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调查蒙克府的倒塌三
“我看到了一座石碑的落成。”卡莎看了看手中的信封。
“我看到有一天，蒙克先生突然命人找寻一块石头，需要坚固耐磨高硬度的石头。”卡莎微微一笑，嘴角的笑容似月牙般完美，“据说是要表达对夫人永恒且诚挚的爱，蒙克先生说夫人是上天降下给他的礼物。”
小镇上的居民听到了这话，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彼此脸上的表情，会心一笑。
“由于蒙克先生并没有说要多大的石头，小镇上的人便把能找到的石头都带了过来。大的、小的、长相奇形怪状的、形状规矩的，各色石块堆在了蒙克府的院子里，但蒙克先生一眼就相中了那块长一米七，宽五十公分，黢黑坚硬的石块。”
“也就是这块石碑。”卡莎指了指前方那块唯一竖立着的石碑，“蒙克先生说了一段话，让管家记忆犹新。”
“莱拉，我的欲望之歌，我的罪恶之火，我的渴求，我的希望。”卡莎的声音悠扬婉转，带着点咏叹调，吟咏出石碑上的字，“谁都以为这是蒙克先生对蒙克夫人爱的告白，但唯有管家知道，蒙克先生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里的深爱不假，但眼神中还多了几分痛苦和后悔。”
卡莎停顿了下，又说道：“蒙克先生想要个孩子，可他们不能。”
凯瑟琳这时插了一句：“因为他们是表兄妹？”
“对，我们都知道，近亲结合有极高的流产率和新生儿死亡率，哪怕撑到了出生的时候，新生儿的缺陷发病率和后代遗传病发病率也非常高，这个问题从古至今都没有解决的办法。而从蒙克夫妇帮助小镇居民脱贫致富的行为来看，他们也不会是借人子宫繁衍后代的人，这就注定了他们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但蒙克夫人，莱拉，她想去赌一赌那个概率。”卡莎讲到这里时，突然停顿了下。
“她疯了吗？无数人证明了近亲结合的各种危害，她还要去试？”凯瑟琳有些不能理解。
“不要小瞧一位女性深爱到偏执后的表现，哪怕她明知那是飞蛾扑火。”卡莎说完，走到了石碑的旁边，她伸出手，在石碑的底部摸索了起来。
卡莎纤细的手指从石碑底部连接泥土的地方划过，似乎要探查些什么，但在这座充斥着阴郁和绝望的废墟里，除了苔藓和泥土，她什么也摸不到。
这座废墟长年寂静无声，连蛇虫鼠蚁都不愿意在此安家，如果此时所有人都不讲话，那么当卡莎站在这里的时候，甚至可以听到其他人的呼吸声。
卡莎还在摩挲着石碑，她背对镜头，人们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在摸到石碑中间的时候，卡莎突然回过头，露出一副找到答案的表情，对着镜头外的节目组说道。
“可以把这块石碑撬起来吗？”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答话，不知道卡莎闹得是哪一出，还是凯瑟琳先站了出来，“请问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可能有，可能没有，但我需要查探些东西。”卡莎语气温和，面上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回答似是而非，“麻烦帮我把石碑撬起来。”
一旁的导演组面对这个突然的要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想要暂停录制紧急商讨，一旁之前还挂着笑的小镇居民听到卡莎的话直接冷了脸色。
“不行，我们就指望蒙克府的遗迹来赚这笔旅游钱，爱情之石是游客们最喜欢拍照的地方，你把它挖了想要干什么？”
“就是啊！这石碑本来就经历过百年的风吹雨打，挖动的过程中万一让石碑受损可怎么办？”
“你们节目组当初可没跟我们说过会有这样过分的要求，如果早说会这样，我们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来。”
卡莎听到这些话，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态度不对，急忙想要补救：“对不起大家，是我在管家的日记里看到蒙克先生好像把什么东西埋在了石碑下面，所以才有这样的要求。”
卡莎本想卖个关子，吸引下众人视线，却没想到低估了这块石碑对小镇居民的重要性。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不管她说什么，众人都听不进去了。
“管你想干什么，爱情之石是我们镇上重要的财富来源，你们不能动它。”
“要么安安静静拍你们的节目，要么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出小镇，我们不欢迎你们。”
导演明明没有表明意见，但气愤的小镇居民已经把节目组和卡莎捆在了一起，反应激烈，说话毫不客气。
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哪怕弹幕里有人在为卡莎解释，但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为防止一旁小镇居民情绪失控最终影响节目拍摄，节目组暗示卡莎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本轮比赛。
卡莎已经维持不住她的笑容，她深吸了一口气，先冷静了下来。弊端已经酿成，那她现在只能先稳住自己的晋级，她将管家观察到蒙克先生在对石碑底部做了些手段的事复述了一遍，以当最后的补救，随即快速退场。
她也需要平息自己的愤怒。
“我想，她应该还没被普通人这么下过面子。”查理斯这一个小时一直躲在顾青阳的背后，此时看到卡莎狼狈结束，脸上明显透着幸灾乐祸。
“这座小镇上的居民似乎对灵媒不是很敬畏。”顾青阳有些疑惑，这与他记忆里的内容相悖。
“你别看这座小镇现在破旧成这样，蒙克夫妇时期的收入可是很高的。政府想将这里的经济复苏，所以曾安排其他灵媒来过，但结果你也看到了，并没有改变小镇的现状。”查理斯在一旁给顾青阳做起了解释，“小镇人民也意识到哪怕是有特殊能力的灵媒也不是能解决所有灵异问题的，失去对灵媒的滤镜后，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
顾青阳以一种考试前突然被透题的眼神看向了查理斯，脸上带着惊讶，“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的消息渠道很广，要不是你们东方灵媒跟我们西方不太交集，不然你们那的信息我也能摸得透。”难得听到顾青阳夸他，查理斯不禁有些得意，他抬起了下巴，神气十足。
查理斯此时心情大好，顾青阳脑中突然闪过他俩初见的画面，疑惑道：“其实我一直好奇一件事，当初在初赛候场的时候，你真的只是好奇我是怎么跑到劳德里机场才过来搭讪的吗？”
查理斯听到这个问题，脸上居然流露出几分不好意思。
“那当然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很确信我跟你之前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但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居然对你产生了一种亲切感，直觉告诉我你很好，可以信任。”查理斯露出一脸诧异的表情，“我自己都很惊讶，再加上我喜欢你的长相，自然就主动出击了。”
顾青阳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但又总觉得怪怪的。
如果此时将任何一个人的性别换一下，似乎就是一场心动的开始，想到这里，顾青阳突然一阵恶寒。
“查理斯，我记得你说过，你虽然出生于英格兰，但是个异性恋。”顾青阳一脸严肃。
“怎么？”
“但你此时的话太容易让人误会。”
“奥，老伙计，当时只是安慰你呢！”
“太好了，我们都……”顾青阳正顺着话，愣道，“你是同性恋？”
“那倒也不是，我目前只对女性心动过。不过受所在地区独特的历史文化因素影响，对男性没有过多的抵触心理。”查理斯解释了一句，但似乎怕自己这话再让对方产生误会，连忙补充道，“但我用我的魔法杖为证，你在我心中是bro的存在，你懂吗？兄弟。”
顾青阳安心了。
“不过我确实喜欢跟长得好看的人相处，尤其是长得好看心地也好的灵媒。”查理斯再次补充。
眼见着查理斯又要开始一番叨叨，顾青阳开始转移话题，“查理斯，很快就要轮到你上场了。”
“不是罗拉吗？她明明还在讲啊！”查理斯既惊讶又疑惑。
“她回答错了，她讲的内容和信封内容毫无关联，不出意外，这期被淘汰的就是她了。”顾青阳直接对罗拉的表现做了判定。