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鸟居（3）
麦德曼站在黑暗中，无数晦涩难懂的字符化作蓝色光芒在他身边周旋飞舞着，这些镜像都是鸟居下神语的实化，麦德曼闭着眼睛都能通过耳朵听见这些字符的声音……
吾……已亡。念，生之不易。留，此之念想。汝，问之万事。吾，知之必答……
麦德曼心神一动，祭坛下的字符总结起来便是鸟居下神语的内容，为什么二者一致？莫不是前文明认为自己等文明远不到能同时读懂和看懂吗？不过它也确实是猜对了。
当今时代，能读懂或听懂诺迈安文字的人可谓凤毛麟角……
“地球，到底是什么？”麦德曼呼吸一停，便直白白对着空气问道，“它是另一个宇宙吗？”
走廊上的库艾好奇地看了一眼麦德曼，地球是什么？是个球？麦德曼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吗？
而梨井月也感到很奇怪，歪着头看着站在鸟居下的麦德曼，闭着眼睛不知道他对着谁说话，在他前面只有一口破旧的石头老井，井口很小，人也只能伸进去一条大腿而已，所以她并不担心麦德曼会掉进去。
空气中一片沉寂，麦德曼有些失望了。难不成连它都不知道吗？自己来到这里只是为了问一个不知道落后了多少年的人工智能吗？
“地球，距离太阳的第三颗行星，具备完善的生命系统，栖居的主要智慧生物为人类，海陆比例七比三。这是你想问的吗？”
那道声音淡淡说着，却激起了麦德曼心底的庞然大波，难不成地球真的存在吗？居然被其他的高级文明观察到并且记录下来了！
“是，是我想问的，现在地球具体位置在哪？”麦德曼急忙发问，心底的鼓一阵比一阵猛烈，自己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地球并非真实存在，只是麦德曼用无数人工智能构造起来的一个文明世界，故而没有具体位置。”
“怎么可能……”麦德曼在听见答案的一瞬间双眼失神，脚下一软就往后栽倒退出了神语下的黑暗，周围一下子又变得光亮起来，他摔倒在了地上，而梨井月急忙冲了上来扶起他。
“怎么了？你没事吧？刚刚是什么东西？”梨井月在旁边紧张问着，在麦德曼身边的时候她顿时收起了自己所有的电流。
“没事，我……我再试试……”麦德曼无暇管梨井月的关心，他更愿意相信自己刚刚是听错了，地球应该是存在的，只不过，这个人工智能的资料和麦德曼的资料重叠了……
而且，麦德曼来过这里，他肯定篡改过数据库的内容，自己也不能完全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让开一下。”麦德曼毫不犹豫就推开了梨井月，随后站在鸟居下，突然停楞了一下，低声说：“对不起……但我真的……对不起。”
“没事。”梨井月站在后面小声说着，麦德曼听到后才闭上眼睛进入了黑暗。
又是哪些神秘的蓝色字符，麦德曼径直问：“地球，真实存在吗？”
“……”
一阵沉默后，那道声音才悄然而至，“或许存在，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寻找。我给出的答案，你永远不会相信。”
“……”麦德曼不得不承认它说的对，这一切确实是需要自己去寻找，可是，自己该怎么寻找？单单依靠所谓的尖端科技吗？原先的麦德曼已经尝试过叠加空间从而崩溃空间的方法，但那样的做法除了造出黑洞也别无他物了。
“我该怎么寻找？”麦德曼询问道，“世界是否存在，是根据什么？它遗留下的事物吗？我脑海中的记忆又算是什么？它……真的……存在吗？”
“当你反驳它的时候，它就不存在了。”
麦德曼最后还是退出了神语，一切的答案都需要他自己去寻找，那岂不是中了原先麦德曼留下的要求吗？他便是要求自己去寻找世界的真相，可是……
“算你狠！”麦德曼咬着牙看着前面的井，原先的麦德曼算是算准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顺着他的道路走，不管自己是要面对还是要逃脱，都必须顺着他的意去寻找到世界的真相。
“麦……德曼？”梨井月在后面有些担忧看着麦德曼，刚刚他在鸟居下又哭又笑的模样就像是个疯子一样捉摸不透，最后又大彻大悟的淡然状态让她感到害怕。
而库艾则是用一种惊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猜到了什么，麦德曼对上他的眼神，默默点了点头，肯定了他心中所念。果不其然，他马上眼神中露出震撼，也有些不知所措。
当麦德曼在神语下的黑暗对话时，他们听不见神语，但是他们听得见麦德曼说出的话，难免会有所猜测。
库艾已经大概猜测出来了，地球应该是另一个世界的名称，而麦德曼现在就是从那个世界过来。那原先的麦德曼呢？会不会是进行了交换？真的是太神奇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麦德曼已经确定了，既然此处的所谓的神语给自己的答案是地球不存在，那么原先的麦德曼到底去了哪里？这一切恐怕也需要找回记忆才能知道。
要知道，哪怕是用电子设备储存意识，都会对意识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而原先的麦德曼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麦德曼觉得变扭，就像是在猜测从前的自己一样，可是，自己本身就是地球人啊……他看着自己的手，都有些模糊了……
不对，周围起雾了，麦德曼突然抬头看向周围，地宫伸出一股白色的薄雾开始迅速从周围蔓延过来，他马上捡起地上的眼罩和耳罩，“这白雾有毒，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什么！”梨井月似乎没注意到那一层薄雾，惊讶看向四周，也迅速捂住口鼻，“我们，我们该往哪里走？”
“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麦德曼看向手中的反重力盘，心里面一下子就有了注意，看向库艾，后者知心一笑便从走廊上跳了下来再翻滚卸力，靠近了麦德曼。
“你收着点电，然后一人抓住我一只手臂，抓稳了，我们马上就出去！”麦德曼说着，随后拿起反重力盘，确定旁边两个人都抓牢后，便打开反重力盘按在了手心！
“嘭！”一股无法控制的巨大力量突然从头顶传来，麦德曼等人就像是被月心引力吸住一般冲天而起！穿过那只怪物击穿的天穹后凌驾于空中，而此时大面积的白雾已经覆盖了半个地宫，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海潮。
“向后射击！”麦德曼喊着，库艾马上就懂了，举着武器对准背后的黑暗射击，那里可能有什么妖魔鬼怪也算它们倒霉了。
“砰砰砰！”猛烈的火力瞬间爆发，麦德曼等人便被强大的相互作用力推地斜向上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