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醉翁授技
老汉侧身摇晃了一下，似醉非醉地恰好躲了过去。
“嚯！”第二个伙计见状暴喝一声，举起长棍也横扫了过去，老汉漫不经心地弯腰捡了一枚落地上的铜钱，又恰好躲过。
伙计挥出的棍子没收住力，猛然一下扫到后面来，扫到店小二眼睛上。
“哎哟…疼死我了！看着点！饭桶！”店小二捂着眼睛喊道。引得围观群众大笑起来。
几个伙计见状一拥而上，老汉继续用灵活的步法躲开，顺势借力让几个伙计纷纷摔倒在地。老汉的步法非常诡异且巧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处处留着心眼，每一次躲闪都恰到好处。
“好！”众人齐声叫好，一阵阵掌声也随之响起。
围观群众吃瓜不嫌事儿大，只见得这老汉的步法如同耍杂技一般，相当奇妙，让人叹为观止，不由得让所有人都称赞起来。
“这醉老头好灵活、好厉害的身手呀！”郑洛满脸崇拜地赞美道。
“不让喝就不让喝，我还不想进去了呢！没劲…”老汉调皮地抱怨一声，转身走开。
店小二等人见状也没有继续上前，他们心知这个老汉身手不简单，再闹下去只会自己丢脸，只好作罢。
老汉来到郑洛摊位后面的角落，就地侧卧半坐，抬起头伸着舌头对准葫芦口，高高举起的酒葫芦好不容易滴下一滴酒。
“啊…香～好酒！好酒！”老汉自言自语道。
“哈哈…醉老头！你好厉害呀，刚刚那几个步法可以教教我吗？太帅了！”郑洛一边说一边胡乱比划起来。
“什么醉老头？没大没小的…”老汉老不正经的说道。
醉老汉斜眼上下打量着郑洛“我看你挺合我眼缘，小娃儿长得真俊，看着舒服，嘿嘿，真想学？”
“嗯！想学想学！”郑洛连忙点头，露出满脸的期待之色。
“想学！”黑皮也跟着附和。
老汉心中打起了鬼主意，暗想：“这几个步伐不过是防身的皮毛，教教他也无妨，顺便再让他给我打壶酒来，岂不美哉？嘿嘿嘿…”
“想学也不是不行…除非…”老汉卖关子似地拉长语气。
“除非什么？除非什么？”郑洛两眼放光，不断追问。
“除非你到前面第二条巷子，往东头一直走，走到底，那儿有一家小店。”老汉指着路。
“然后呢？”
“然后给我把这个葫芦的酒装满！别看那家小店门面旧，那家小店的酒啊…最地道！最香！”老汉一边说一边咽着口水。
“就一葫芦酒？”郑洛问道。
“就一葫芦的酒！”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嘞！你在这等我啊！我马上回来！”说着郑洛抢过醉老汉的酒葫芦就往酒馆方向跑去。
“掌柜的，这葫芦请帮我打满！”郑洛垫着脚尖朝柜台喊道。
店掌柜接过葫芦，一眼就认出是老汉的，他可是这儿的老客了。
“你怎么帮起老酒鬼打酒了？”掌柜问道。
“因为他答应了我，打满酒给他之后，他就教我不倒翁一样的步法！那步法老帅气了！”郑洛满怀期待的回应。
“呵呵呵…这老酒鬼竟然打起小娃儿注意了。”掌柜边笑着说边打着酒。
“掌柜的，好了没有，小小葫芦，怎么打这么久？”郑洛有些不耐烦了。
“没那么快，稍等吧小客官。”掌柜耐心回应。
“来，给你！一共三十枚铜板。”掌柜递过酒葫芦。
“三…三十枚？”郑洛瞪大双眼惊叹道。
“你这酒多少钱一斤？”
“三枚铜板一斤。”
“那这小葫芦怎么也不可能装十斤酒吧，你在骗小孩呢？”郑洛不可置信的看着。
“正常葫芦一般能装一到两斤酒没错，大点的能装三斤，但你这个葫芦可不一般，它起码能装十斤酒有余，我这已经算少收你的了。”掌柜解释道。
“你…你先拿着二十铜钱，我在集市里卖地瓜，摊位离这不远，一会保证给你送来。可以吗？”郑洛心疼的看着手中卖地瓜所得的二十枚铜板。
“可以，看你挺有诚心，我就姑且相信你一回。”掌柜笑道。
“谢谢掌柜的，等我，晚点我就给你送来…”说着郑洛往回跑。
“给，你的酒。”郑洛递过酒壶。
老汉接过葫芦就大口喝起来。
“啊…好酒！好酒！哈哈哈哈哈”老汉擦了擦嘴角笑道。
“那你现在可以教我吗？”郑洛迫不及待地问。
“教你也无妨，给你口诀，你自己领悟：后撤忍，横移让，低头弯腰以表谦， 碎步刚柔意境虚，垫轴跟轴随心转…你记住咯”老汉随口念叨，继续喝起酒来。
“记住了！”郑洛一边念叨着一边脚步移动比划起来。
“啊洛，咱们差不多就回去呗。”黑皮开始想家了。
“不行，今天卖的地瓜钱全买酒了，还欠着店家十枚铜板呢，我得卖完地瓜把钱还上再回去。”郑洛坚定地说道。
“但是还有这么多，咱们啥时候卖的完呀？”黑皮挠挠头问道。
“山人有妙计！”
郑洛灵机一动，心中起了鬼点子。
“后撤忍，横移让…”小郑洛一边念着口诀，一边在摊位前比划了起来。黑皮也憨憨地在一旁跟着手舞足蹈。
“这小鬼记性悟性都不错，是个苗子。”老汉心里暗想。
“嘿哟，卖地瓜还送表演啊？”集市的群众路过见状，开始围观吃起瓜来。
“耍得不错！我买两袋地瓜支持支持。”
“我也要一袋！”
小摊子一下热闹起来。
“来…两枚铜板一袋，给你…给你…”旁边的黑皮，开始帮忙卖瓜收钱。
有的人甚至啥也不要，直接丢下一两枚铜板。
不一会功夫，这拉来的地瓜便被一扫而空。连同黑皮家的苞米也一根没剩。
“谢谢各位客官，今天到此为止，请大家下次再来捧场，谢谢！”郑洛拱手作揖，有模有样地答谢道。
“阿洛，好多铜钱呀～”黑皮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铜板说道：“我们还是头一回把拉来的东西全部卖光光…”
“还不是本大爷厉害！”郑洛用食指抹了下鼻子，一脸傲娇着说道。
“你一半我一半”郑洛分划着铜钱，然后拿着钱往巷子跑。
“你干嘛去呀？”黑皮问。
“我答应了店家，赚够钱就把欠的十枚铜板补上！你在这等我一下。”郑洛头也不回得往前跑。
“嘿…这小鬼还真有点儿意思…”老汉继续喝着酒心里喃喃道。
“掌柜的…给！”郑洛气喘吁吁地把手中铜钱递给酒馆掌柜。
“嘿嘿，小兄弟，心意领了，你拿着钱赶紧回家吧，晚了遇上恶人可不好！”掌柜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笑着说。
“为什么不收呀掌柜的？这钱是欠你的呀！”小郑洛歪头很是不解。
“从你信守承诺往这边跑来的时候，你的钱便已经还上了。”
掌柜继续说道：
“我开了这么多年酒馆，平日里遇到闹事的、赊账的数都数不过来，现如今这个世道，能在利益面前守信的人，已经不多了，何况你小小年纪便如此守信，这十枚铜板，你留着，就当和小兄弟你交个朋友了。”
“那…谢谢掌柜的，我叫郑洛！怎么称呼您呢？”
“小洛，我姓孟，你管我叫孟叔就好，呵呵呵…”店家掌柜笑道。
“好嘞孟大叔，我得赶回家了，下次再来光顾您，再见！”说罢郑洛往回跑。
“走吧，黑皮。”郑洛跳着小跳步回来。
“阿洛，我还特意留了几个地瓜，咱们烤地瓜去吗？”黑皮掏着藏在身上的地瓜。
“嘿嘿嘿～基地走起！”郑洛挑动着眼眉，坏笑道。
“嗯？烤地瓜？烤地瓜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老汉童一下子来了精神，心未泯的连忙起身囔囔要跟着去烤地瓜。
“好呀，那就带你一个呗。”郑洛露出天真的笑容，爽快地答应了老汉的请求。
“这是我们的基地，这么样？不错吧！”郑洛双手撑腰，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只见在桥底下有个粗糙搭建的帐篷，靠在河岸边，郑洛和黑皮，一直将这里视为他们的秘密基地，经常到这河边烤地瓜或者游泳捕鱼。
“嘿嘿，能遮风挡雨，不错不错，小鬼头有点意思！”老汉笑着打量起四周。
“阿洛，火生好了，咱们开始吧。”黑皮喊道。
火堆前，一老二幼围坐一圈
“哇…不错不错，香，好香！”
“馋死我了”
“……”
“嚯嚯…”火堆隐约在晃动着。郑洛手中的手镯，在火光下也更加显眼。
“小鬼，这是什么镯子？金灿灿的好生闪眼。”眼尖的老汉看着郑洛的手镯试探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