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图书馆闹鬼（3）
麦德曼低头看向那只蜘蛛的残躯，在一切现代化热武器面前，只要是碳基生物，都难逃一死……只要火力足够，哪怕是所谓的神，也得乖乖遵守碳基生物的基本规则。
“这东西的头身比怪怪的。”库艾嘟囔着说，“我看也不像是正常的蜘蛛。”
“身上还有卵丝，才孵化不久……”麦德曼观察着蜘蛛绒毛上的白丝，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蜘蛛是卵生生物，它们通常是将子代产在蛋袋中后通过外界温度孵化，自然界中普通的红蜘蛛可以将蜘蛛卵产在泥土中延迟到两个月后再孵化……
鬼知道这种生物的孵化条件是什么。几乎无法用常识理解。但也无所谓，麦德曼相信，高智商的天才并不完全依靠自己所谓的常识，更多的是利用超强的判断力和理解力观察力等。
“这样的话，成年的该有多大？按照这个比例……嘶！”库艾无奈说着，又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性，双眼瞪大了看向背后的通道，不由自主举起了枪，“后面后面后面！”
“嗯。”麦德曼麻利拍手起身，向后瞥了一眼，似乎也没觉得有多大问题，随后就往前大步走起，“走吧，防备着点就好。”
“什么？！”库艾眼睁睁看着麦德曼跨过蜘蛛的身体后闲庭信步地往深处走去，留下自己一个人举着枪对着自己先前走过的通道，此时通道内墙壁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蜘蛛，但也不小了，都有他手掌张开那么大了。
至少，就他视野里的蜘蛛估计，也有三百多只了！为什么麦德曼就那么无所谓的模样啊喂！
库艾看着那些蜘蛛像是攻城略地慢慢侵蚀和掩盖住墙壁上的灯光爬来，似乎已经听见了那密密麻麻的敲打声了，咽了口口水后就往后跟着麦德曼走去了。
这一幕对于密集恐惧症患者和蜘蛛恐惧患者可谓是天堂啊。
“防备点就好，麦德曼你是发现了它们的弱点吗？”库艾追上麦德曼后忍不住发问，自己即便是枪神，能够一枪几十只蜘蛛，也抵不过堪比小型海浪的蜘蛛潮啊。
“蜘蛛的天性就是怕人，人是万物之敌。”麦德曼冷静说着，你看那些蜘蛛，见到我们反而是放慢了速度，这证明了它们也不敢对我们出手。
“是……是吗？可是他们为什么……跟上来了？”库艾一边问一边忍不住回头，那些蜘蛛也确实是跟上来了，诡异得很，它们经过的地方灯光都暗下去了，它们覆盖住了灯光，一层一层叠着……
听见库艾都有了那么点哭腔，麦德曼无奈回答着安慰他说：“蜘蛛的天敌不止有我们，还有那些巨大的蜘蛛怪物……我想，大概率是那些蜘蛛怪物在追杀那些小蜘蛛。”
“你怎么知道它们不是一伙的？”库艾忍不住问，随后又自问自答地点点头，“对对对，小蜘蛛一定是被胁迫了，不然它们早就上来了，我们能不能联合小蜘蛛反水那些大的？”
“亏你还是天才。”麦德曼白了他一眼，看向背后正始终和自己等人保持四五米距离的蜘蛛潮，看向前方后说：“你不是说有股怪味吗？现在闻闻，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吗？”
“诶对！”库艾露出惊讶的表情，看向麦德曼有些崇拜地点点头，“你是认识这边的路是吗？等等！我们是往外边走吧？为什么腐臭味……”
“你是往外走的吧？”库艾不可思议地看向麦德曼，却不料后者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不是，我往第五层走，你如果现在往地上放一颗钢珠，就会发现它会往前滚。”麦德曼冷静说，“我们现在要去的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怪物的老巢。”
“你这……算了，我舍命陪君子了！”库艾一脸心痛，现在已经麻木了，反正后路也没了。
不如就跟着麦德曼吧，看看这位隐藏成愚者的天才还会干出什么奇迹吧！
可是麦德曼就这样的，突然又给库艾抛出了一个难以抉择的选择，“前面有一个电梯，据我所知是非常安全的，你可以坐着电梯回到地面，有学院人工智能的保护，是不会有事的。”
“你也可以跟着我去第五层乃至以下，生死未卜。”
“……”
人性的问题，往往都是最难抉择的。
这正是麦德曼对库艾最后的考察，究竟是对于真相以及队友的执着大过于求生的渴望，还是本能支配更为强大？
这可决定了库艾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会是一个遵循生物最低级本能的有世俗欲望的天才，还是一个执着于真相的莽夫疯子呢？
老实说，麦德曼更希望和疯子作伴，因为只有和疯子作伴，自己的目标才会无限地接近。历史上绝大多数有所成就的大家大都会有些执着的基因存在，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目标献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也正是因为这种疯子太多了，才能造就现在的太平盛世以及辉煌的人类历史。
可是，库艾会是这么想吗？他在外界，是风光不可一世的天才，是乌邦都市中数一数二的大家族马斯克家族的长子，是数万人崇拜的亿万富翁继承人，他会为了一个缥缈的真相和认识不久的朋友而放弃这一切吗？
麦德曼觉得不太可能，哪怕是他自己，如果拥有了那么多东西，是很不愿意放弃的。
可人性的卑劣就是在这里。正是因为麦德曼一无所有，所以才敢赌得如此坚决豁达，他在用他不平等的命去换库艾金贵的命，这一场选择中，麦德曼即便失败了，他所承担的后果都远小于库艾需要承担的后果。
库艾死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马斯克家族会把整个学院翻起来把第五层以下的怪物通通轮着枪毙个数百遍都不够泄愤的。那白花花的钱没了继承人，偌大的公司没了主心骨，马斯克家族企业便开始被外人侵蚀。
最后的结果就是乌邦都市维持的平衡顷刻间倒塌，失去马斯克家族的支撑，其他家族会争先恐后地压榨这个都市的劳动力，而学院也因为一名学生死于非命被上头问责。
最重要的是，这座地下图书馆所隐藏的秘密和真相，极有可能就被那些莽夫摧毁了……
“走吧，陪你！”库艾说着。
麦德曼晃了晃神，以为刚刚那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