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黄瓜南瓜吊颈瓜

    我们往医院走。五点不到，路上车不算很挤。

    ‘’妈！一个女人一辈子不结婚是不很惨？‘’芳雅半天突然提出这种问题。

    ‘’从石头的干妈来看，是很惨。‘’明丽陷在回忆里。‘’女人不嫁人，就意味着没有归宿，无儿无女，孤老终身，老无所依！‘’

    ‘’妈！不对吧！‘’不嫁人可以找个知己相好，生一个娃娃，无论儿子闺女，一样有后人。‘’找个自己满意的可人的相好，生一个伢得了，养大照样老有所依。‘’

    ‘’那脊梁沟子会被人戳穿！‘’明丽没好气地说。‘’没丈夫生的伢为私伢，名不正言不顺，多丢人难听？象你妈个通天苕！‘’

    ‘’管人白眼哩，我过我的日子完了！‘’世俗总多偏见，造化总是弄人，任何时候有色眼镜不会永远消失。

    ‘’儿子！说是这样说，做到那一步临到你头上，曰子就难过！‘’明丽说的也有道理:超凡脱俗需要勇气，同时还需要胆魄。‘’妈是过来人，不比你清白？男人无用就怪女人，他妈的黄瓜南瓜吊颈瓜，都是只能跑藤不结瓜！‘’

    ‘’妈！您这比喻还挺有味！‘’芳雅卟嗤笑。‘’吊颈瓜是什么瓜？‘’

    ‘’结籽瓜。‘’明丽跟着笑。‘’也叶黄金瓜，长不大，成熟了瓜皮都由青变成金黄色，没多少肉可以吃，尽是瓜子，晒干可炒着吃，挺香的！‘’

    ‘’妈呀，您老家是农村的？‘’我觉得芳雅头脑太简单，说话欠思考。

    ‘’你妈我天生在武汉市，读书时跟着同学到过郊外，见过那鬼玩艺。‘’明丽有点指手划脚。‘’结一满蓬子，看着挺好玩，风刮起来象荡秋千，总以为梗子要断，结果一个也没掉下来。那时感到特新奇。‘’

    ‘’您没摘一个吃着看？‘’芳雅住在县城，可能没见过，觉得挺新鲜。

    ‘’吃个屁。‘’明丽回味当年有点寒心。‘’那同学家地里种了满多西瓜，一个个看着爱死人的。那时西瓜卖七八角钱一斤，她爹妈没舍得摘一个切着我们吃！‘’

    ‘’那小气？‘’芳雅不相信。

    ‘’老子还骗你？‘’明丽揪芳雅的小鼻子。‘’你以为人人都有你妈我好？‘’

    ‘’您是天底下最美最好的妈！‘’芳雅鼓嘴吸明丽的脸。

    说着话就到了医院。两人先下车，我开进停车场停好锁门，回头与她俩相会。

    ‘’买点东西接你干妈。‘’我与芳雅随明丽往医院旁小巷的水果摊走。眀丽也不问价钱，择那既大又红的苹果，装了一大提子，一称百把块。

    ‘’我吃一个。‘’芳雅抓一个就啃。‘’妈！您真会买，又脆又甜！‘’

    ‘’你好吃！‘’明丽笑。‘’你爱吃转头妈再买一袋子，让你吃个够！儿子拎着！‘’

    进医院乘电梯到六楼，走向602干妈的病房，她背着床头吊水针，两红坐床边陪她说话。

    ‘’伢的妈，躺着打鬼！‘’明丽见干妈说。‘’你那面馆一天不开张，要少赚多少钱？赶紧爬起来去守着！‘’

    ‘’这人真是难说。‘’干妈在笑。‘’晚上回来洗了睡还是好好的，五更头上说不好就不好，疼的真是要命哟！‘’

    ‘’妈！您来了？‘’红与晓红都起身相迎。红说。‘’石头提的苹果？‘’

    ‘’妈买的，接我妈。‘’我拿出一个喂干妈。‘’妈！快啃一囗！‘’

    ‘’把两姑娘吃。‘’干妈说。‘’儿子！提着床上放着，你也拿着吃。‘’

    红与晓红一人拿一个吃。晓红说:‘’妈！好甜吔！‘’

    ‘’妈！您也吃一个！‘’红拿个苹果塞给明丽，准备把个芳雅，发现她正在吃。‘’芳雅，你吃了再拿。‘’

    ‘’红！‘’芳雅过来同着红的耳朵说话，说的红吃吃笑。

    ‘’亏你真会想！‘’红扒芳雅的头。‘’可是你说的，到时不许反悔！‘’

    ‘’说话算数！‘’芳雅眼着笑。‘’君子协定，不许第三人知道！‘’

    ‘’行！‘’红吧了芳雅一嘴。‘’到时做不到我打死你！‘’

    ‘’你俩个在搞么鬼明堂？‘’明丽不解。

    ‘’妈！秘密！‘’芳雅望着我笑。

    ‘’琴琴！想吃点么事？‘’明丽看时间。‘’我带伢们出去吃饭，吃完给你带上来。‘’

    ‘’想吃清淡点的。‘’干妈叹气。‘’婊子养子，得住一个把礼拜，医院里踡死人！‘’

    ‘’静下心来，把身体休好。‘’明丽安慰。‘’没身体随么事做不成，还要人侍候，自已还受痛，划不来！‘’

    ‘’是划不来！‘’干妈接口。‘’当初儿子要我早点上院检查下子，我总没当回亊。那晓得一发作起来，疼的不行！‘’

    ‘’忠言逆耳！‘’明丽在发演讲。‘’让你上医院总认为话难听，经过一回就晓得了。美媳妇！跟妈下楼去找饭场。‘’

    ‘’晓红！你也去。‘’干妈吃苹果。

    ‘’妈！您要上卫生间怎么办？‘’我见状说。‘’还是留下一个人好些。‘’

    ‘’没事。‘’干妈说。‘’我一会不得要上卫生间。‘’

    ‘’妈！那我也去的。‘’晓红随我们出病房，坐电梯下楼。

    ‘’红！跟石头疯是个么味道？‘’明丽拽着红忽笑。

    ‘’妈！您是过来人，又不是没品尝过。‘’红红了脸。‘’搞火了今晚去跟您睡，把你当马骑！‘’

    ‘’你的马是石头，骑我打鬼。‘’明丽抓红的头。‘’骑的妈头昏脑胀火烧天还不得了！‘’

    我们出医院过马路沿人行道走，边看路边有不有大型好点的餐厅。一会看到一家‘’回头还来‘’酒楼，用竹竿与圆木做成的店面，颇有乡村韵味。

    ‘’妈！回头还来！‘’我指着招牌。‘’就这里？‘’

    ‘’名字到有点独特！‘’明丽往店内看看。‘’难得走，就这里。吃吃看怎么个‘回头还来’！‘’

    ‘’妈！小玉不来？‘’我忍不住问。

    ‘’你很惦记她哟！‘’明丽掏手机递给我。‘’给你的老相好快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