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出宫

    “越丫头，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天宪帝的眼里满是悲痛，不甘心的追问道。

    越夕明白天宪帝的意思，可她的血虽能解毒，可对这种慢性奇毒却是没有用的。

    越夕皱了皱眉，沉声道:“若只是中毒，我倒是有七分的把握能暂且压制，只是如今……”越夕说到此，便闭口不言了，皇室的事，不是她这个假县主能够置喙的。

    天宪帝看着越夕的欲言又止，蹙眉道:“越丫头，有话但说无妨，可是皇后有哪里不对”？

    天宪帝的心里一片冷凝，莫不是那些人又对昭雪做了别的什么，此时他的眼底划过一抹阴狠，若是昭雪当真有所不测，他定要陈氏满门陪葬。

    “皇后娘娘有了身孕，应当还不足月余，民女只能尽量保证皇嗣平安落地，至于娘娘，分娩之日恐怕便也是命丧之时”，若不是看天宪帝的悲痛不似作假，越夕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嫌皇后的命太长了，这样的恩宠和催命符有何区别，自身都难保的人怎么能有孕呢。

    天宪帝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没了反应，怀了身孕？这怎么可能，十年前昭雪小产后伤了身子，太医明明说过，往后昭雪很难再有身孕了，这么多年也确实如此，怎的就突然有孕了呢？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天宪帝想到了俪江瘟疫那日……

    天宪帝闭了闭眼，百般思绪涌上心头，悔恨，愧疚，痛苦，以及深深的自责。

    “若是打掉孩子，皇后可还有救？”天宪帝几乎在瞬间，便做出了取舍，哑声问道。

    越夕轻叹了口气道，沉默着摇了摇头。

    坐在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古玉，轻声对天宪帝解释道:“皇后娘娘的身体在蔓萝香毒长久的侵蚀下，已经气血两空了，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皇上不必自责，便是没有这个孩子，皇后娘娘的身子最多也只能在撑一年了，如今只能尽力保下皇嗣”。

    古玉的话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天宪帝所有的希望击的粉碎，他好似突然间苍老了十岁，双眼在不复先前的神采，好似一潭死水。

    王公公扶着他坐到桌前，天宪帝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道:“你只管尽力医治，无论结果如何，朕都不会降罪于你”。

    “越夕定当竭尽全力”，越夕严肃道，医者仁心，何况还是两条性命。

    说落，越夕又有些犹豫的看着天宪帝，纠结了好一会儿，她才斟酌着开口道:“皇上，如果可以，民女建议皇后娘娘能出宫调养”。

    天宪帝皱眉看向越夕，出宫调养？

    且不说皇后已经封宫戴罪，便是普通妃嫔入了这后宫，也是不能随便出宫的。

    这个越夕当然知道，只是在后宫那些人的眼里，她只是一介草民，身份的差别难免让她做起事来束手束脚，多有不便。

    皇后所中之毒，绝不是普通人能拿到的，对方能在的皇帝眼皮子底下下毒，身份权势肯定不一般，后宫中有利益牵扯的，左不过那么几位，越夕用脚指头也猜出是谁，天宪帝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后宫女子荣辱牵连前朝朝政，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即便心如明镜，也只能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