时候的伙伴就那样手搭肩地并排走向对面不远处的桃源旅社。时间没能消除他们彼此的记忆,隔离他们那真挚的友情。

    天星的脸已经没有小时候的那般黑,已经是有种文艺青年的气质性肤质,只是齐耳的头发没怎么梳理好,显得蓬乱。听完钟林的“故事”,天星也好不忌讳地分享了自己的经历。

    “你走的那天,我在远处看着你,心里还挺羡慕你的。”

    “现在没得羡慕了吧?”

    “不过还是羡慕吧。我后来也没继续读书了,阿爸叫我跟了师傅学建筑雕塑。”

    “这个不错。”

    “现在看来是不错。刚开始三年,跟着师傅到处跑,没工资,就给点零发钱。”

    “当这种技术的学徒应该都是这样吧。”

    “也就在那会,谈了个贵州的女孩,匆匆忙忙地结了婚。”

    “啊,很遗憾,我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

    “没什么遗憾的。你知道那会都还住在山上,也没条件,简单地办下。”

    “每个家庭都差不多吧。”

    “是呀,这不没钱嘛,都有了两个小孩,还是没能栓住她。”

    “唉,没钱真得难啊!”

    “好在,后面师傅慢慢地提高了我的收入,我也开始带徒弟了,而且又找了位湖南妹子,人勤快,又帮我生了俩,哈哈。”

    “哈哈,恭喜你啊!终于熬到头了。”

    聊着聊着,听到信息越多,钟林越感到许多东西正在慢慢得改变着,内心既有迷茫也有喜悦。

    钟林喜悦的是,天星不用为为计划生育政策东躲西藏,而在十几年前,那些被列入超生名单的家庭,因为封建思想的原因,因为不了解“结扎”的意义,他们害怕就带着妻子及超生子女“钻”山洞,跳“牢”楼,然后那些计生“干部”就气急败坏地上村去,把“逃犯”家的瓦片翻了,赶走了猪,牵走了牛,抓走了鸡,或者再罚他们几单稻谷。弄得山村里的人一听到“干部”上来了,就如同听到“鬼子”来了,个个胆战心惊,如临大敌,一瞬间逃的逃了,跑的跑,结果折胳膊、断腿的。

    有次,上来了个白村衫,西裤,程亮的黑皮鞋上沾着泥巴的肥头大耳、鼓着圆圆的肚子三十多岁的“干部”,从阿叔家里出来时刚好碰上了从外面挑着空箩筐回来的阿叔,干部上去就给了他两巴掌:“还剩下的三担谷子什么时候送下去?”

    “现在家里连吃的都没有了,再给我点时间 想想办法。”阿叔就那样定定地站在,一手扶住肩上的扁担,一手捂着脸,噙着泪水小声哀求道。

    通道的另一边就站着七八个村里的年轻人,此时都停下了聊天,但都只是眼巴巴地看着那位干部“作妖”。

    往事历历在目却又不堪回首。钟林醒悟过来,拉上天星赶紧返回礼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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