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在凌城的三天,胡灯灯带涂无为走遍了大街小巷,吃了她从小吃到大的美食,带他回高中母校看望老师,让他了解自己从小生活过的地方,两人在夜晚的海边散步、像普通情侣一样接吻、喂海鸥、逛游乐场、拍合照……
这是胡灯灯近半年来最开心的时候,本来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她很是紧张,想象过如果老胡不喜欢涂无为或者涂无为适应不了老胡这种传统北方老男人粗犷的说话做事风格该怎么办。
出乎她的意料,涂无为和老胡相处得格外融洽,涂无为虽然话不多,但他有自己的陪伴老胡的方式,比如陪他下象棋,老胡是个象棋迷,空闲时间除了喝点小酒就是找老朋友们下象棋,这回涂无为回来了,他们俩在棋盘前一坐就是半天,胡灯灯看都看烦了,涂无为也不嫌烦,一盘盘地陪老胡下,偶尔还会放点水。
这天胡灯灯午睡刚起来,她揉着眼睛,脑子还迷糊着走出房间,就看见涂无为和胡庆明又在阳台下棋,两人都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看着棋盘,连她出来了都没察觉。
涂无为穿着面料舒适、剪裁良好的家居服,因为阳台地方不够大,他的大长腿只能委屈地蜷在胸前,他上身穿着半袖睡衣,露出结实的手臂,手里正拿着一枚棋子,思索着下一步如何走棋。
对面的老胡就没那么讲究了,他穿着普通的睡衣,大喇喇地坐着,不时地抬头看对面人一眼。
等到涂无为真的落子,他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可以啊,小子,这步走的不错。”
涂无为一如往常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午后的夕阳斜斜地钻进阳台,落在涂无为和胡庆明的身上,给他们的全身镀上一层温暖的黄色。
这就是她以后想要的生活吧,爱人在侧,至亲尚未老去,家里欢声笑语。
胡灯灯拿出手机,偷偷地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拍完她收好手机,清了清嗓子:“爸,我饿了。”
老胡闻言,回头赶紧说:“灯灯醒了啊,晚饭马上就开始准备。”
“小涂,我们吃过晚饭再战!”他笑着跟涂无为说。
涂无为点头:“没问题。”
胡庆明一推棋盘,刚想站起来,突然感觉他腹部右侧一阵剧痛,他不由得“哎呦”了一声,皱着眉头捂住肚子。
涂无为马上站起身来扶住他:“叔叔你怎么了?”
胡灯灯也快步走过去,关切地看着他。“爸!”
疼痛好像只有一瞬间,马上就消失了,胡庆明神态恢复如常,大喇喇地冲着关切看着自己的后辈摆手:“没事,可能是坐久了肠子打结了。孩儿们,我去做饭了。”
说完就往厨房走,胡灯灯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老胡,你要是还肚子疼我们就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涂无为也说:“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医生怎么说。”
胡庆明摆摆手,无所谓地答:“去什么医院,我没事的,放心吧。”
离开凌城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临出门前,胡灯灯抱着胡庆明的脖子就不松手。
“快松手,都多大了还这样,小涂该笑话你了。”
胡灯灯哼唧了几声,她舍不得这几天快乐惬意的日子,等回到燕城,她开始参加比赛,就没这么自在了。
涂无为懂她的心理,也没催她,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等。
末了胡灯灯终于放开了手,跟胡庆明道别,被涂无为牵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嘀哩嘀哩。”接着是电子锁开启的声音,“进来吧。”
涂无为推着两人的行李箱走进屋子。
胡灯灯拉着另一个刚从宿舍收拾好的行李箱跟着他进了门。
涂无为把箱子一放,轻车熟路地去厨房拉开冰箱门拿饮料,“灯灯,你要常温的还是凉的?”
还没等胡灯灯回答,他又说:“你还是喝常温的吧。”
胡灯灯:“……好。”
塔有点局促地站在客厅里,从今天开始,她就正式和涂无为住在一起了。
“你还站着干嘛?”涂无为递给她一瓶开了盖的常温矿泉水,他搂住她的肩膀,“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涂无为推着她的肩膀一个个房间带她看过去,以深色系为主的精装修,书房、衣帽间、健身室……一应俱全。
这是涂无为刚上大学的时候,家里给他买的房子,当时正值房价暴涨之前,现在几年过去了,同地段同户型的房子已经涨了两倍都不止。
她一直知道涂无为家境不错,但在几年前就能在燕城为他准备这么好的房子,这肯定不是一句家境不错就能做到的。
应该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涂无为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我父母虽然是科研专家,工资不高,但我父亲家里,也就是我爷爷那一辈是经商的,家底很厚。这个房子是我爷爷送给我的大学升学礼物。”
他顿了顿,自嘲地说:“长大之后我在想,我母亲死活都不肯离婚,也许我父亲的家境应该是她舍不得放弃的重要原因吧。”
比起这么多年,母亲嘴里一直说的,要给自己一个圆满的家更为重要的原因。
这世上的父母有千万种模样,有胡叔叔这样为了女儿愿意付出一切的父亲,就会有为了利益而不惜让儿子在压抑家庭长大的母亲。
胡灯灯坐在沙发上仰头看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牵住了他的手。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年,涂无为都看开了。更何况他现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身边有了想珍惜的人,生活也算待他不薄。
他紧紧地回握住胡灯灯的手。
涂无为答应过只要他在家就会给胡灯灯做饭,胡灯灯第一天搬过来他自然要展示下厨艺,他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待了快俩小时,胡灯灯几次都想看看他在干什么,都被涂无为推出来,“您且等着就行。”
胡灯灯等得望眼欲穿,饿的前胸贴后背,终于开饭了,只见涂无为面色通红、含羞如同要上花轿的大姑娘一样,在她满眼的期待中,把炒的差点成糊状的西红柿炒鸡蛋,明显火大到虾皮都成黑色的油焖大虾端上了桌子。
胡灯灯这才明白,她误会了,涂无为刚才那个表情根本不是含羞,他那是羞愧!
就这水平还敢说自己会做饭,男人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牛都敢吹。
胡灯灯秉承着不能让他下不来台的宗旨,在涂无为目光如炬的注视下,颤巍巍地“喝”了两口西红柿炒鸡蛋,还吃了只糊焦的大虾。
她昧着良心说:“还不错。”还举起大拇指为他点赞,佐证自己的观点。
涂无为受到了很大鼓舞,他摘掉围裙拿过筷子,面带喜色又有点小骄傲地说:“这是我第一次做饭呢。”他搓着手舀了口西红柿吃到嘴里,半晌没说话。末了他眼神发直,悠悠地开口:“幸好家里还有泡面……”
胡灯灯入住的第一顿饭以红烧牛肉面(桶装版)作为结束。
吃过晚饭,胡灯灯躲避着涂无为越来越炙热的目光,借口要洗澡就躲到浴室,涂无为主卧卫生间很大,还是灰色的大理石装修,中间摆着宽大的浴缸。
“奢侈啊奢侈。”她点评道。
胡灯灯打开自己的化妆包,一样样地把洗漱用品放在洗手台上,看着自己的牙刷、洗面奶、眼霜、精华……和涂无为为数不多的几样护肤品和剃须刀摆在一起。
终于有种真正要在一起生活了的感觉。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停地深呼吸让自己放松。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会会发生什么她心里不是没有准备,只是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地紧张。
她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半天,洗脸刷牙、洗澡洗头吹头发,末了又给自己的身体涂上了香香润滑的身体乳,她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胳膊,感觉自己像只香喷喷的烧鹅。
待吃的……烧鹅。
胡灯灯终于走出了卫生间。
涂无为正坐在沙发上看体育节目,看到她出来了,眼睛就再也回不到电视上了。
胡灯灯穿着并不暴露,普通的睡衣套装,浅色的半袖和短裤,头发半干不干的披在肩上,素着一张脸,皮肤白的过分,连半点瑕疵都没有。
涂无为几不可见地吞了口口水,眼神上下打量她,最后落在她露出的两条细白的长腿上。
胡灯灯也看向他,眼神意味不明。
涂无为头脑一热,以为那是个邀请的信号。
他一把拉过胡灯灯,后者惊呼一声,跌坐在沙发上。
涂无为翻身上去,没有二话就亲上她的唇。
胡灯灯躲闪着,“你干嘛,呜呜呜……”涂无为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一路攻城略地,发出啧啧的水声,空气中充满暧昧的气息。
胡灯灯被按在沙发上,左右躲着他的进攻,终于喘了口气,嘶哑着嗓子说:“你都还没洗澡呢!”
涂无为一楞,“你刚才的眼神不是示意我快点开始吗?”
“开始你个大头鬼啊!”胡灯灯又笑又气,使劲推他:“我那是示意你去洗澡。”
“起来,压到我了。”
“哦。”
涂无为听话地立刻翻身坐了起来,他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去洗澡了。”
说完仓皇地逃到卫生间。
关上门,他有点懊恼拍了下自己的头,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太猴急了吧,还会错了意,太尴尬了。
他赶快冲了个战斗澡,拿浴巾擦头发的时候,还不忘了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腹肌:“这几天海鲜吃多了,腹肌的线条有点模糊了,看来健身要从明天开始了。”
擦干了头发,涂无为稳了稳心神,刚想出去,突然又退回来,拉开洗手台下面的小抽屉,从一堆摆放整齐的毛巾下面,翻出一个神秘的小盒子,这是灯灯答应他要搬过来的那天买的,就为了今天。
他虔诚地撕开盒子外面的塑封,从里面拿出一片,然后扣好盖子,又塞回了毛巾下方。
突然他手一顿,涂无为想了想,又把毛巾翻开,从小盒子里拿出两片,这才把剩下的塞了回去,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就算是第一次,也要表现得淡定一点,千万别不要太激动。
涂无为走出卫生间,客厅里的电视已经关了,外面一片静悄悄的,他走到沙发前,发现女主人胡灯灯小姐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的嘴唇微张,两条大长腿就这么随意地搭在沙发上。
涂无为哑然失笑,把手臂插进她身体下方,一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走到主卧中,轻轻地放在那张他曾经向胡灯灯吹嘘过的大床上。
他抚开落在胡灯灯脸上的长发,轻轻地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晚安,宝贝。”
没想到一个吻让胡灯灯悠悠转醒,还带着没睡好的鼻音,她眯着眼睛笑着向涂无为张开双手,涂无为抱过去,伸手关了灯。
反正夜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