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短暂交锋
顾青阳无言以对，好在对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你前后就像换了个人，你越是在节目里展现你的能力，我就越是不相信你。”
“我也越不敢相信，为什么你一个杀人凶手，还能过得这么开心，这么逍遥自在。而我们一家，却还在不幸里苦苦挣扎，走不出来！”
顾青阳没办法跟对方解释这一切的缘由。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在节目里多做好事，众人总会改变对他的看法。
没想到，在死者家属的眼里，他的所作所为，却可能是一个杀人凶手的耀武扬威。
“我的父亲在工作上勤勤恳恳，他智慧、果断，手下三家公司，上百员工靠他吃饭，本来今年就要上市。”
“结果，他被发现死在了机场的洗手间里！”
说到这里，女孩抬起头，满脸泪水，眼中血丝密布。
“……”
场面一度陷入僵局，泡面男看着女孩，轻声安抚，“舟舟，注意身体。不管是不是他杀的，你都要为自己先想想，再不济，还有伯母呢。”
这种话有些假大空，但在舟舟的身上却很实用。她出生在一个幸福且富贵的家庭，在她心中，父母就是第一位。失去了父亲以后，她将剩余的爱，全部放到了自己母亲的身上，并更为珍惜。
“话说你们不杀我，是有什么目的还没达到吗？要不，我给你们点信息？”顾青阳侧躺在行李箱里，突然出声。
“什么？”泡面男又回过头。
顾青阳先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动声色扯开话题。
“你们说一直关注着我，那蒙克府的那封信，是你们调包的吗？”
那期的嘉宾伯特曾经说过，当时撞他的人是一个身穿灰色运动服的男人，而恰巧，舟舟也带着他用过的杯子，一身灰的出现在他酒店房门外。
泡面男一脸惊讶地看向舟舟，他明显不知道这事。
“……没有，不是我做的。”舟舟冷漠地看着顾青阳。
“我不知道你们灵媒的事，不知道调换信封会给你们带来那么大的麻烦。”说到这里，她又重新看着茶几上的照片，“哪怕知道，我也不会用灵媒的方法对付你。我是一名普通人，只会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益。”
“如果公法不能够帮我申张正义，我才会动用私法。”舟舟又冷冷地补充了这一句。
顾青阳心里最后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只要对方还肯相信法律，那么对方就不会要他的命。
其实早在女孩拿出匕首的瞬间，顾青阳就用能力检查过匕首，确定上面只是麻醉剂后才用胳膊阻挡，不然涂点氰化氢，就是十个顾青阳也不够她杀。
既然小命还在，那么或许他可以放飞自我一下。
“如果你没有其他帮手的话，那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了。”顾青阳看着泡面头，先传达出自己的善意。
“我还有个问题，那只杯子哪里来的？”
顾青阳的杯子交由助理带回，再说自己的房间号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顾青阳也没跟助理以外的人说过。助理是节目组招聘的实习生，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姑娘。
嗯？实习生？
节目组不会已经被那个隐藏着的凶手给捅成筛子了吧。
联想到在录制过程中接二连三发生的意外，顾青阳感到很不妙。
舟舟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已经问了一件事，现在我问，你答。”
“z大的监控显示你进入了寝室，半小时后你出现在了机场，这半小时，你做了什么。”
“洗澡，睡觉……”顾青阳翻过很多次记忆，这次回答很快。
“详细点。”
“……可是我就做过这两件事”
“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说出来。”舟舟与顾青阳对视，声色俱厉。
“……我进门就跟室友说要洗澡然后拿着我的四角内裤就进了浴室心情舒畅气氛适宜顺便打了个飞机洗完把脏衣服扔框里就去睡觉了！”顾青阳深吸一口气，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出来。
“……无耻！”
舟舟又掏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就想往面前的人身上再刺个窟窿，但还没来得及挥动，就被泡面头拦了下来。
“冷静啊！舟舟，冷静！”
舟舟挣扎两下，但泡面头的力气很大，经过几次三番的拉扯，她终于冷静下来。
“耍我？”她走上前，用力扯着顾青阳的头发，将他拉了起来。
“没有啊……是你要听的。”顾青阳被扯的头皮生疼，头发丝都被拔了几根。
他也很冤，原主做了什么他就说了什么，绝对句句属实。
舟舟狠狠地瞪着顾青阳，瞪着自己的杀父仇人，却是松开了手，“我要听的是跟机场杀人案有关的信息。”
“……我出现在机场洗手间的时候，你父亲应该刚死去不久，血还在流。”
“空气中还残留着灵媒使用过的能量，不止一种。而你父亲的致病伤处却没有任何异常。所以杀害你父亲的人应该不止一个，属于共同犯罪。”
顾青阳没有再干巴巴地解释自己没有杀人，这没有任何意义，对方并不信他，还不如讲点能让彼此冷静下来沟通的信息。
“这些你并没有对警方说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舟舟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也没有再动手，顾青阳知道，她已经有所怀疑。
“当时我刚到现场，就被警察给摁在了地上，自然没有那么多精神去想其他事。幸好我记忆力好，过目不忘，在之后想起来了这些信息。至于怎么让你们相信，你们可以去问跟你们合作的灵媒，他都能成功对我用咒，想必再提供点信息也不难。”
舟舟没有说话，泡面头倒是站了起来，“舟舟，要不我们问问……”
“不用……”舟舟立马拒绝。
顾青阳没有说话，舟舟和泡面头不经意透露出的信息，让他肯定了先前的猜测。
调包事件后的一段时间，顾青阳过得十分太平，但这也让他提起了一颗心。藏在背后的人一击不中，自然要再想个更万全的计划。
只是干扰灵媒状态这种招数，太小打小闹，在节目组中被干扰后，顾青阳就预料到对方还有后招。
在44号出手的时候，或者更早的时候，顾青阳就意识到机场杀人案的凶手不是普通人了，而44号更是证实了这点。但把44号给确定下来了，还不能确定44号的身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顾青阳有些头疼。
44号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咒，在道德层面看好像挺严重，但在鹅国的地盘上，只是这种程度的施咒偏偏又是合法的，鹅国的法律支持灵媒“良性”竞争。
“说实话，我不建议你继续跟对面合作。对面的灵媒有人有能，为什么还要再和你一个普通人合作，做的还是伤天害理的事，明显是想要让你们背锅。”顾青阳先前被舟舟扯了起来，此时身体无力状地靠在了行李箱旁的沙发，但表情认真，态度诚恳。
然而他心里想的却是：他奶奶的，绝对要让这两人跟那边的灵媒分裂，实在不行也得心生芥蒂。这一出出的，他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